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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全本] 【江南第一风流才子】【全】作者:仿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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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第一风流才子30(女生向外、三长两短)

  两人见到闲杂人等都离开了,伯虎对著凤鸣小姐拱手一揖道:「小姐此招实
在高明,小生甘拜下风。」

  凤鸣小姐哼哼一笑道:「我这不成材的哥哥,真是没长进,每次出了事情,
都要妾身去央求艳紫小姨娘帮忙摆平。这次居然将我扯进来,不如先让他去白担
心一阵子,咱们坐下来继续好好谈谈。」

  凤鸣关心自身与伯虎的婚姻之事,因此先与伯虎敲定一番那说媒嫁娶之细节,
接著就问伯虎已有几家闺秀著了他之手,於是伯虎便将陆昭容主婢、罗秀英、谢
天香、九空等芳名一一报出。

  凤鸣小姐一面听一面点头,随即说道:「妾身自从小姨娘那儿得知寅郎元阴
八卦计策之事,就时时留意寅郎何时会出现,到了昨日还在怨怼寅郎为何这么晚
才来,原来寅郎去了这么多名门闺秀床上打过滚,果然这些姐妹在南京地方久享
盛名,艳名远播,就是妾身也要甘拜下风。如今倒不好再怪寅郎来迟了。」

  唐寅一听凤鸣小姐如此谦逊,对於众家姐妹毫无拈酸之意,虎心大悦,也赶
紧甜言蜜语一番,说凤鸣小姐那房中风情,在唐门众姐妹之中堪称第一,又将她
的美貌文才大大夸赞一番;接著放出委曲的表情,自述迟来此地原因,主要是堂
堂相府,侯门似海,无缘接近,未能及早遇到小姐实是小生之遗憾,如今扮了女
装有惊无险的进入相府与小姐相交,真是一了平生心愿。

  这一番甜言蜜语,若是凤鸣小姐仔细检讨,也是有漏洞,然而重要的是唐寅
为了自己愿意花力气去说,也将原本也是心高气傲的相府千金,讲得是心花怒放,
满肚子的柔情蜜意,那心儿也越向著唐寅这多情公子了。於是便问他与众家姐妹
婚事之安排,同时问他如何打算。伯虎自信满满说道:「小生已请同乡好友,姑
苏祝枝山祝解元前往陆府、谢府及罗府说亲了。」

  凤鸣小姐问清楚了那说媒之细节,当下便断言,唐解元这位朋友前往陆、罗
及谢这三府说亲,必然是出师不利,谈判不成。伯虎一听愣了一下,接著急急问
道,难道是小生的文采、名气、仪表不够吗?凤鸣笑道:「如果说集公子的文采、
名气、仪表於一身是天下第二的话,只怕找不到天下第一了,更何况……」

  说到这里,凤鸣小姐的媚眼对著他的胯下飘了一眼,粉脸一红续说道:「至
於另一项优点先撇在一边,妾身是说陆、罗、谢三府的小姐,皆是独生的掌上明
珠娇娇女,这三家大户人家,都会想要为自家小姐入赘一位如意郎君,好生个儿
子以继承三家的家业,不要说是陆、罗、谢三府,若是我们马家没有男丁,也会
是这么想的。如今公子要祝枝山同时向三家提亲,自然是三边都入赘不得的,这
自然是谈不拢了。」

  伯虎一听,心下发急道:「若是三边都说亲不成,这,这,这怎生是好,如
今之计该当如何?小姐既然能想到这番问题,必然有解决定道,还有请女诸葛为
小生谋一计策!」

  凤鸣噗嗤一笑道:「亏你在偷香窃玉之时,手段如此高明,提到明媒正娶反
倒碍手碍脚的,你啊,真是关心则乱。」

  於是凤鸣为伯虎做了一番分析,以唐寅的人才,又是新科解元,对陆、罗、
谢三府而言,是烧香都求不来的好女婿,所差的只是愿不愿入赘尔。而陆、罗、
谢三府家大业大,也不要求靠那半子养老,所求的是女儿生下个一儿半女的,可
以继承家业,如今就该请媒人在这上面做做文章:陆昭容小姐当聘为正室,无论
是生子生女,自是唐家的人,因以可以建议陆府将春桃认为义女同嫁过来,如果
生了男儿则过继给陆府,至於罗府及谢府的小姐,日後生了儿子,自然可以分别
过继给谢、罗两府,如此一来这几家的高堂当无异议,会高高兴兴的接受这门亲
事。

  倘若许下如此的条件仍是事有未偕,凤鸣说到此处,俏脸又是一红:「那么
便将你们私定终生之事上告高堂,到时各府为了颜面,也一定会成。」

  伯虎听了之後,心中大喜,也十分庆幸得获心思如此玲珑的才女青睐,与他
齐心的运筹帷幄他们终身大事。

  当伯虎与凤鸣小姐在讨论说亲策略之际,楼下的马文彬则是紧张的踱来踱去,
不时差著凤鸣小姐使婢上来偷看上面谈得如何?当使婢回报说两人一直在交谈,
但是面色皆相当凝重,这可将马文彬更是急坏了。

  当凤鸣小姐与伯虎讨论告一段落,便招那使婢过来说,将绣楼中甩得乱七八
糟的物事收拾一番,同时准备那文房四宝等画具,这唐解元要作幅画给凤鸣小姐
做为信物。使婢应了一声後,下楼去与马文彬通风报信,文彬知妹子似已消气,
似乎愿意接受与伯虎之姻缘息事宁人,於是放下心来,立刻交待使婢快快去清理
准备,同时要一家人不得扰乱唐解元绘图。

  当伯虎准备动手绘画时,这凤鸣小姐饶有兴趣的坐在一旁,也不催促,十分
乖巧的坐在一旁,等著伯虎著手绘图,显然十分清楚这画儿背後之内幕。

  伯虎仔细审视被那元红染成片片鲜红及与淫津混成的粉色好一阵子。稍闭目
瞑思,脑海中浮现了昨夜品评凤鸣那异品阴户时,想到她突出鲜红花唇如同半开
玫瑰花瓣,於是就有了个主意了,数笔勾勒之後,居然就将绢布上片片元红绘成
了一朵朵娇红及粉红色玫瑰。又在绢布角落,绘了数只正在鸣唱的雀鸟,最後在
绢布的边边题上了:「有凤来仪,百鸟共鸣」

  凤鸣小姐见著那伯虎,运笔如飞的三两笔,前夜那随意沾染之元阴元红,居
然就隐於数朵娇花之中,果然不愧一代画绝,不禁赞道:「嗯,这花儿画得果然
是天衣无缝!」

  伯虎微微一笑道:「还有更好的哩。」

  抬头看著凤鸣小姐经过一夜云雨滋润娇艳的神情、微微开启之丰润樱唇,轻
露贝齿,那香舌不时轻舔上唇之媚态,不禁想起她昨夜竟就直接过来为自己品箫
之香艳景像,心中顿有领悟。

  先调上了些藤黄,绘出了带有杏黄色里衣,珠圆玉润之香肩微露,披著一袭
轻纱;接著使出浑身解数,慢慢工笔细描,貌如花,粉桃腮,樱点唇。接著稍许
晕染那云鬓,秀发上插著镶黄玉凤首紫金钗,画中身著杏黄肚兜丽人跃然纸上,
画得是一幅「丽人鸣春图」,画中一位斜侧著身之绝色丽人,双手持著一管紫竹
箫,正准备放在口边,迎著春风吹出那思春之曲,画中美人撅起芳唇、眼角含春,
令人看到了真个是小鹿乱跳、下体勃起。

  凤鸣小姐既经艳紫姑娘之洗脑调教,至少在唐寅面前已是颇放得开的豪放女,
对於伯虎将自己画成如此暴露诱惑之美人,也不以为忤,倒是十分赞赏果然画得
传神。

  然而这幅画当然不是要留给凤鸣小姐的表记,於是伯虎另为凤鸣小姐绘了一
幅娇媚的「拈花微笑图」[ 注二] ,并题诗曰:昨夜海棠初著雨,数朵轻盈娇欲
语,佳人晓起出兰房,折来对镜比红妆;问郎花好奴颜好,郎道不如花窈窕;佳
人见语发娇嗔,不信死花胜活人,将花揉碎掷郎前,请郎今日伴花眠。

  这画儿、诗儿,将凤鸣小姐那个美艳以及善於表演的那个憨媚、那个娇嗔、
那个作态,可真个是描绘得淋漓尽致。当伯虎将这画儿,与得自艳紫姑娘便宜所
得来自宫中镶黄玉凤首钗,一同赠给凤鸣小姐做表记时,她看到那画儿视如珍宝
的高兴劲儿,以及对钗儿不屑一顾的不在乎模样,就可知道她心里是怎的想了。

  结束了在凤鸣小姐绣楼中的勾当,伯虎在小姐肯切叮咛下,两人依依话别。

  下楼之後伯虎又装腔作势的做作一阵,教训马文彬几句,叫他派人速去将金
谷春酒楼题句刮去,又向他要了凤鸣小姐的庚帖,事情才算罢休。最後文彬又设
筵款待,商定纳聘迎娶之事,伯虎才告别回寓。

  伯虎与那马凤鸣定了亲,兴高采烈的回到寓所,脚还没跨进房门,就听到唐
庆从里面嚷嚷著:「大爷、大爷,有您三长两短的急信,要您速看。」

  「呸,呸,呸,不吉利,你大爷我活的好好的,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这话是
怎么说的?」

  原来这两日前前後後分别有人送了五封急信,三封长信,二封短信,这不晓
事的唐庆就在那儿三长两短起来。

  伯虎取了那五封花笺儿信,一看原来分别是来自五位被自己破处的美女,先
看两封短的,一封是九空写的,告诉他已离开莲花庵,被接往苏州与祝枝山的夫
人做伴,请他勿挂念。另一封是春桃写的,因为没念过什么书,信中短短几句,
不过就是很思念伯虎,会与昭容小姐苦等与伯虎的好消息云云。

  接著三封长信是陆昭容、罗秀英及谢天香所写的,大意是知悉伯虎敦请媒人
来提亲,可是自己尊亲对於亲事有意见,请伯虎不要气馁,再接再厉继续试著再
提,她们也会尽力想办法使劲儿,让这好姻缘顺利圆满,一个个写得纸短情长,
满纸情意,伯虎看後是一个劲儿的感动,心中想著:「唉!真令人感动,亏我长
得是那么的帅呆,过去居然连一封告白的信都没收过[ 注一] !如今这几封,可
算是我唐伯虎平生第一次收到情书唉,居然还一次收到那么多封,真是幸福啊!!!」

  居然这么幸福?看起来伯虎看得有些发疑了,都忘了这送来的信,五封中倒
有四封都是坏消息唉。

  伯虎回到寓所後没多久,果然祝枝山气急败坏的前来告知说媒不成的消息,
祝枝山说他兴匆匆的前往三家府上说媒,想伯虎的才貌如此出众,这三家应是倒
履相迎,说知陆府、罗府及谢府都告知是独生女,几家的高堂都盼著招一位好郎
君入赘,如今要齐齐嫁入唐家,心中大大的不舍,与本意不合,因此谈不拢。

  伯虎早已听过马凤鸣小姐的分析,因此也没有为这件不如意的事,显得丧气,
反倒是安慰祝枝山,要他依著马小姐的建议,请祝枝山再行出马一次,说好说歹
的媒合,最後终谈妥了,果真是皆大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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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第一风流才子 31 ━(好事多磨、
秦淮绝响)

  话说祝枝山替那伯虎连跑了三家府地,一双腿快要跑断,一双嘴皮快要说破,
一根舌头也快要嚼烂,花了快半个月,好不容易将这三家府第、四位佳人的婚事
定了。

  咦!不是唐寅不是早就将那条件开好,将来生的儿子可以过继给这三家,应
让不是都现成婚姻了吗,怎的还要花上半个月?

  原来这祝允明贪财之念不改,在唐寅这铁公鸡身上弄不好太多好处,因此主
意就打到了女方家里,尽是出一些在婚嫁之时枝微末节题目,然後自己再贡献出
机巧之答案。这种作法,令这些从未嫁过女儿的女方尊长,个个都认为这祝枝山
祝解元多长几岁,果然做事老成,设想周到,纷纷答应在迎亲之日,会准备丰厚
媒仪,好好谢谢他。

  唐寅明知这是祝枝山在玩把戏,但是只要亲事说得成,况且又是女方府第心
甘情愿,也就随著这位同乡好友藉著自己的喜事敛财。

  好不容易三家亲事说定,那九空尼姑也还了俗,送到苏州与祝解元的夫人做
伴,接下来突然蹦出来马相国府的婚事,更是轻而易举。这祝解元才到了那相国
府,这马文彬早就倒履相迎,两人相让至正厅坐下,下人奉上香茗後,还没等祝
解元开金口,那马文彬就拿出一张长长清单,言明这是要陪嫁的妆奁。

  接著又神神秘秘的推过一张字条儿,说是准备给祝枝山的媒仪,枝山一见那
数字「白银一千两」,手都抖了起来。别家经过枝山那三寸不烂之舌的好说歹说,
从那最有钱的罗府才不过才揩油到四百两,其余的也不过是三百两、二百两。而
到了马相国府,还没开讲,就有千两进账,这可真是太好赚了吧!

  接著马文彬又挨近了祝枝山,獐头鼠目、贼头贼脑的向他嚼耳根,要他回去
向唐寅说情,这以後就是一家人了,请皇家密探唐解元高抬贵手,放了自己一马,
以後一定乖乖的改过自新。

  祝枝山也是晓事之人,虽然不清楚啥是皇家密探,但也相信这古灵精怪的唐
伯虎,必然曾对这不肖公子哥儿做了些古怪手脚,才会让他像龟孙子般乖巧,於
是随即含含混混的说,日後都是自己人了,怎会再分彼此,於是两人一阵嘻嘻哈
哈敷衍,也就讲成了这椿婚事。

  完成了五椿说媒工作,外加尼姑还俗代理婚事一起,祝枝山心情十分轻松,
趁著伯虎还在无头苍蝇般,到处寻访美女,於是就开始在金陵一带游山玩水起来,
每日游罢一处归来,与伯虎在寓所会合时,问到伯虎整日一无所获,不免嘲笑伯
虎算是强弩之末,怎的越发没劲了。

  可说也奇怪,过了半个月时光,走在路上看不到美女不说,连胯下的处女风
向鸡,像是患了鸡瘟还是禽流感[ 注四] ,总是软趴趴的没半点动。看伯虎这寻
美是越找越没劲,只当他是犯了破处之职业倦怠症头[ 注一] ,或许对黄花处子
少了胃口、没了反应,於是便邀那伯虎往那南京城外,去游一游那秦淮风月。

  其实要说是倦怠症倒也有是有可能,连连收了南京第一、二、三、四、五名
的黄花闺女大美人,那寻常面目女子又怎么上得了眼?至於胯下的问题,倒是因
为原本的原阳空虚,因为连收六位优质处女元阴练化元阳後,早已七八分满,因
此对於处女之感应之力越发减弱,此时仅会对元阴极丰沛处女,才有可能令其自
动感应抬头。

  话说金陵城外秦淮河畔,有明一代、盛极一时有「六朝金粉」之称。绿窗朱
户、夹岸而居。入夜灯船蜿蜒似火龙,素称「秦淮灯船,天下第一」。这一带有
吃有玩有看头,是古往今来三教九流各色人等都喜欢的地方。

  伯虎见这半月中一事无成,也是无奈,原本因先前有邵元节道长之警告,执
行任务期间,不敢去花街柳巷碰那秦楼楚馆的莺莺燕燕,原本不想去,但是枝山
强调到那秦淮河畔,去领略那桨声灯影、缅怀六朝金粉,也是一椿雅事,於是便
同意与这毫情趣的祝阿胡子,同游那秦淮河。

  这天黄昏时分,伯虎便和枝山来到秦淮河泮;这两位苏州才子,对这秦淮风
月倒都是初次领略,雇了一只「七舨子」,在夕阳西斜、皎月东升之际上了船,
在河面汤起舟来。於是桨声价价,领略那晃荡著六朝金粉、桃红史迹之滋味。

  这秦淮河里的船,比那杭州西湖的船好,也比扬州瘦西湖的船也好。这几处
的船若非笨重,就吗是简陋局促;都不如秦淮河泛舟般引起游客之兴致情韵。

          这秦淮河船舟约可分大小两种:

  大船舱口宽广,可容二三十人。里面陈设字画及光洁红木家具,桌上嵌著白
玉石面。窗格雕镂颇细,使人起柔腻之感。窗格里糊著精美剪纸,里面透出灯光
时也颇悦人目。许多美艳妓女在其中鼓琴、吹箫,载歌载舞。

  那小船就是所谓「七舨子」。规模虽不及大船,但那浅蓝栏杆,舱室空敞,
也足系人情思。最为出色处却在它前舱,上有弧形顶,两边支著几只栏杆。放著
两三张藤躺椅。躺卧其上,可以谈天,可以望远,可以顾盼两岸的河房。大船上
自然也备有躺椅,便在小船上更觉清隽罢了。

  舱前的顶下,一律悬著灯彩;各船舟上灯之多少、明暗,彩色流苏之精粗、
艳晦则不一。然而好歹总是还你一只灯彩。这灯彩实在最能钩人。夜幕低垂之时,
大小船上都点起灯火。自那花灯下映出那黄黄光晕,照出一片朦胧烟霭,在黯黯
水波中,又勾起缕缕明漪。眩晕著灯光,纵横著画舫,悠扬著的笛韵,夹著那吱
吱的胡琴声,终於认识绿如茵陈酒之秦淮水了。

  在这薄霭、微漪之间,听那悠然间歇双桨入水之声,谁能不被引入自身遐思,
伯虎触思生情,模模糊糊的忆起数月前,在杨州瘦西湖畔那一段走马花丛、夜夜
追欢,当时是那么狂放不羁的风流解元郎,风尘女子个个争著投怀送抱,人多之
时还要抽号码排队。如今却是为了这元阴八卦计策,被逼得先去做那偷香窃玉之
淫贼,然後要找人提亲当那守本份的乖女婿,日後又得要守著娇妻艳妾做新好男
人,啊!真是人生无常啊。

  秦淮河上有许多歌妓以歌为业,是否卖身则看客人而定,乘著七舨子,打扮
得花枝招展的在舱前的光亮眩人眼目的灯下,自然是纤毫毕见的引诱著客人们。
乐工等躲在舱里。每船歌妓大约二人;天色一黑就在大中桥外往来不息兜生意。
无论行著的船,泊著的船,都要来兜揽的。船上伙计不时跨到客船中,拿著摊开
的歌折塞向客人要求点个几出,伯虎和祝山倒也应应景的点了一两首,只是觉得
唱得普通,随意给了些赏钱。

  没多久船汤至大中桥,这大桥儿共有三座桥拱,都很宽阔,俨然是三座大门
儿;让行於桥下的舟船相形很小,桥砖完好无缺,工程极为坚美。宏阔桥上两旁,
排比著木壁房子,髹漆得富丽堂皇,中间有街路,在此之时灯火通明繁华无比。
船家见伯虎两人点了些歌,以为这两位客人爱听歌,便建议过去大中桥,到前方
两三艘饮茶画舫,那儿的姑娘才真正唱得好,她们唱些大曲之类。每日午後、晚
上各有一回。祝山特别爱热闹,拍手说好就去那儿。

  越近那儿四面歌声更为诱人,令人憧憬著贴耳之妙音。过了大中桥,便到了
灯月交辉,笙歌彻夜的秦淮河;这才是秦淮河的真面目哩。

  船家将七舨子泊近左近最大一艘半靠著岸豪华画舫,这船舱分三层,中层为
贵客听歌之处,下层为一般游客听歌处,而最上一层乃歌妓演唱之处。远远见到
上层坐著一位妓女;在灯火明亮下自远处就可看出身形极美,上身桃红色袄衫,
下身著淡蓝色长裙。远远的听到这妓女口里唱著青衫的调子,而隐在一边有琴师
手拉著胡琴配乐儿。她唱得响亮而圆转,一曲之後,余音还袅袅的在人耳际,令
人倾听而向往。两人没有想到居然能在此地领略到如此之清歌!

  更未想到之事,是伯虎胯下之处女风向鸡,居然会在这秦淮风月间,遥遥指
向前方之画舫,那风向鸡随著七舨子的水波荡漾,如同指北针一般,固执的指向
画舫顶层,居然在上面有绝佳处子?看来得要好好探访一番。在夜色掩护之中,
祝大爷倒没注意一旁小唐的不雅,只顾著用那对近视眼,想尽办法要看清楚画舫
中的歌妓。於是伯虎先将风向鸡运功收好,然後吩咐船家将七舨子泊近那画舫。

  那歌妓一曲唱罢,旁边有人送上茶来,坐在一旁歇会儿,又见到有两位伙计
将一旁几儿移至船舱中央,上面安排了一张瑶琴,想必下面一个节目就是抚琴了。
茶舫里的客人谈心的谈心,说笑的说笑。

  卖小吃的高声喊叫著卖,整个附近听起来都是人声。正在热闹哄哄时节,只
见到那歌妓又站起身来。今夜令伯虎吃惊之事若实不少,这歌妓的模样怎的如此
面善啊,那一举手、一投足竟是如此的亲切熟悉,这可不是久违了四、五个月那
粉妆院李传红姑娘吗?

  就在这时候,那慢了一步的船家这才说出:「前面那是秦淮河上最大之风月
画舫,唱曲儿的是从扬州怡红院请来的李传红姑娘,不仅曲儿唱得好,弹琴也好
听哩。」

  伯虎不禁想起那段在杨州教坊司密训期间,由李传红姑娘传授美容、美姿,
以及化装技巧、歌舞身段。当时与那邻家女孩、阳光少女似的传红姑娘相处,真
是令人怀念的美好时光,没想到忽忽然数月之後,又在秦淮河畔相遇,真是人生
何处不相逢呵。

  且慢!难道先前处女风向鸡所指的,竟是这清倌人的传红姑娘吗?

  正在伯虎胡思乱想的当儿,画舫中突然寂静无声,传红姑娘又开始了献艺,
只见传红美貌如昔,然而面容却比之前所见更为冰冷,登上垫高平台,端端正正
坐下,调了一调弦,就弹起来了。初时不过轻挑漫剔,声响悠柔,如何面清风。
一段以后,散泛相错,其声清脆,如水击河岸,两段以后,吟揉渐多,有如江上
轻波。所弹琴声虽是中规中矩、甚为悦耳,然而在伯虎耳中可听出那隐隐然凄苦
苍凉之情。看到她眼前的样子,想起离开教坊司时,与她那堂姐袖红姑娘的一番
对话,这一对身世坎苛的苦情花,令伯虎心中百味杂陈、颇有感慨。

  於是伯虎交待随行的书童唐庆取过包袱,从其中取出了一管玉箫,也不试音,
就倚在舱前彩灯下明亮处,在柔润琮琮瑶琴中插入了的玉箫之嘹亮[ 注二].只听
到琴声稍稍一颤,在画舫顶层的传红姑娘,一面抚琴一面张望搜寻那箫音来源,
终於在一条七舨子的舱前,见到这白巾白衣的唐解元。

  一时间那传红面上的冰雪全融、双颊浮上少许桃红,那表情有惊、有喜、有
嗔,两人在他乡遇故知的又惊又喜是不用说了,又怎会嗔呢?原来这传红姑娘自
从与伯虎在扬州瘦西湖同游唱合之後,身价大涨,特别是在江南伯虎名气最旺之
地盘。年初之时就由秦淮河的几家妓院,合聘至此献艺,早在此间二个多月,若
是伯虎关心风月,早就应该来找她,怎的到现在才出现?

  唉!真是女孩儿心,海底针,没见到唐寅时,也不会想那么多,然而一见到
他那俊俏的人儿,整个心里冒出一堆杂七杂八有的没的,像什么不知道伯虎最近
身体可好啊?是否仍然受到宁王威胁啊?他有没有想起自己啊?最近又睡过什么
名妓啊?

  这传红姑娘可是不知道伯虎身负元阴八卦任务,只当他仍是乐浪花街、眼花
宿柳、佯装花疑的风流状,怎知道如今唐寅已改行为破处专家兼情圣呢。

  传红心里想著这些,琴声居然出现杂音,所幸伯虎如泣如诉之箫音,夹缝中
与琴音绰注相应,补过杂音後,并引领著琴音。粗听之下若弹琴鸣箫,各自为调,
细听则如鸾凤合鸣,此唱彼和,问来答往。

  伯虎二个月来,兢兢业业的,都在追求各名门闺女,不断的吟颂诗经之首的
「关关睢鸠、在河之州,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如今因为好一阵子找不到合适
之采取元阴元红对象,对於窈窕淑女,早已是「求之不得、辗转反侧」,因此在
呜呜咽咽箫音之中,不免有所寄情。

  传红自那箫音之中,听出伯虎那追寻佳偶之意,因为不清楚伯虎身负八卦重
任,只当是他在自怨自叹情归何处,因此琴音中,吟揉渐少、杂以批拂、磊磊落
落,下指甚重,意思是要他男子汉大丈夫、振作起精神,天涯何处无芳草,接著
琴音间以曼衍,愈转愈清,其调愈逸,而那箫音也随之越是幽扬,彷佛接受那琴
韵,共同携手前行一般。

  那画舫里里外外之游客、船家、伙记,何曾听过如此琴箫合鸣之天籁,伯虎
与传红,又在这秦淮风月造出一曲绝响,众人只觉得耳目俱无,觉得自己身体飘
飘荡荡,如随长风、浮沉於云霞之间。久之又久,心身俱忘,如梦如醉。於恍惚
杳冥之中,琴箫俱停,四周只剩河水轻拍船侧咕噜之声。

  一阵沉静之後,在七舨子上的祝枝山先回过神,吆喝一声「好耶」,众人才
惊醒过来,一时掌声雷动,叫好不已。附近几条七舨子靠了过来,说客人要给赏
钱,伯虎自侍斯文本待拒绝,一旁的祝大胡子本是见钱眼开,一听有钱还管它斯
不斯文,向船家借了顶斗笠,翻了个面就来个大发利市,一时间叮叮当当,小费
落袋声不绝於耳[ 注三] ,听在那祝大爷耳中,可要比琴箫合鸣还要中听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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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第一风流才子32━(旧爱未了、新欢又来)

  这一曲结束之後,只见画舫上层如春花绽放的传红姑娘,向著一旁的伙记吩
咐了些什么,没多久就从画舫那儿传来大声吆喝:「那舟儿上可是吴门才子,新
科解元唐寅唐大爷,我家姑娘有请上来说话!」

  这么一声,可又让四周听众大声哗然、议论纷纷,原来与传红姑娘琴箫合璧
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大名鼎鼎、鼎鼎大名的江南第一才子唐伯虎,这一夜来此可
真是千载难逢,能够亲临盛会。

  枝山顺手将斗笠中的赏金取出做船资,然後与伯虎笑吟吟的登上了画舫,被
请上了中层雅座,两位解元与那些达官贵人见礼之後,便坐下来聆听传红姑娘今
夜最後一曲献唱。此时那秦淮河的夜正长哩!

  没多久那凄厉胡琴声咿咿呀呀又再响起,传红姑娘也展起圆润、尖脆歌喉,
此时那歌声中似乎生出许许多多欢欣鼓舞活泼生气,比起先前琴箫合鸣之绝响,
这胡琴之音令人感到生涩而粗率、有那抑扬不齐,杂沓之感。

  伯虎情不自禁的又取出玉箫,顺著传红歌曲吹了起来,那调子令人生出少年
不拘之感觉,这吹著、唱著的两人,不约而同的忆起去年秋高气爽之际,两人共
游扬州瘦西湖畔,那般青春年少之情怀,正让坐得近的众人同享那快意之感。那
隔开些儿听著的,多了层想象与渴慕做美,更觉得有些滋味。

  那箫音随那歌声一阵之後,不搭旮的琴师也知趣罢手了,单令那伯虎箫音伴
著传红姑娘甜美歌声,走完绕梁三日之余音。一曲已罢,又是在沉寂之後满堂采,
雅座贵客们纷纷满意的重金打赏,此时祝枝山少了顶斗笠,倒不好意思再替伯虎
收赏了。

  上边伙计也传下话来,传红姑娘今夜要与唐解元叙旧,不陪客清谈。众位佳
宾也挺识趣的,知道名妓可是需要名士来捧的,更何况传红姑娘叙旧对象是名噪
一时的风月「淫圣」唐伯虎,自然得要闪开让贤,很清楚知道今夜文戏至此已完
全结束,至於下半夜在河畔妓馆,是否仍有炮声隆隆的武戏,则视个人钱包而定。

  传红结束停当,叫伙计传话鸨母说与唐解元夜游秦淮河,便招了条华丽七舨
子,与唐祝两人登上舟去,伯虎初在河上行舟之时,所见那秦淮之水碧阴阴的,
看似厚而不腻,想那或许乃六朝金粉所凝,那漾漾的柔波是这样的恬静、委婉,
如同当时低沉之心境。此时与传红姑娘再度相遇行舟河上,则如同眼前之灯火通
明,发出水阔天空之想,淡淡的水光,像梦似幻;河面偶然闪烁之光芒,蜿蜒曲
折,闪闪不息,令人发出一面又一面之憧憬。

  传红姑娘因为急著要离开众人与唐寅在一块儿,竟也没问跟著唐寅的大胡子
是谁,登上七舨子舟儿汤出之後,才与二人重新见礼,知道这阿胡子竟然也是江
南四大才子之一祝解元,当场就说出许多恭维的官面话,有如许美人称赞自己的
文才,只乐得祝阿胡子笑呵呵的,对传红姑娘很是有好感。

  三人坐在舱前,因那隆起顶棚,彷佛昂著首向前走著似的,飘飘然如御风而
行,看著那些自在湾泊舟船,里边走马灯般的人物,便像是下界一般,迢迢行远
了,又像雾里看花,尽是朦朦胧胧。

  先前祝枝山发现伯虎与传红这位娇俏美姑娘居然是旧识,而传红在献艺之後
随即拉著他们单独聚会,祝阿胡子除了上上下下一直打量著传红姑娘之外,就不
断对著伯虎施眼色;从开始时那种「嘿,居然认识秦淮风月的名妓,快给我介绍
介绍。」,到後来的「如果有什么好事儿,可别漏了我一份呦。」

  结果在这叶轻舟上,传红姑娘尽是对著伯虎诉说著许多别後离情,由於两人
尚无肌肤之亲,因此言语动作间,全部都是那普遍级,令一旁的祝阿胡子听了心
里十分的温馨,感动得开始打瞌睡。

  传红姑娘见有外人在,也不敢提到袖红姐姐之事,微风吹漾与水波摇拂之间,
只是捡著家常话,对伯虎嘘寒问暖,同时问清楚伯虎在南京的寓所,以及一再邀
约伯虎到她驻唱之妓馆作客。

  韶光易逝、良辰苦短,当七舨子汤回那画舫附近时,那伙计及粉妆院的鸨母
已在等著这位宝贝红妓摇钱树的传红姑娘,准备接她回去歇息了。

  看著传红姑娘袅袅婷婷的随著众人离开了视线,伯虎不禁深深一叹,这美丽
的妙龄女子,何以会肩负著清刷父亲冤屈,如此沉重的心灵负担却落在她娇弱的
身上。

  不知情的祝解元,在一旁插嘴道,看得出这位姑娘对小唐你用情至深,只可
惜身处风尘。伯虎不想泄露机密,也未对枝山说些什么,只有耸耸肩,落漠的步
离这秦淮风月。此时他的心境,竟像秦淮河水,尽是这样冷冷地绿著。任你人影
的憧憧,歌声的扰扰,总像隔著一层薄薄的绿纱面幂似的,尽是这样静静、冷冷
的绿著。

  拜别了李传红,唐祝一行人趁著夜色往返回南京城寓所走著,此时河里仍是
闹热极了;船大半泊著,小半在水上穿梭似的来往。然而伯虎彷佛是看惯此地光
景似的,往回走时,大约只是一个无可无不可。这无可无不可,无论是升的沉的,
总之,都再也激不起兴致了。

  走在向南京城的路上,只见那月娘晚妆才罢,盈盈上了柳梢头。在伯虎的眼
中,那月儿也似瘦削了两三分。先前与传红同在那七舨子上时,伯虎曾偷偷的放
出了处女风向鸡,结果那风向鸡著是长著翅膀的话,铁定直接飞到传红姑娘的怀
里。没错!传红姑娘果然是位元阴丰沛的处女,但是自己怎么能对她出得了手呢?

  虽然先前她的堂姐李袖红姑娘曾经与自己密谈,希望要伯虎收了传红,条件
是以後传红生子要过继给李家,这一点对於伯虎而言,应是没有问题。

  然而对传红姑娘而言,替她赎身的先决条件,是要能为自己的夫亲及伯父洗
清冤屈,虽然目前进行的元阴八卦计策,目的就是要扳倒宁王,间接的也可算是
替李传红父亲平反铺路,然而最後是否能够成功平反,这还是未定之天,若是以
这个计策的说法,就取了传红姑娘的元红,若是将来仍然未能替李父平反,恐怕
她会遗憾终身。

  伯虎自己没有姐妹,而传红姑娘的出现,自己对她就如同妹子一般的关爱,
一点都不愿让她受到委屈,就算是将来要收她为妾室,也情愿是斗倒宁王之後,
完成她为父平反的心愿之後再来。

  前方面对著彷佛一汪水似的深蓝天色,照著几户人家,路旁有三、两株的垂
杨,月儿照射下在地面生出淡淡影子,柔细的枝条浴著月光,就像一支支美人的
臂膊,交互的缠著,挽著;又像是月儿披著的长发。而月儿不时从臂弯交叉处偷
偷窥视著,大有小姑娘怕羞的样子。几只村狗似乎感觉到有不速之客经过,汪汪
吠著。

  一面走著,心中仍挂念著那李传红姑娘,突然感到大腿前有树枝挡著,咦,
柳树怎的长得那么低,拿手去拨还拨不开呢,低头在月色之下一看,那有什么树
枝,竟然是处女风向鸡指著身体右斜後方,以致行走之间感觉有东西挡著呢。

  呸!大爷我正在黯然神伤、为情憔悴,你这不解事以下半身思考的玩意儿在
这捣什么蛋,还不下去休息?

  咦!不对啊,此时离传红很远了,这风向鸡应该是遇到新目标了,赶紧回头
一看,原来是一户农家,在犬吠不再时,蒙胧中只见房门前有一道白影缓缓步入
门中,当门一关上,胯下风向鸡像泄了气的皮球,又垂了下去。

  真是太神奇了,居然在一夜之间处女风向鸡扬起两次,只是这一户农家中,
到底会有如何绝色?可惜是夜间无法看清,也不好去问,只能暗暗记下这个地点,
等明日再过来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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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第一风流才子33(涓滴之恩、涌泉以报)

  唐寅先前对那六位美人,都是费尽了心机假扮女人才得到手,可是第七位佳
人却算是他在无意中遇到,这头姻缘或许比较起来,比前几个又有不同,原来这
第七位美人姓蒋,芳名叫月琴,乃是一位小家碧玉,自幼聪明,出落得美丽绝伦。
门第虽不甚高,身世却很清白,历代下来都是耕读传家,她与父兄也是过著半耕
半读的生活,那一夜,伯虎从秦淮河回到南京城时,经过她家时引起狗狗的狂吠,
月琴到院子里安抚狗狗时,竟让伯虎的处女风向鸡给感应到了。

  从秦淮夜游回来的第二天,接近午时伯虎顺著前一天的印象,走回到那几家
村舍,但望城西南伶仃独步行去,乱岩合沓,空翠爽肌,一路上寂无人行。遥望
平野、穿花漫步,在丛花乱树之中,隐隐看到小里落。入村之後,但见舍宇无多,
皆为农舍茅屋,然而意境甚为修雅。北向之一家,门前皆植杨柳,竹篱内桃杏尤
繁,间种以修竹;野鸟鸣叫其中,其後有园半亩,细草铺毡,杨花糁径;有草舍
三楹,花木四合其所。里面养了只狗狗,见到生人来,上前吠了几声,见那生人
无恶意,自己也吠得无趣,就不叫了。

  伯虎认出这就是昨夜经过那户人家之庭园,不敢冒然遽入。回顾对面,有一
巨石光洁平滑,於是据其而坐以少憩一番。

  正在篱外休息中,却让唐寅在瞥见了,门前篱落内有位绝色女子,提了只水
桶过来灌溉园蔬的,只见到她眉长而弯、眼如银杏、脸颊丰润、口辅双涡、唇红
齿白、鬓鬟娟媚,於艳丽之中,另有一股英俊之气,虽是荆钗粗布,表面未妆,
仍颇有绰约之态,肤色则因日晒较多,较寻常女子健美。

  伯虎先是偷偷放出那处女风向鸡;赫!怎的那位公子爷居然偷拔了根好大的
萝卜,藏在裤里还藏不住呢!伯虎心想:没的说,这位美女元阴果然丰沛。大萝
卜还是先收好了。

  伯虎见到她庭院清幽,一半儿花,一半儿菜,於是假意在花儿那一边赏花吟
诗,藉以提起美人注意,美人则是有意无意抬起头来,随意看他一眼。那女子见
伯虎少年美质,也似有眷顾之意,毫不闪躲。伯虎只做看玩篱边桃花,步来步去,
卖弄著许多风流态度。伯虎贪看自不必说,一个时辰间,四目相视倒有半个时辰。

  俄儿闻墙内有女子,长呼「琴儿」。这娇俏女郎於是应声而入。

  过了一会儿,有位牧童骑在水牛背上缓缓步来,那童子在路上跳下牛背,将
牛系在路边树枝上,像是要进入那家之中,伯虎忙止住他道:「这位小哥儿请留
步,有句话相问,这户人家姓谁,里面住的姐姐芳名为何?」

  牧童道:「这儿是蒋老丈家,蒋家姐姐小字月琴。」

  伯虎问:「这蒋家姐姐可曾许配人家,堂上还有何人?」

  牧童道:「蒋家姐姐没听说许配过人,她家里现下只有她妈妈,蒋老丈及她
哥哥现正在田里忙,我就是过来要替他们送中饭的。」

  伯虎取出一吊钱道:「多谢小哥赐知,一吊钱给你买糖吃。小生乃新科举人
唐伯虎,千万劳小哥在姐姐面前,说唐举人多多致意。」

  牧童见了孔方兄,一把收了一溜烟就跑了进去,在门上用力敲了敲,只见那
俏女郎开门,牧童兴高采烈道:「蒋姐姐,今日真个好运道,方才门外一位呆头
呆脑姓柯的举人在那里张望,见著我时,问起姐姐姓名,以及是否许配人家,问
完又给我一吊钱买糖哩。」

  原来这牧童本没有什么见识,怎知道何谓新科举人,只道是姓「柯」的举人,
倒让蒋月琴误会伯虎姓柯了。那蒋月琴一听伯虎向牧童问起自己,面儿一红,向
篱笆外瞄了一眼道:「说轻些,看那人还在篱外,若是恼了他可就收回你的钱。」
牧童一听伸了伸舌头,那月琴交待他一些物事後,便放他出去牧牛送饭了。

  如今一篱之隔却变成了咫尺鸿沟,让像唐寅就是无法无缘无故的跨过去。从
此一心只放在蒋月琴的身上,连日来这篱外探头望脑,做出些风流喉急之状,时
常两下相见,偶尔听他兴起吟上一首诗,也十分风雅好听,看那俊俏呆呆之状,
也很有趣。而这月琴也有些失魂落魄的,心里掉那少年书生不下,然而见著那书
生穿著颇体面,只感到与自己是齐大非偶,也不敢妄自与他说话,只是眉来眼去
彼此有意。连续著二天皆是如此。

  到了第三天,伯虎又来到蒋家门外,怎知在这春日里的风和日丽,一路走来
时留了些汗,来到蒋家已是口乾舌燥,再加上盯著篱内娇美俏丽的蒋月琴,也放
出一些若有若无的勾引眼神,这伯虎被这外热加内火双重煎熬,人都快要冒烟烧
起来了。实在是不得已,只得向篱内的佳人讨点凉水来喝,以解身体之热;一方
面也心存侥幸,若是能够趁机来个顺水推舟,向这位俏姑娘讨点淫水来,那才是
浇息欲火之良方。

  「请问里面的小娘子,可否借一步说话?」伯虎走近围篱低处,露了个头肩
在那儿搭讪。

  正在浇水耘草的蒋月琴听到了,心里想著,在这篱外呆呆站了三日看著自己
的俊俏书生,终於对自己开金口了,真是难得啊,原先以为他太过害羞,不敢与
女子说话哩。心里有些暗暗欢喜,但是总还要得弄清楚,以免表错情,於是转过
头来说道,一副俏皮模样微笑的指著自己胸口道:「公子在叫我?」

  伯虎看著她娇俏微笑的模样,心都酥了一半,心里想道,只要她笑著应答我,
事情就好办多了,於是急急接口道:「正是、正是,小生一早从南京城行来,到
了这口儿喝极,想要与你家讨碗凉水喝,请小娘子行个方便则个。」

  「好哇,一碗水有啥问题。」於是纤腰一扭,转进房里,不一会儿就捧著碗
凉水出来,到了竹篱边,也不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直接就递给了伯虎。

  伯虎欣喜的双手捧著这水儿,先感受一番这碗上留有月琴姑娘手上余温,然
後对著碗深深吸一口气,吸进些碗儿边留有月琴香汗转成之幽香,然後慢慢饮入
一口,这平常之凉水,经过美人捧来,此时竟如同琼浆玉液一般,甘凉沁心脾,
整个脸上的表情,由原先因乾渴纠结起来像包子一般,全部舒展开来。

  站在一旁等著收碗的月琴姑娘,见他那表情神色由痛苦转变为喜悦、安详,
也是十分入神,心里暗自欢喜自己小小一点心意,可以解人之困厄,脸上表情由
原先之同情,转为欣慰。

  伯虎见这月琴似乎不急著回去干活儿,就在眼前等著自己手上的碗儿,於是
也就装做喝东西十分斯文状,故意一小口一小口的慢慢喝,趁著美人就在面前,
一双贼眼自碗边偷瞄著月琴娇媚的人儿。

  她的脸儿因常在户外农作,露出肌肤呈淡蜂蜜色,然而肌肤天生丽质,虽经
风吹日晒,仍是极为细腻,娇艳的五官表情十分诚朴,没有城中女子之造作。一
头秀发盘起叉著一支木雕之钗儿,鬓角上还留著因农作留出滴滴香汗,虽是粗布
衣裙,却是十分整洁,同时毫不保留的现出她美好的身段,真美啊!

  月琴见这文弱书生,不仅长像比女人还俊美,怎的动作比姑娘家还斯文,然
而到底在乡下地方,不常见到这般读书人,心中倒也有些好奇,不要说伯虎在看
她,她也倒是大剌剌的,毫无忌讳讳上上下下的打量著眼前的俏伯虎,反正是借
人一碗水喝,正在等人还碗,闲著也是闲著,光明正大的看看有啥关系。

  不过只是这样看来看去,似乎有些闷,於是月琴就好奇问道:「听公子口音,
不像是本地人,不知你来此有何贵干啊?」

  伯虎一面小口慢喝,心里正在琢磨著,该用些什么言语引起话头,这位知趣
的俏姑娘就先问起话来,於是放下了口边的碗儿,做出一副自认最为潇洒的模样,
清了清喉咙,慢条斯理的答道:「小生来自姑苏,敝姓。。。」

  「啊你是苏州人,小牛儿前是告诉我说你姓柯,还是位举人哩,说到那吴门
才子,不知您识不识得唐伯虎、祝枝山这两位呀?」

  没想到这蒋月琴是为心直口快之人,话匣子一打开如同连珠炮一般,话讲得
是又快又清脆,咬字十分清楚,伯虎一句话没说完,她就已经接过去了。

  伯虎一听,怎的曾几何时自个儿的姓都换了?回想一下自称新科举人,显然
那牧童不晓事,将新科变成姓柯了,那也无妨,现在当面再解释一番就没问题啦,
於是回道:「小生自然识得这唐伯虎、祝枝山。。。」唐寅正待思量,要如何介
绍眼前在下、敝人、我,就是那鼎鼎大名的江南第一才子,新科解元、四绝居士,
用以取得最好印象,以骄人妻妾。没想到这蒋月琴哇啦哇啦的又切了进来道:「
我听爹爹说啊,这唐祝二人,许多人称他们是斯文败类,不思长进以求取功名,
一位贪花好色,一位嗜财如命,真是可惜了一身的好文才,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啊?」

  呀呀呀,好厉害啊,这伯虎还没说上几句,这蒋月琴已捯了一箩匡,而且将
伯虎的口儿都堵住了,才喝进去的一小口水,居然将他给呛到了,乾咳了几声才
止住,於是一股心思打了好几转,连忙将自己就是唐伯虎的话给收进去,换了个
说法道:「小娘子说的极是,说到这两位文人无行之事,小生真是羞於启齿,讲
多了会呛到,不谈也罢,小生姓柯,单名仁,正在南京依亲读书,为了每日锻练
身体,便出城来走走,这几日走到此处,只觉得地灵人杰,风光极佳,便多驻足
一番。」

  这些话说起来也看似合情合理,这「柯仁」也就是「客人」的谐音,只是每
日一驻足就一个多时辰,未免也太久了吧?而且地灵人杰、风光极佳,怎的看都
是指著眼前的蒋月琴姑娘,只是月琴性情率直,倒也没有怀疑伯虎一番捣鬼的话,
於是就被唬哢过去了。

  一碗水也能喝上一柱香的时间,也算是破了伯虎喝水之纪录,依依不舍的将
碗还了回去,同时嘴里文诌诌道:「感谢小娘子盛情解我枯渴,人称受人涓滴,
当涌泉以报,小生日後必有重报。」

  月琴听他吊文的书呆样,不禁嫣然一笑道:「不过一碗凉水,不必挂在心上。」
说完取回那只碗,转身回去继续在园中干活了。

  她可知道,伯虎这番话可是有深意的,他嘴里所谓涌泉以报,就是打开下身
那条水管,哗啦哗啦的像涌泉般灌入她的花房,这才真的能够一解自身之渴望,
因此怎能不时时放在心上呢?

  伯虎眼见今日能与蒋月琴说上些话,已较前两日大有进展,只是看起来蒋家
一家人对自己及祝枝山都有误解,若是此时放出真名来,不但成不了事,反而要
误事,看起来得要改辕换辙,另行使用计策才行。於是在篱外又往里面贪看了一
番,便高声向蒋月琴道别,月琴则是抬头绽开灿烂的微笑,向他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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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南第一风流才子34(改弦易辙、旁敲侧击)

  话说伯虎与蒋月琴的一番谈话,令他深切体认到,自己与祝枝山一个装花痴,
一位扮财迷是有多么的成功,不但逃过了宁王府的罗致,同时也在市井小民间流
传甚广。看倌或许会问,如此说来那么为何那些官府大户小姐,怎的会不知道伯
虎的风流消息?

  到底是市井小民对那些风流韵事最感兴趣,经过淫民之宣染,再过那三姑六
婆之口,流传是既快且广。而官家小姐一则闺训极严,家里只给听些绝妙诗文,
因此这些「爱儿」级及「爱可湿」级之故事,自然就无法传到她们耳里,就算是
有些传闻,也会让她们以为别是在忌妒抹黄之举,直到後来亲身体验到伯虎的好
处,才会恍然大悟,传言果然属实,不过也只能乖乖的认可、偷偷的享受了。

  伯虎虽然与那蒋月琴,最多每天去看看她,搭讪个两句,过过乾瘾,似乎是
没啥更多进展。但是他的工夫可不只下在这里,经由一些秀才文士管道仔细一打
听,倒是给伯虎打听到了,这蒋老丈世代耕读,家境甚是清贫,也喜欢弄些文的,
每月初一、十五好去那邀约之诗文会,这诗文会之所在叫做揽月亭,就在南京城
西郊,乡里间许多爱好斯文之士皆会来此共聚。

  伯虎在左近打听清楚了,回寓後便和枝山做了一番计议,便在下一个初一与
祝枝山约了一位当地相熟的文士,一同去那会文处所,与那未来的岳父蒋老丈会
上一会。

  来自姑苏两位解元公同时莅临这揽月亭诗文会,当场即造成轰动,人人争相
与两位解元应酬一番,唐寅为了展示一番文采,即席赋诗一首云:当场获得满堂
采,说这诗儿的意境高,与这揽月亭诗文会颇为相合,竟要伯虎将这诗题於壁上。
伯虎也不客气,大笔一挥而就,之後故做谦虚道:「献丑、献丑!」

  众人皆赞道,这可是建了揽月亭以来之盛事,唐解元令此地大大的增光。这
时却听到角落里,聚的三两位道貌岸然之长者,小声议论道:「文人无行、都斯
文扫地了,还增什么光?」

  也是该来的还是来了,这说话之人,竟就是蒋老丈,那蒋月琴之尊翁。此时
一众乡坤文士,有些尴尬,有些不以为然,怎会有人如此不给情面,当众给这两
位佳宾难堪。

  伯虎及枝山由乡绅介绍,知道这位身穿布衣说话之长者,就是蒋老丈,伯虎
未来的丈人,果然与女儿月琴之心直口快有得一比。两位解元公心知肚明,蒋老
丈所指文人无行到底是何意,因此不但不怒,反而以礼相待,说要与这一小撮顽
固份子借一步说话。

  於是唐寅及祝枝山两人,与蒋老和他相熟的友人,约到了一个僻静角落,先
问明了他几人对宁王野心之反感,然後两人轮番上阵进行疲劳轰炸,倒豆子似的
讲个没完没了,将他们因为文才高,就被宁王盯上,又因不愿与奸王同流合污,
因此佯狂避世,那心中之苦啊!有才不能显!有志不能伸啊!苦啊!

  这番话只听得这几位硬骨头正直之士咬牙切齿,一掬同情之泪,发誓自此为
唐、祝两人亲卫粉士[ 注二] ,以後谁要说唐、祝两人不好,就要跟谁急!

  祝枝山不免好奇问道何谓「粉士」,蒋公乃云:「粉士乃可为偶像粉身碎骨
烈士之简称,比那死士之忠诚度还要高上一阶!」

  伯虎、枝山一听几乎要感动得落泪。经过这一番的设法结识,终於几位相谈
甚欢。几个人再走回来时,那副父慈子孝、兄友弟恭、亲爱精诚的模样,直让一
旁的穷酸文士看得羡煞。

  却说这邻近聚落的「揽月亭」,乃是地方居民秋收之时,祭赛田祖先农公举
社会聚饮的去处,这亭原有一匾额,失去已久,这日正值文会之期,与会乡里父
老便相商道:「此亭用了许久,只因向是木匾,所以损坏,今若立一座石碑在亭
中,有请当今名笔写此三字在内,可垂永久。」

  蒋老丈正因与方才相知相熟、推心置腹又誓死效忠的姑苏唐解元在此,有此
四绝才子,正是当仁不让,於是便推解元公即当举笔。

  主会几个父老纷纷鼓掌,有请唐寅题字,颇有赶鸭子上架之势。伯虎欣喜於
与未来老丈人相见欢,看见瓦盒里墨浓,於是大笔蘸了浓墨,在石上一挥而就,
写下「揽月亭」三个字。

  众人一见,纷纷鼓掌叫好,口皆称妙。

  这也是合当因缘巧合,这些日子来因为文风日盛,几位乡绅在揽月亭旁又盖
了一间楼房说是要说书论文之处。而这厅堂却只有个空匾,尚无名字,於是父老
想藉故一路打秋风,故意说要请教高明。

  於是伯虎向众父老献言道:「若是这说书论文之处,给个名字叫抚琴楼,不
知合适否?」

  父老之中斯文在行者一听,大加赞赏道:「果然真是琴棋书画四绝高手,说
得真好,不愧江南第一才子,有请快快写上。」

  於是伯虎便将那大笔一挥,在横匾上书了「抚琴楼」,写完後众人皆抚掌称
好。

  蒋老丈看得喜滋滋的,却浑然不知,伯虎却将这揽月亭加上个抚琴楼当做是
个好预兆,这里头正好有蒋老丈女儿的芳名,在伯虎大笔挥洒之际,早就将她女
儿月琴给揽了一番、又抚了一遍呢。

  伯虎将这些乡亲文士都打点好了,便与祝枝山打了个眼色,想要打铁趁热,
顺著与蒋老丈相熟之际,再套些近乎,将话儿绕来绕去,就绕到她家闺女身上,
乡绅们可都知道蒋老丈家里的闺女长得好,只是这蒋公为人处世十分方方正正,
一丝不苟,而他家闺女那心直口快、伶牙俐嘴也是极为出名,附近的秀才都怕与
他结亲,怕会娶个老婆进门欺负自己,外加一位严师管教,於是至今仍待字闺中。

  枝山凭那三寸不烂之舌,将那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讲得天经地义,又将这身
边的小白脸唐伯虎讲得是如何如何的可靠,虽然为了掩人耳目多,会多讨几位老
婆,但是值此乱世之时,既然不能经国治世,但总可以将大好才能放在齐家上,
多应付几位老婆应是绰绰有余。因此女孩嫁他是保证幸福,若是不满意包退包换
云云。

  一番话下来,比那直截登门说亲还有效,既然先前有伯虎当面掏心挖肺的表
白自己品德高尚,又是这吴门才子、新科解元。果然蒋老丈一听说有意於他家闺
女,田舍女能够高攀这样一位贵人,那有不允之理,於是这头婚姻,在解除心中
成见之後,就这样轻轻易易成功了。

  唐寅一听蒋老丈要将女儿嫁他,心中大喜,顿时就行那翁婿之礼,两人真是
亲热得更让一旁穷酸秀才眼红。

  众看官此时会说了,都与老丈人说好了,去上那蒋月琴不就是理所当然,十
分简单的事了?那可还有些曲折哩,且慢慢看下去。

  话说伯虎与枝山的一番搞鬼,让那耿直的蒋老丈愿意将闺女嫁他,隔天一早,
他又来到蒋家门外,见到月琴在篱内穿著一袭白衣在菜圃工作,明明知道伯虎过
来了,却是硬不往篱外看,伯虎想要叫他过来说话,她也不应,咦?这竟是怎么
回事?

  原来这蒋老丈与那伯虎相见欢,回去之後就与老婆、儿子、女儿报此喜事,
这些日子以来,蒋月琴对伯虎假扮的「柯仁」心生好感,对於「唐伯虎」这三个
字心有成见,然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个大规矩摆在那儿,也不敢迕逆父
亲,只能叹与这呆头呆脑的「柯仁」无缘,满肚子委屈无处申诉,因此第二天见
到假扮柯仁的伯虎时,也不敢再与他有什么瓜田李下,又心里气这人怎不早些来
提亲,结果给那贪花好色的「唐伯虎」抢先提亲,便不搭理他。後来伯虎有些急
了叫得大声些,她索性就走进门去,避不见面了。

  伯虎此时也有些两难,虽然与那蒋老丈相好了,每次来蒋家,都刚好是蒋老
丈春忙下田之时,然而也不认识这未来的丈母娘,实在无法冒昧的闯入别人家中。
想要与这蒋月琴委婉说明自己就是要订亲的唐伯虎,但女孩儿家摆明了就是不再
理你了,这可该怎么办?

  伯虎心想,反正这几日也无它事,还是每天来蒋府报到,向那月琴姑娘表远
诚意,待时机成熟之时,再将自己的真实身份相告,以求蒋月琴谅解,同时取她
元红。

  已近清明时节,这一日伯虎又出南京城,快要到蒋家的路上,见到一乘车上
两位素衣女子甚为面熟,原来是久未谋面的李袖红与传红堂姐妹俩。两人见伯虎
过来,即停车下来与伯虎见礼、问安,才知道两人正要在寒食节这段期间,上坟
挂纸祭拜已去逝家人,说著说著谈到含冤去逝的父亲,俱是十分悲痛,梨花带雨,
抱头痛哭不已,伯虎也上前慰解,并安慰传红说要改日去拜访,再谈谈替她父亲
冤情平反之事。

  伯虎与二女拜别时,心情甚为沉重,一直低头想心事,怎知走到蒋家门口,
突然下起雨来,淋得他满头满脸,正是: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且慢!原先这大晴天怎的突然下雨?若是下雨,怎的只招呼在身己身上?这
雨也下得太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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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第一风流才子35(因祸得福、迳入香闺)

  话说这蒋月琴在知道父亲为她定了吴门才子唐伯虎的亲事,於是决定不与这
冒牌「柯仁」的小白脸再有任何瓜田李下之举动,然而经过近十来天的时间,那
白面书生每天几乎都很准时的,呆呆的出现在篱笆外,她早已习惯看到他那痴迷
模样,虽然最近几日假意不理会他,但还是不时斜眼偷觑,看到他一脸慌乱无奈
之表情,心内情伤不已。

  这天早上,过了平常见到他人的时间,怎的这令人心动的小白脸,怎的还没
出现,不由自主的走到门边向外张望,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令这蒋月琴是七窍
生烟,原来她远远的看到伯虎,与两位极为秀丽的白衣女子谈话,没多久又看到
他和那些女子搂抱在一起,於是吃醋起来,即然你与别的女子要好,为何仍然天
天跑到我面前幌来幌去,惹得我心烦意乱,割舍不下!

  一时气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月琴便走回去取了那要浇花的水桶,等著那
呆头呆脑低著头,八成心里还在想别的女子的「柯仁」走过来,当头就给他泼了
下去!

  这水才泼下去,蒋月琴心里就後悔了,人家与自己也没有婚约,也没有真正
向自己表白喜爱自己,或许他只是每天「恰巧」就出现在这里,或是喜欢咱们家
里种的花,怎的自己就自做多情起来,居然吃起乾醋倒了人家一盆冷水。

  伯虎像只落汤鸡一般呆呆的站在那里,抬起头来瞪著站在围篱门口,羞红著
一张脸,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的蒋月琴,那副娇羞模样出现在一向爽直的
俏姑娘身上,还挺有趣的。看到她手里拿著一只空水桶,这才恍然大悟水从何来,
於是歉然一笑道:「失礼失礼,没看到月琴小娘子往外泼水,挡到你了,请勿见
怪。」

  月琴一听到这位小白脸不但不责怪自己,反而怪自己挡住泼水,这也太过温
柔,太过体贴,一时心里百味杂陈,几天来心中的不平与委屈都发作出来,突然
就扑入伯虎怀中,放声大哭起来。

  伯虎觉得十分莫明其妙,怎的今日是美女爱哭日么,怎的每见到女子都在哭
呢?不过这不重要,小娘子胸前双丸的弹性真好,压在自己身上还真有感觉。不
禁想到前些日子为了讨好老丈人,在揽月亭写那「揽月」「抚琴」想要讨个好采
头,如今果然揽了月琴的腰,又抚了月琴身子,好耶!

  正在享受美人在怀,鼻子嗅著比别位处女都要特别浓郁之处子体香,这或许
与月琴姑娘正在整理园圃出了身香汗有关。只是月琴将头埋在伯虎肩上,鬓角几
根发丝一直搔著伯虎的鼻头,要忍住!这样才能继续享受美人在怀,忍、忍、忍
不住啦,「啊-啾」,终究是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将那月琴一惊而起,连忙说道
:「哎呀!都是我不好,将你凉到了!」

  说罢拉著伯虎的手就进了久久想进,却无缘进入的竹围篱,见门内白石砌路,
夹道红花,片片随风堕於阶上;曲折向西之处,又启有一门,其中豆棚花架满庭
中。急急一路拉到房中,只见到粉壁光洁;窗外海棠枝枝花朵探入室中;裀藉几
榻,无不整洁光泽。

  月琴令伯虎坐下,取来一条巾子忙著替伯虎擦乾头脸,再看伯虎衣裳,嘿,
那桶水还真满哩,衣裳都湿透了。於是便要伯虎脱去湿衣,如拿去晾乾。伯虎此
时倒有些害臊,月琴看了抿嘴一笑道:「幼时看惯了父兄裸著上身在田中干活儿,
柯公子又何必害臊,还是身子要紧,别著凉了。」

  然而当伯虎果真将外衣及里衣皆脱去,只留了件裤子时,见著伯虎光洁如玉
的肌肤时,这月琴的脸儿却羞红了起来,这白面书生还真的白到里子了,真是可
爱呢。匆匆拿起巾子,但一碰上他洁白裸躯,虽又是一阵羞怯,但仍为他擦乾了
身子。

  伯虎进了房里好一会儿,还任月琴替自己擦身体,这家里好像都没有其他人,
不禁问道:「不知令尊令堂在否?小生如此狼狈,只怕要告个失礼无法拜见。」

  「我父母及哥哥都去扫墓了,先去祖父母那坟上,之後还要去外祖父母那坟
上,一趟路只怕要一整天,到下午才会回来呢,现在只留著奴家看家。」月琴直
言相告。

          伯虎心中不禁冒起了一段童谣:

  「小孩子乖乖,把门儿开开,快点儿开门,我要进来。。。不开、不开、不
能开,你是大野狼,不让你进来!」

  呵呵,不必唱歌我就已经进门了,怎得没看到月琴头上扎著红巾呢?心中也
有了些计较。

  月琴又到房里找了条父亲的长衫给伯虎披上,两人在等衣衫晾乾之际,开始
闲话家常,就赚那蒋月琴心直口快、毫不忌讳,也让伯虎知道了月琴的香闺要往
那儿走。

  说著说著,月琴不免就要问到,先前看到路旁与伯虎在一起的两位女子是谁,
伯虎此时才是後知後觉,原来一桶水泼下来是有原因的,不过倒也无妨,能赚进
房里也是值得。

  於是很小心的回道,说那是自己居住在南京城的表妹,年前她们的父母才去
逝,这会儿正要去扫墓,在路上偶然相遇,却勾起对至亲之人思念,就抱头痛哭
不已。月琴听到他说完,不自觉的说了一句:「哦,真是可怜,我还真误会你了。。。」
说到这里才惊觉到说错话了,脸涨得通红。

  伯虎却故意咳嗽两声,装作没听见,让月琴好过些。

  接著伯虎就尽找一些话题来逗著月琴说话,同时卖弄自己的文才,不知怎的
又谈到唐伯虎,那蒋月琴又将那「唐伯虎」诅咒了一番,说他是花疑、淫贼,文
才再怎么好,也比不上眼前的「柯仁」哥哥,说著忍不住眼眶一红道:「不知爹
爹著了什么魔,居然要将奴家许配给那花疑唐伯虎为妾,妾身只是不愿,但又不
好违抗,奴家真是对柯仁哥哥有些意思,若是柯仁哥哥对奴家也是有意,可否抢
在唐伯虎前来下聘前,抢先过来提亲下聘,否则奴家可就命苦了。」

  说罢居然嘤嘤而哭,伯虎忙过去安慰,说事情应该没有那么糟,小兄对小娘
子十分心仪,一定会想出周全办法,一番话就将心思单纯的蒋月琴给哄得破啼为
笑。

  两人相谈甚欢,一边又眉来眼去,彼此越看越有意思,伯虎眼见那时机成熟,
故意打了个哈欠道:「小兄一早忙碌,如今实在困顿,想必妹子闺房精致,不知
可否借那绣榻小眠一番?」

  说罢不由分说,便往闺房门里一钻,那月琴也只得跟著进来,伯虎知道家里
无人,便将月琴一把抱住道:「妹子慈悲,救你哥哥客中一命则个!」

  月琴不敢声张,低声正言拒却道:「哥哥尊重,若哥哥不弃小妹,何不速速
央人向父亲处求亲?奴家必然心向於你,何必做出如此轻薄模样!」

  唐寅道:「多蒙妹子指教,足见厚情,只是远水救不得近火,小兄其实等不
得那从容之事了。」

  月琴含羞敛避,把个云髻扭歪、两鬓都乱了,道:「你只管自家的欢喜,再
不管奴家的终身。」

  伯虎道:「甚么终身,只要拚得立定主意嫁了小生便是了。」

  伯虎只是抱著要将她推倒上床,而月琴却是挣定了脚不肯走,道:「终身之
事岂可草率,你咒也须赌一个,永不得负心才行。」

  伯虎一头推著,一头嘴里咕哝道:「小生若负此情,永远前程不吉、不吉。」

  月琴见伯虎那喉急样,又疼他、又爱他,心下已是软了,不由得脚下一松,
两三步便来到床榻,任由他推倒在床。

  在月琴倒下还没来得反应之前,伯虎已用那一张巧嘴、一条软舌,在她俏脸
上不住亲吻、舔弄,月琴不禁把樱唇微启,一条灵蛇般的舌儿便闯入她口中,卷
缠挑拨、不断逗弄;加上伯虎一上床来,便隔著衣服握住两团弹性极佳的丰乳,
毫不间歇抚玩揉弄,弄得月琴全身软软的、爽爽的。

  月琴初尝男女之事,给伯虎吻得昏昏沉沉,只知一波波快感涌来,又怎能抵
受得住,不用片刻,已呼气多吸气少,咿咿嗯嗯的哼个不休。而胸前两只美乳,
仍落在他手,被玩得甚是起劲。

  「不要」月琴微弱的抗议,却只能换来伯虎更加大胆的抚摸。接著更是色胆
包天的开始脱月琴衣衫,先是那裙儿,然後是那短衫,剩下肚兜儿和亵裤时,伯
虎便开始吻她那香肩及臂膀。

  月琴只当就脱到这儿,互相贴著肌肤温存一番就好了,没想到伯虎竟是要脱
个精光,又将她里衣给解了,露出那迷人的娇躯。这可令那月琴吃惊不已,急著
用双手去掩住身上要害,可惜身上有三点要害,怎样都会露掉一点要害。

  伯虎将月琴衣衫一件件都脱了去之後,便後退一步,细细监赏这迷人娇躯。
同时将自身衣物脱去,由於身上只披著一件借来长衫及一件裤子,脱起来却简便,
没一会便赤精条条的站在床边了,月琴看到那不熟悉的男子下身,一惊之下,原
本要遮住要害的双手,全都拿上来遮住眼睛,来个眼不见为净。

  看到月琴脸上似晚霞般堆起之红晕,那含羞又著急的模样,真个美艳得叫人
垂顾怜爱,难怪人人都说「处女是宝」!

  这可便宜到伯虎了,先饱看月琴娇躯。娇媚的脸儿及有劲的手儿,由於常年
在园圃工作呈淡蜜色,那身子则仍是细腻的雪白,果然田家女与那四体不动的闺
秀不同,身子就是较健美结实,胸前双峰丰满尖挺而结实,整个人儿看起来就是
那种很经操的模样,像匹待驯服之小牝马。

  月琴见伯虎脱了衣服现出那巨鞭,已然预期他就要拿那威猛的鞭儿,在自己
身上狂挥猛抽的凌虐一番,然而却发现久无动静,於是由指间偷觑眼前光溜溜的
情郎,首先入眼的的是他胯下,唉哟,怎的比那拖车的公驴鸡巴还要大似的,还
神气活现的对著自己的牝户指手画脚的,彷佛是要决定从那个方位冲撞进来,令
人芳心小鹿碰碰乱跳哩。

  接著看到伯虎那张原本看起来有些呆气的俊脸,这个时候怎的混合著艺术监
赏家、文学家、美食家、征服者、大野狼以及呆子的神色,一张嘴嚅嚅然,像是
要想吟首诗,嘴角还流下唾涎,像是想将自己吃了,又舍不得吃,也不知道从那
里吃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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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第一风流才子36(淫蜜涓滴、精如涌泉)

  方才有些性急的唐伯虎,一股劲的将月琴推倒床上,又将她和自己剥个精光,
令月琴怀疑接下来会不会是强暴般的疾风暴雨,结果现在居然是静悄悄的,仿佛
暴风雨前的宁静,令她稍稍惊魂甫定,便将双手放下,无力的说了声:「不要。。。」

  这句话又将伯虎从艺术监赏中惊醒,那肯听她的「不要」?「女人说不要就
是要,说要的时候则是狂要猛要」,这已是在花丛打滚多时所悟出的铁律,他跨
上床榻,放肆的轻轻揉弄著月琴胸前丰满之双乳「还说不要?既然爱我的人,又
怎能不接受作我的疼爱?」

  「更何况,」边说手指边在月琴滑腻的肌肤上划动,「小生摸也摸了,看也
看了。。。难道你还想要跟别的男子吗?」语音一落,大手开始用力揉弄起来。
同时嘴儿又盖上了月琴樱唇。

  月琴一听伯虎这话,想也对呀,都给她摸了、看了,以後就跟定他吧。而且
经过二人好一阵子的裸裎相对,也不再感到如先前般害羞,身体更受不住伯虎的
双手挑逗、言语诱惑,於是便放开心怀,享受伯虎宠爱。

  伯虎嘴唇下滑,吻过下颏,再到玉颈、秀肩,最後埋入她深邃乳沟;还真是
特别哩,就算是仰躺在那儿,那对高耸乳峰仍然挺立,伯虎头埋在其中还真有些
气闷,然而那气氲迷漫之乳香实在令人陶醉。

  月琴正美得一片迷醉,在在都是如此舒爽,先前的惊慌羞怯,都已烟消云散,
一心只愿与情郎美美的共享良辰。当伯虎吸住她鲜红滑嫩乳珠,轻含在口中用牙
儿轻咬,舌儿顶动时,月琴浑身一颤,开始轻声呢呢喃喃著:「嗯!哦!公子…
…好痒!」

  月琴只见过村里的妇人让婴儿吸吮乳头,看到母亲慈爱看著可爱的宝贝,十
分幸福温馨,有时也会幻想著将来与梦中情郎生个漂亮小娃娃,喂他、逗弄他时
一定很有趣。倒没想到男人也会吸吮乳头,感觉居然这样美好,禁不住两手按紧
伯虎後枕,快意得微挺起胸膛,彷佛想要将整只乳房塞入他口中似的。

  月琴美得挺腰摆臀,用手抓起床巾咬住,连声嘤嘤呻吟,音调一反平日之清
脆俐落,变得婉转柔美、动人心弦。

  伯虎含住美乳,吃得啧啧有声,舐了这颗樱桃,又去舔另一颗,一张嘴忙得
不可开交,轮流放在口里的一对宝儿,已是万般难以割舍,然而他心知这月琴身
上,还有一处更为美妙之胜地,只得暂别两粒颤抖之樱桃,同时将身子往下移,
吻过平滑小肚子,轻舐芳脐一下,便埋首在她那健美有力之双腿间。

  月琴胯间妙物,因伯虎这番挑逗玩弄,那鲜艳娇嫩之唇吻早已翕辟不已,流
出不少淫津,伯虎便先在花唇上将流出之露珠舐去。

  月琴感到他的举动,一痒一惊,忙用手掩住腿间私处,颤声道:「啊!好痒,
羞死人了……不能动……不要看」

  伯虎才舔了一下尝了点滋味,还没看清楚那美景,一下又被一双玉手挡住了,
心急的恳求道:「乖月琴、行行好,让小生看看、模模,有什么好羞的。」

  月琴固执摇摇头道:「非礼勿视,那里怎能随便让人看、让人摸……」

  哦,很要讲出道理才能看啊,好吧,且待小生来讲讲理:「这女子最为隐私
之处,自然是不可随便让人看,但是小娘子与小生正在卿卿我我的燕好,可不是
随便乱来,怎的不可看?」

  「可是人家听说,春宵一夜值千金,别人家入洞房都在夜里,摸黑做,怎么
可能看得到,自然是不会看到。」月琴嘴硬之後,双手捂得更紧了。

  「别忘了洞房花烛,可是点了蜡烛啊,还是可以看。。。」伯虎说完後一想,
可不能再这话题上打转了,要不然月琴若是提起两人尚未洞房花烛,那後面可就
玩不下去了。

  由於这些日子里,伯虎天天跑到乡下来,这春暖花开季节,一路上见到不少
家禽家畜发情交配,灵机一动又想到了一个说法:「更何况,这也不只是人会如
此看,你家里养了只狗狗小白,那配种之时,难道没看到这雄犬也会看看、嗅嗅
这雌犬牝户,这看得中意、嗅得好味才会跨上去交配,所以说看赏牝户、嗅品牝
香是极令人动情的,你久居农家,难道不知这道理吗?」

  月琴一想,的确家里的狗狗配种之际,雄犬倒真是用那鼻子直往雌犬身後拱,
想必是又看又闻的,再加上伯虎一番言语令她分心不少,那原本紧捂著的双手不
自觉的就松开了。

  伯虎倒是聪明,也不在这个时候直接攻入要害,人却往床头爬去,双眼盯著
月琴的一双杏眼儿,将她轻置於阴户的一双玉手提了上来,轻握於自己掌心中,
然後像花儿绽放般张开双掌,慢慢的亲吻中间一双玉手手背,再转过来亲吻那手
心。由於月琴用手捂过阴户,也沾染了一丁半点的处女馨香,他还故意的用力深
深的呼吸,然後做出十分陶醉的模样。

  这个动作可让月琴窝心极了,原本还想要说那牝户就离小解之处不远,挺肮
脏的,怎的这呆头小白脸居然这么爱自己,对那见不得人处所之气味如此陶醉,
这会儿就再也不好阻拦这多情郎君了。因此手不再放下去了,那双原本紧夹之修
长玉腿儿,也有意无意的松开了。

  伯虎对她会心一笑,轻吻芳唇一下,又将头往下,用手将她不再强力推阻的
双腿拉开,露出了一片浓密又齐整的春草,下方则是一片鲜红娇嫩的花唇,好美
的一朵鲜花儿:鲜红柔嫩又丰厚的内阴花唇像蝶翼般翻出贴於外阴上,上端的蒂
儿像粒粉红色的珍珠,整具玉户端端正正的,像极了一朵鲜艳盛开的蝴蝶兰。有
趣的事,这蝶翼一般内阴花唇,彷佛迎风摇曳,正因动情而一张一合,滴滴露珠
也渗了出来。

  「啊……月琴小娘子方才一定是十分爽俐,都已是这般湿了!」伯虎边说边
紧盯著这个美人洞,当真越看越美,又说了一句「迷死人了……」就不可抑制的
凑头过去,张嘴便把贴上了二片花唇吸吮起来。伯虎那张平日话讲不停、骗死人
的利嘴,一旦黏上了这玉户,只能发出咕噜的赞美,几乎听不出他在说什么话,
似乎集中全部精力,在挑逗玩弄著那朵娇花。

  一面吸一面转动著手指,挑逗著在肉缝上,那粒小小突起的花蒂。月琴很快
就对口舌及手指的动作产生出反应,身体不断的扭动,肌肤染成一片通红,玉体
变得热烘烘的。温热淫津不断自花穴冒出。

  伯虎此时有如专业牛郎,技巧十分纯熟,卷起舌尖就往肉缝中插入,转一圈
後再抽回舔吮一番,再往上在蒂豆周围转动玩弄著,月琴是再也制止不了从身处
里冒出来的一股股的蜜汁。

  「噢,怎会摸到那儿,不行哩,…好爽喔!啊,啊。。」被玩弄著连自己也
没摸过的敏感花蒂,月琴身体发出极激烈的反应,浑身难过而扭动,嘴里竟然泄
出串串令自己想也想不到娇吟俏语。平生首度体验女子被玩弄之技巧,月琴所受
刺激是越来越强。肌肤上冒出甜美汗水,脑海中渐渐一片空白。

  肉体纠缠、真情交流,怜惜、爱慕,逐渐转化为野性冲动。当月琴正要向人
生首次高潮逼近时,伯虎决定该是摘花取红的时候了。

  抬起身来,将沾於嘴角的淫蜜舔去,取了一条白绫巾垫在月琴丰臀之下,缓
缓分开月琴修长玉腿,然後支起胯下的虎豹霸王鞭顶住阴户外缘,被凉在一边甚
久的虎豹灵龟,似是极为不耐的蠕动,不停地叫阵喊战。

  月琴全身酥软。心头似小鹿顶撞,花房中则像万蚁逡巡、奇痒无此,她使力
抱住了伯虎的颈项,喘气地诉说:「柯仁哥哥…,你要温柔些…」

  微微吸了一口气,就在女郎玉体、芳心都觉得空虚,需要实体填入时;一霎
那,顶在蝴蝶花瓣上之灵龟,猛然贯穿了月琴的下体,已将那虎豹灵龟先行塞入
了那条通往乐园之道。而月琴感到下体一阵压迫,心里明白是时候了。急忙紧咬
牙根,浑圆的屁股配合著伯虎的挺进,轻轻地往上一提。

  「滋……」

  「啊──。」一声哀鸣,代表那月琴已然承受破瓜之苦,眼角流下晶莹泪珠。

  伯虎温柔地吻去那代表苦涩之泪,然後细心地,不敢大意,进两分、退一分,
徐徐有致,没有一点的试探,凭著对女子身体之熟习,准确无误将那肉鞭儿送进
了少女紧凑狭小蜜腔。他深知,此乃月琴姑娘新生命之开始,要让她有个难忘的
回忆。

  果真是熟能生巧,两三个月内连破六处的伯虎,很快的就将月琴姑娘逐渐带
入迷离爽快、愉悦恍惚之境,口里不住地叫著:「哎呀,亲哥哥,柯仁哥哥……
奴家,奴家爽……爽死了…你的……你那……那……那……。」

  「销魂鞭!」月琴「那、那」个半天,讲不出口的名称,伯虎帮他续了。

  「对、对,那美妙、迷人…乐煞人的销魂鞭,在奴家里…面…哎呀…好好…
好美啊………哎…」没想到给了她一个销魂捧这个好名字,这月琴还加上更多的
赞美词。

  农家女的爽直,果然与大家闺秀的矜持颇为不同,而蒋月琴又在口齿上特别
伶俐,被伯虎插了一个爽快,就毫不保留的从小嘴中冒了出来,几乎可以说插多
少就讲多少,清脆明晰的淫言俏语一直吟唱个不停。

  伯虎挥军直进,终於将整根火红的神鞭,进入了那狭窄的蜜道中。虎豹灵龟
直抵花心,月琴快感一阵又一阵的涌起。阴户口那两片自动张合之花唇,此时应
著伯虎之抽插,将那鞭儿不住的轻抚摸弄,爽得茎上的虎纹、豹斑,不停的抖动。
月琴轻摆著腰枝,又淫叫:「…好美……天下间,真的有……有这等美事……柯
仁哥哥…奴家的心……好爽、好爽……奴家…美死了……哎呀,呀……」

  伯虎得意地加紧抽送著,下身淫液随著月琴不停淫叫,和破瓜的血水混流著,
自屁股沟一直流落在白绫巾上。不禁让他想起来,前几日向她讨了碗水喝,今日
淋了一头水,现在两人下身弄得水淋淋的,还与这水真有缘,不觉「噗嗤!」一
声乐得笑出来。

  月琴以为他是在笑她那种放浪的淫叫,心底涌现了一股难为情。却听到伯虎,
充满感情的声音说:「月琴妹子,你实在太美,太好了,我俩真是太有缘了。」

  「哼!才不信你的话。」月琴姑娘撒娇著。

  伯虎双手爱抚著她坚挺乳房。同时不忘继续一抽一送说道:「你呀,先前好
心赏小生一碗水,我还来不及回报,今日更好心的赏小生一桶水,小生更是不知
该要如何回报哩!」

  「嗯-,你取笑我。」脸更羞红的撒娇了。

  「月琴姑娘对小生这么好,真是无以为报,小生这厢儿努力些,待会喷出涌
泉般阳精来报答你好啦!」

  「呸!好难听。」

  这月琴姑娘知道他在取笑自己,在这样的灵肉交流之际,这种番取笑,如同
打情骂俏一样,愈肉麻、愈露骨语言、愈能增进双方的激情。伯虎也知道,对这
率直的姑娘,可敞开胸怀尽情吃吃豆腐,她也不会著恼,趣味多多哩。

  伯虎那虎豹灵龟被套在花心口不断地吸吮著,感到一阵阵陶然,怜爱地说:
「好妹妹,小生深爱的琴妹,我那鞭儿在里面实在太舒服了,真是妙啊…」

  月琴听到伯虎的淫叫,也是一阵的感动,努力的回应道:「唔…我不知道…
忍不住了。奴家……美死了…天可怜见,可怜我…哎呀,好哥哥…」

  「琴妹妹,小生也是爱死你了。」

  两条肉虫直缠得天昏地暗,伯虎一翻一扰,一深一浅,感觉了一阵子的热血
奔腾,於是加紧抽送。

  这时月琴的声音一段段拉高著「啊-啊!太爽了!。。。不行了!」玉体向
後弯曲,用尽全身的力气伴随著最後「啊-」的尖叫,花心一开,月琴屁股大力
向上一挺,花宫内激出一股阴精,突然间,月琴脑中一片空白,全身彷佛漂浮在
虚空里。伯虎运起龙虎山玄功,将这些浓精悉数纳入。

  几乎是同时,伯虎也是身子一阵颤抖,「噢」的一声长叹,一股热腾胜阳精,
如同那涌泉一般,一鼓脑冲入了花房,以报答月琴呈献珍贵涓滴阴精之情。

  两人灵肉交流目的终於达到,花房中一粒渺小却又伟大的情爱种子,也因而
生成。

  伯虎随即运起玄功,将虎豹鞭儿抽出,取出白绢巾将这宝贵的元阴元红转上
去,然後再将硬硬的鞭儿,再度插入月琴暖烘烘的花房,让那暖呼呼的浪水,滚
滚地包住了他整根鞭儿。伯虎再度插入时,月琴也攸然转回魂。

  「柯仁哥哥!这辈子,奴家都跟定你了…」月琴深情的盯著伯虎,颇有深意
说道。

  伯虎也感性回道:「琴妹!小生会一辈子疼爱你的!」

  两人紧紧互拥,互相倾诉,直到两人腹中不约而同发出咕噜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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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第一
风流才子37(偷情男女、密议私奔)

  话说这伯虎与月琴因水结缘,两人私密处仍水淋淋的结合之际,两人同时感
到腹饥,发觉果然是韶光易逝,一番缠绵之後已过正午了。於是两人衡量了一下
情爱与大米何者为重,小俩口一致认为,彼此相爱,就如那老鼠爱大米,两者应
并重,於是毅然决定先下床填饱肚子再来谈情说爱。

  月琴下床来将那衣衫穿好,田家女果然耐操,才破瓜而已,这上下床虽仍是
小心奕奕,但是神色自若,不像先前数女常面有苦痛之色。此时伯虎那置於烈日
下之湿衣也晾乾了,便取来换好衣服。

  当伯虎将先前垫在月琴丰臀下,流满混著淫津及处女元红的白绫巾收起,说
是要让月琴留著做为表记时,月琴却指定要伯虎先前在虎豹霸王鞭上擦抹过的那
条施术白绢巾,说是那条在「柯人哥哥」的命根子上擦抹过,最有意义[ 注一].
伯虎听她讲得也是有理,想想反正元阴入画也不急於一时,就姑且寄放在她那儿,
以後要画时再向她讨。於是一脸不舍的将藏在里衣中,那元阴元红白绢巾取出来,
在绢巾上嗅一嗅、亲一亲,状似极为宝贝似的说道:「这巾儿可是咱俩人最重要
的信物,可要收好罗!」月琴含羞点点头,接过那绢巾仔细的收著了。

  月琴自在房里取著火种,到厨房中做饭与伯虎吃,而伯虎也跟在一旁相衬帮
手,有如一对亲亲爱爱的小夫妻一般,可知道这月琴自幼习那厨艺,精於庖厨,
每饭一蔬多出奇想,总是可以做出一些味外之味,今日为著情郎,虽然时间仓促,
仍是以那巧手慧心,将那菜圃蔬果瓜茄,做出一番佳肴,令伯虎吃得齿颊生香,
赞不绝口。

  两人情投意合、亲爱无尽,吃过了饭,便又回闺房,合衣相偎相抱、情话绵
绵说个不休,直到天色渐晚,月琴怕家人扫墓归来撞见,就要伯虎先回去,明日
再来。

  伯虎离开之时,将身上带的那枝来自宫廷,极端精巧镶著白玉之紫金凤首钗,
赠给月琴姑娘做为表记,并表示一定会将婚事搞定,要月琴勿担心。月琴见伯虎
拿出如此贵重之金饰,推想这「柯仁」应非等闲,该是可以斗得过那淫贼唐伯虎,
於是心里喜滋滋的,同时暗地里也打了个主意,若是唐伯虎在父亲那儿逼婚逼的
急了,也可以要求这位「柯仁」哥哥与她一齐私奔到外乡去。

  伯虎感到那月琴对自己假扮之「柯仁」哥哥用情至深,对於自己真正身份唐
伯虎也是成见甚深,真的有些苦恼要在什么时机,将真相大白,同时请月琴饶恕
他欺瞒身份。不过既然已经奸到她的娇躯,又奸了她的芳心,又取得她父亲同意
结亲,似乎何时告诉她真象也不很重要了。

  隔了一日,伯虎又在平日出现的时间来了,那娇俏的月琴正春花含笑、眉目
含春的等在竹篱内,见到伯虎过来,便急急的靠近,在他耳边低语道:「父亲、
哥哥都去田里了,母亲在房里做针线活儿,一时间不会叫我,咱们先去瓜棚那儿
说说话。」

  於是就牵著他的手,偷偷摸摸的转到西边的小门,进去之後将门儿关上,这
四周爬满瓜藤的园子里,就只有他俩人了,围篱上满满是瓜藤枝叶,绿意盎然,
真是外面看不见里面,里面也看不见外面。走到了最里面的转角,月琴一转身紧
紧的将伯虎抱住说道:「柯仁哥哥,真是想死奴家了,奴家整个夜里都在想你的
好哩。」

  伯虎再度感受到月琴胸前弹力十足的双丸,再加上软玉温香、款款柔情,真
是说不出来的好。若是此时要说出自己乃唐伯虎的真象,只怕月琴一时羞怒赏自
己一掌五百,倒有些不合算,还是明天再说吧!

  两人偎在一起,咕咕噜噜的说些情话,总是月琴说得多,伯虎回应的少,伯
虎的手儿也不闲著,在月琴健美的身子上又揽又抚的,月琴也好奇的在伯虎身上
摸来摸去,两人摸得有趣,突然发现伯虎裤内不知何时偷藏了只大丝瓜。

  伯虎伸手将月琴拉近,大手一伸钻进了月琴裤中臀腿之间,一入手已是挺为
湿润黏滑,月琴知道情郎发现自己发情秘密,脸上升起一片红云,伯虎也不取笑,
只在她的俏脸上轻吻一下,就著她的黏液便是一阵捏摸扣挖,意乱情迷中什么闺
女的矜持、女人的羞涩,全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斜斜抱住伯虎,拚命扭动臀胯
追逐著伯虎的手指,只为获得那让人魂飞魄散的快乐!

  伯虎手指玩了一阵之後,便蹲下身去拉下月琴的裤头,露出白生生的腿儿及
胯下一片毛绒绒,人站著的时候,那名花藏在下面总是无法呈现全貌,既然看不
清楚的话,那就动手动口去感受吧,於是伯虎今月琴靠在花架边,用手扳开月琴
下体,令月琴两腿大张做出羞人的姿式,开始口舌并用,不仅是在花瓣上,连那
股沟中紧缩肮脏的所在都舔挑亲吻!

  月琴被舔舐阴户也是一回生、二回熟了,然而突然觉得後庭菊花,也被伯虎
殷勤的口舌照拂到了,突的一惊心头小鹿乱跳,低头下看,只见伯虎状似极为享
受舔舐吻吮自己股沟花瓣,看来这不是伯虎第一次做这种事,砰砰乱跳之心稍稍
平复,便面泛红潮、下体湿润的安下心来享受!

  月琴的淫言俏语可没什么羞涩矜持之顾忌,选在这僻静角落与伯虎偷情,就
是不怕有人闯来或偷听。而伯虎也是爱极了这位做爱交欢时,口里率直无忌的田
家女,平时练就的快嘴,再加上平日劳动多底气也足,哇啦哇啦叫起床来也如响
亮的连珠炮,清脆悦耳。

  被舔著舐著,感到身体一麻,仰头一声长吟,两只玉手不觉间攥紧胸前的双
丸,动情的自摸自揉,而下身随之喷出一股津液,这娇媚健美纯朴的田舍女,竟
只被伯虎逞的口舌之能,及见到胯下伯虎舐阴之淫靡景色,便激得泄了身子!

  伯虎轻抱著身子有些软的月琴安抚了一阵,没多久她就回神了,看到情郎为
了服侍自已弄得满头满脸的津液,便温柔的轻启樱唇,将他脸上的淫津浪水一一
舐乾。接著红著脸,蹲下身子帮著解开伯虎裤头,虎豹鞭儿应声而出。

  望著近在眼前的奇形鞭儿,月琴好奇的用手套了套,见伯虎有意无意的将虎
豹灵龟往自己的嘴儿顶来,月琴会意的让伯虎的坚硬顶在自己的唇间,月琴张口
竭力的包容著、吮吸著,在那温润暖舒适樱口中,伯虎欲望进一步膨胀开来。

  月琴蹲跪在伯虎胯下,握住伯虎粗大的鞭儿舔抚套弄,一张小嘴二只玉手十
根纤指,手口并用的服侍那巨大男根,弄得伯虎一阵酸痒麻爽,差点三魂七魄都
飞了!伯虎心想,这么会说话的娘们,舌儿果然是灵巧,於是便闭上双眼斜靠在
瓜架边,享受著月琴的服侍!

  此时身下的月琴忽然将伯虎的一腿抬高,将小嘴贴到伯虎卵蛋下,丁香嫩舌
灵巧的刮舔起伯虎臀间肛口粗糙的褶皱,也与伯虎先前一样,将灵活舌尖整个顶
进伯虎後庭刺勾点挑。骤然遭袭,伯虎只觉一阵美妙之酸痒酥麻,顺著脊骨直冲
脑门,激得他闷哼呻吟出声!

  伯虎心想,若非自己玄功护体,否则立刻会涌泉以报的喷发出来。嘿!这小
娘子居然现学现卖,将这一手独龙钻使得如此老道?!是不是想让小生当场出丑
吗,得要抽她两百大鞭教训教训一番才是!

  伯虎肉鞭儿现在可真是坚硬如铁,抬手拍了拍身下的女人,伯虎将月琴爬起
来娇媚的玉体推向瓜棚架令她抱著架儿,身体前弯,将衣裙上撩,手落在女孩矫
健的细腰肢上,继而摸至女孩高耸具弹性之臀丘。在他用力的抚按下,女孩臀部
莹洁的肌肤染上一层淡淡的晕红,显得越发诱人。

  而月琴前伏的姿势更方便了他的逗弄动作。巧手已探进月琴深邃臀缝。指尖
在柔嫩菊门内外摩挲著。虽则先前被口舌舔弄阴户时,伯虎已顺便舔过菊门,然
而那时只当是情郎爱抚的一部分,也就默默承受。此时伯虎用手指逗弄时,却引
得月琴想起幼时与顽童戏耍时戳屁眼的恶作剧,不禁羞怯起来。

  「手不要,不要用手。。。」月琴害羞的小声哀求,并微微收紧两腿,把整
个臀部提高。

  「呵呵,好,不用手。。。」伯虎的手儿离开了月琴的丰臀,环住那水蛇腰,
也不管落於脚踝处没有脱尽的裤儿,挺起凶器猛力的捅进了那个蝴蝶兰花似的美
妙花唇之中。

  出身於农家,平日看惯了猫、狗、猪、牛配种,倒也认为这隔山取火的式子
理所当然,於是完全没有抗拒,便配合起伯虎,有力的回应虎豹鞭儿的抽插。口
中则像放开话匣子一般,淫言俏语说得比那唱曲儿还好听。

  这满眼叶儿浓绿、花朵鲜黄,清凉爽快的瓜圃中,响起皮肉快速撞击啪啪声,
伴随著月琴肆无忌惮得有些胡言乱语爽叫,和伯虎第二度的欢好,令月琴彻底体
会作女人的快乐,不过毕竟没经验不懂得压抑节制,没一会就泻得手酸脚软浑身
无力,直被伯虎干得晕眩眩的!紧握著瓜架的双手,令她不致於倒下。伯虎此时
也爽得全身一震尾椎发麻,「噢」的一声长叹,一股小白阳精,像作贼一般的偷
偷潜入了月琴花房。

  放开了不堪挞伐的月琴,伯虎将她转过身搂住了,吻住月琴的小嘴渡过气,
才让月琴回过神来。才稍清醒,月琴猛的一抱伯虎,在那俊俏的小白脸上又亲又
吻的又啃的,恨不得将自己身子揉入情郎身上,嘴里「亲亲、哥哥、乖乖、情郎」
叫个不休,两人隐然就是一对奸夫淫妇奸恋情热的偷情模样。

  春风一度,果然一扫相思之苦,月琴怕母亲找她,便速速收拾一下,整好衣
裙,与伯虎约好明日再见,便将伯虎偷偷送出。

  接连数日,这蒋月琴与唐寅打得火热,每日时间一到,就迫不及待的等在竹
篱边,满心欢喜的等著伯虎来。而且伯虎没来之时都已打点准备好了,看是要到
那儿欢好,昨日是在瓜园之间偷情,今日就到柴房里抽插,明日再躲到花丛间缠
绵,几乎都是以天为幕、以地为席像是野男女般的野合。

  幸好这蒋家与附近农家都离得蛮远的,门前道路行人稀少,没事也不会靠近
人家的房舍。而心思机灵的月琴这几日也哄著说有事,让娘亲整个早上都不会找
她,也安排好那天天来这儿取午饭的小牛儿,等到与伯虎爽够了再来取饭,因此
几天来都是无拘无束的取乐,整张脸都春风得意。

  倒不是说这月琴只顾偷情、乐而忘忧,只顾著天天和那「柯仁」哥哥的鞭儿
插弄,就忘了那可恶的唐伯虎就要来娶她了。这些日子来由父、母亲的口中探出,
两老对於伯虎这个未来的女婿是满意的不得了,日日放在口中称赞不已,因此要
这「柯仁」哥哥横插进来提亲已是事不可为。因此早已横了心做好准备,预备要
和那「柯仁」哥哥私奔,一走了之。好让这可恶的唐伯虎尝个新娘子跟人跑了的
难堪。

  然而这私奔计画成功关键,就在於「柯仁」哥哥对她的感情,因此几天来都
放出各种豪放手段,让「柯仁」哥哥身心俱爽、爱她不过,每每情浓之际,月琴
就拿私奔这件事套他的话。而伯虎在这时候,总是满怀柔情的谨慎以对,一再重
申自己对月琴的情意,同时也说有了妥善的准备。对於伯虎而言,这妥善准备就
是以唐伯虎身份,堂堂正正的明媒正娶;而那月琴姑娘则总以为「柯仁」哥哥答
应要与她私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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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第一风流才子38(绿巾诅咒、真相大白)

  该来的还是来了,这天午时过後,见到一位大胡子踱著八字步,带著仆从及
礼物,前来蒋家门首提亲下聘了,躲在闺房里的月琴从外边谈话中,得知这大胡
子的近视眼,居然是那财迷祝解元祝枝山,不禁感叹这父亲近来到底是著了什么
魔,与那文人无行之花疑、财迷都搅在一起,过去讲那学问道德都跑到那儿去了?

  可笑的是,她自身倒忘了这些日子以来,沉溺於与「柯仁」哥哥的情爱之中,
与他缠绵交欢、死命抽插之时,那道德礼法又在那儿了?可见这情字一物乃是天
性,这後天之道德礼法,在那真情到来之时,总是约束不来的。

  月琴得知唐解元央人提亲下聘,而且家翁已应允收取聘礼,订了迎娶之日,
内心十分的无奈,而蒋家二老在收聘之後,乐呵呵的决定第二天就要前往城里去
办嫁妆。月琴则推说自己身子不适,请哥哥陪著二老去城里,自己准备这一天与
「柯仁」哥哥做摊牌,以谈妥私奔之事。

  於是第二天伯虎前去偷情时,由於一家子一早都进城了,这月琴就满脸严肃
一言不发,直接将伯虎带入闺房,将他推倒在床,将两人衣服剥个精光,然後将
伯虎那半软不硬的鞭儿放在口中舔弄一番,让它硬了之後就跨上去套弄起来,想
要用花房中的爽乐,麻痹自己将要嫁给别人的不快。

  月琴一面在伯虎身上套弄,一面仍是忍不住的说出,那花疑唐伯虎昨日已来
下聘,而且已择吉迎娶,「柯仁」哥哥可就要打定主意啊,若是两人要私奔的话,
也要约好如何逃离。於是伯虎告诉月琴,离那迎娶之日还有一段时间,在这段时
间内,一定为妥善安排。

  这番话倒是让那月琴心里稍安,此时两人情浓,又做出许多好事。这时骑在
伯虎身上的月琴,一想到那令她心烦的婚事,不禁怒气横生,一面干著身下的「
柯仁」哥哥,嘴里直道这柯仁哥哥的好,又温柔、又体贴、文采又好;一面嘴里
骂著那「臭唐伯虎、死唐伯虎、贱唐伯虎、短命唐伯虎」「花疑、淫贼、烂人」
的叫个不休,还放出泼辣相说道:「这唐伯虎居然还敢来惹本姑娘,若是真的将
咱娶回家,就送你顶现成的绿头巾!呣──」结果在说这句话时,惹得伯虎神鞭
一阵不服,猛得向上一顶,令月琴花心一阵酸麻,身子一阵僵直,就泄了身子了。

  泄身後身子一软,娇躯倒在伯虎身上,头顶原本包在三千烦恼丝上一方青绿
色帕子,因为先前月琴动作太过狂乱,竟然就松了开来,随著月琴向前软倒下去,
说巧不巧就罩了伯虎一头一脸,成了一条货真价实的「绿头巾」

  伯虎在月琴身下,一面被她套弄得不亦乐乎,一面听月琴浪叫那「客人哥哥」
有多好,多妙,一面又听她咒骂著自己「唐伯虎」有多贱、多烂,最後的诅咒还
真灵,居然立刻送上一条绿头巾,心中真是哭笑不得。

  这种被人边操边骂的事,自己从来没经历过,还真是斜门呢;先前只听说被
强奸的女子,会不屈服的边被操,边骂侵犯自己的采花贼。如今明明是自己心爱
之人,你情我愿的交欢插弄,然而仍是破口大骂,只怪早先不说明白,如今误会
那么多,也是自做自受。不过俗语说「打是情、骂是爱」,就当那月琴在调情吧。

  不知是月琴花穴厉害在泄精时花唇套弄得太美,还是每个人多多少少都有些
贱格,听到被骂会觉得很爽,还是伯虎当真将那骂人的话儿当作在调情,就在月
琴送来之绿巾罩下之时,伯虎也觉得腿根子一阵酸麻,「噢」的一声长叹,滴滴
阳精,像那被骂得抱头鼠窜的龟孙子一般,灰溜溜的逃入月琴花房中避难去了。

  月琴这一次的套弄,嘴里不乾不净念个不休,那身子可一点儿也没放松,干
起事来可真是舍死忘生,我俩没有明天似的狂插猛套,最後丢精丢得手酸脚软浑
身无力,脱力得晕睡过去!伯虎也怜惜的搂抱著她,与她共卧於床上享受美人在
怀。

  突然听到竹篱外对牛只的一声吆喝,叽吱一声牛车停下的声音,又听到哥哥
大声对两老说慢慢下来,月琴突然一惊而起,知道是家人回来了,急急推著伯虎
起身穿上衣裳,然後再藏身起来避一避。

  怎知先前用力过度,又是心慌,几件衣衫穿了半天都穿不好,倒是伯虎下床
後从从容容先穿完了,说了一声:「男子汉大丈夫,藏什么藏。」然後就走出了
闺房到正厅中,准备坦然面对进门的蒋老丈。

  月琴吓得不得了,这衣服还没身好,也拦他不住,不知道这情郎面对著父兄,
会发生什么事儿,越急手越抖,衣服穿了半天才穿好,再急忙到妆台前将满头散
发重新结好,赶著走到正厅,而蒋老夫妇及儿子正好开门进来,见到厅里的人满
面惊奇,那伯虎则刚刚从椅子上站起,月琴深怕两边会起纠纷,急急的走到父亲
面前问安,并挡在伯虎面前,颇有拚著自己也要护著他的意味。

  蒋翁看清楚等在厅堂的伯虎,则热络得不得了,见礼之後就绕过月琴,贤婿
长贤婿短的叫个不停,而蒋妈妈更是笑开花似的,绕过月琴,上来牵著伯虎的手
嘘寒问暖。被凉在一边的月琴一听这「柯仁」是「贤婿」整个人都呆住了,难道
与自己深度交往的情郎,竟然就是那淫贼唐伯虎,怎么会呢?

  可是,又怎么不会呢?人长的俊俏就像传说的唐伯虎,人才也不输那唐伯虎,
那亲身经历之淫圣级风流手段,除了唐伯虎还会有谁?月琴此时才恍然大悟这「
柯仁」情郎竟然就是伯虎。想到方才与他在床上交欢时,还对唐伯虎满口咒骂。。。
「啊!」突然发出一声尖呼,捧著红如烙铁的俏脸,飞也似的逃回闺房。

  这模样看得蒋翁夫妇满脸不解,怎的自己个性爽朗的女儿,今日怎么会这样
的小家子气。伯虎随即诈称,自己进来时,并未表明自己是唐伯虎,只是说来拜
访蒋翁的谈论文章好友,月琴倒是大方接待,两人颇谈得来。或许突然知道小生
乃未来夫婿,有些害臊了,就跑了进去。蒋翁夫妇听了也是合情合理,皆乐得呵
呵大笑。

  奇怪?不是说这蒋翁一家人要进南京城办嫁妆,怎的才半天不到,就转回来
了?原来伯虎前来此处的路上,就已经遇上蒋老丈一行,因此与未来丈母娘及大
舅子都见过礼了,伯虎推说昨日刚下过聘,今日得闲就要先来拜见老丈人和丈母
娘,蒋翁便将要去城里办嫁妆之事告知这位贤婿。

  伯虎恐那乡下田舍人办出的嫁妆不见得在桃花坞合用,连忙谦逊的表示不必
麻烦亲自入城办,不如到那悦来客栈找祝枝山及书僮唐庆,将需要置办之物交待
好就行了。那伯虎也是要先去个「朋友」处「办事」,之後就会再到岳家拜望。

  结果就是伯虎找月琴这位「朋友」在床上「办事」後,就在岳家等著拜见老
丈人。而蒋翁等人到了悦来客栈找到枝山,由於祝解元要代办九空的嫁妆,因此
颇为熟练,不上一个时辰就交待完,因此蒋翁一家人午时未过就回到家了。

  既然贤婿上门,自然是要杀鸡宰鹅好好款待,蒋妈妈叫女儿出来帮忙,月琴
扭扭捏捏的低著头穿过正厅往厨房而去,对那坐在上座的伯虎,连看都不敢看。

  午餐时一家人坐在一块儿吃,那蒋老丈、蒋妈妈一个劲儿的为伯虎布菜,月
琴像小媳妇似的躲在一角扒饭,而这大舅子这位书还未念够的田舍郎,则故做斯
文拘谨坐在一旁,好不容易一顿饭这才吃完了。

  这小户人家也就没那么多规矩,男女较不设防,何况又已下聘有了婚约,蒋
翁及妈妈因前些日子女儿偶有耍脾气、闹不嫁,也想要两人多认识认识,藉故有
事离开,顺便拉走儿子,却要月琴好好招呼未来的女婿。

  待所有人都离开了,蒋月琴狠狠捶了伯虎一番,喜极而泣,伯虎对她又是一
番婉言温存,这才破啼为笑。

  此时家人皆在左近,倒不好再进到闺房做那好玩的事,伯虎便想到那元阴元
红之白绢巾,於是便低声向蒋月琴,简述要那方白绢巾元红入画,以阻止宁王称
帝避免兵灾之事。

  月琴一听自己收起珍藏之绢巾竟有如此重要功能,於是速速回房将其取了过
来,伯虎也将笔墨画具一一在正厅桌上准备整齐。

  月琴取来了数日前沾有自己斑斑元红的白色绢布,脸儿羞红的摊在整理好的
桌面上,然後就伴在唐寅身旁殷勤伺候,唐寅自然不敢怠慢,将那白绢平铺好了。

  仔细审视被那沾有片片元红色的白绢巾好一阵子,然後闭目瞑思一会儿,脑
海中浮现了与月琴初度那日,品评那娇艳的阴户时,鲜红色花唇,翻出雪白外阴,
状似蝴蝶兰的模样,於是就有了个灵感,一勾一勒的几笔,再画上枝叶,居然就
将绢布中间片片元红给连到细长花梗上,接著取了槐花绿调了一调,著些墨画了
叶片,调些藤黄点在花心上,画成了一盆蝴蝶兰。最後在绢布的边边题上了:「
明月当空,琴韵独具」

  这文字除了内嵌「月琴」的名儿当作识别以外。与这花儿可是一点儿也搭不
在一块儿。

  可是对那书画一道并无深入学习的月琴姑娘,见到那羞人答答的片片元红,
经过这多情解元郎的妙手,居然成了一幅漂亮的花儿,上面还有情郎嵌入的自个
儿的名字,虽然上面的题字与图意不合,倒也不十分放在心上,只看到绢巾上曾
经染有之元红,居然就成为美丽的花儿,心头反倒喜滋滋的生出了些甜蜜欢喜,
现出一对梨涡,笑嘻嘻的看著伯虎说道:「这样就画好啦?」

  伯虎呵呵一笑道:「那可还没完呢,小生还要在这上面画位美人,终究是要
画一幅美女拜月图呢!待小生清静一番後就来画上。」月琴听他这么一说,也就
安静的一旁坐下,等著他下笔画上一手好画。

  於是伯虎闭目调整心绪、好让那心平气和,张开眼睛时,细细的看著静静端
坐一旁的月琴小姐,娇美专注的望著自己,心中顿有领悟:先是以淡墨烘染,在
绢巾一角衬出一轮明月,然後在巾儿的下方画著一方几,上面置著一张瑶琴,以
及那盆兰花。再以掏染法绘出青蓝衣衫,接著稍许晕染那云鬓秀发,再慢慢工笔
细描,随著桃颊樱唇、鼻隆眉黛一一呈现,画中身著晚装端庄仕女已是诩诩如生,
粉颈半露,体细肌芳,秀发上插著白玉饰紫金凤首钗的盘做妇人的高髻,双目轻
闭,面容肃穆,双手拈著一柱清香。身子端端正正的坐在庭院中,对著清空明月,
虔诚礼拜,说不尽的满心期盼、道不完的柔情宿愿。

  一番精心描绘之後,这用在元阴八卦阵中那八美图的第七幅,也就在月琴家
的正厅中大大方方的呈现了。

  却说为何伯虎绘出这「美女拜月图」?若说他与月琴相会,几乎都在日间,
这画却是夜景,月琴这田舍女会拜月可是不见得精於琴艺呢。其实伯虎所想的是
月琴肤色较黑,画在夜里不会显其黑,而且最初感应到她的处子元阴,也是在夜
间,至於琴呢?现在不会,娶进门後有兴趣的话学一学不就会了嘛。

  月琴见到伯虎这番巧夺天工的绝妙画技,内心著实赞叹不已,那聪明伶俐的
月琴小姐当然可以看出,那画中似曾相似的佳人明明就是自己的化身,那副贵夫
人的样子,岂不是表示承诺日後生活的幸福,心中真是又喜又乐的,一心只想与
这个多情郎,早日成亲天天快活。

  既然画具都是现成,伯虎又是心情大好,乾脆就多画一张好让蒋家存著,於
是便依著蒋家邻近景色绘成一幅山居农家图,唐寅此时只觉得万事俱备、十分开
怀,一幅丹青也就画得格外得意。以一个时辰时间,将这一幅山水绘好,题了一
首诗:落了款,取出怀中印章,盖了一个朱红小印,然後站起身来向月琴说了一
声大功告成了。

  月琴静静的看著伯虎画完画、提完诗,心中由原本那浓情蜜爱,又加上了一
番不同的敬意,先前一番小小的怨怼,此时早就风吹云散了。然而此时的伯虎靠
近她想要索个吻时,这时确又像是圣女般守著女子贞德,就不愿再让伯虎碰她,
说家里有人,而且往後日子还长呢,不急於一时之欢。同时告诉他在迎娶洞房花
烛之前,就不要再来了,以免人家说闲话。

  伯虎看她知道了自己是唐寅这有名的才子,又是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的真
命郎君时,那心思就转换了个样子,从原本想要私奔之浪女,转为谨守礼法的乖
乖女,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针,颇难逆料。

  所幸在这几日里,倒已充份享受到月琴狂野交欢之一面,也不致於让自己有
喉急之感,而元阴八卦图尚久最後一件元红,倒也需要积极物色,月琴要别再来,
倒也好让他有时间去找那第八美。

  当画绘好之後,请那躲在角落里,看这贤婿做啥的一家子人,一同来看画,
这蒋公对唐寅这女婿真是越来越喜欢了,午饭後故意留这小俩口在一起,也是有
点试探的味道,而唐寅竟然没有对自己美丽动人的闺女动手动脚,居然用绘画以
提升自己女儿之艺术素质,这唐寅果然是位乱世中的君子啊!

  将那山居农家图交付给蒋老丈,唐寅便与蒋氏一家人郑重道别,完成这第七
美的追求,预备向那八美挺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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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第一风流才子39(投怀送抱、满腹心机)

  话说伯虎对於这第八美的婚事,自以为宝塔己成,只差个宝塔尖儿,自然没
有什么难事,一定也是唾手可得。果然要说不难也真的不难,要说容易,这话儿
得要说到半年前,原来这第八美不是别人,还是位熟人,原来是沦落於勾栏院里
的名妓李传红姑娘。

  自蒋家拜别後回到南京城悦来客栈寓所,那天夜里伯虎支开了唐庆,便将已
绘好的七位美人图一一展开仔细审视一番,见到这些各具风姿的美人儿,不禁也
要赞叹真是夺造物之妙,再忆起与她们的几度风流,看著看著,突然感到胯下无
风自动,胯下肉鞭儿就起了精神了。

  只是好像有点畸形,那鞭儿居然直指门外!哦,原来不是想入非非造成鞭儿
蠢动,而是处女风向鸡发功了!乖乖隆的咚,怎的有这等好事,难道有绝品处女
自动送上门来?回头一看,灯光下果然有位绝色丽人俏生生的站在门首。

  首先映入眼廉的是那迷人双眸,如同深不见底之幽潭,令人忍不住沉溺其中,
一种说不出的哀怜、幽怨化成醉人风情,尽蕴在美人明眸里。再仔细一看还是位
熟人,站在门口的,正是那粉妆院红牌清倌人李传红姑娘。伯虎连忙站起身来,
一面请她进来,同时忙著收这些美人画儿。

  传红姑娘袅袅婷婷的走进来,看著伯虎慌乱收画,便轻启樱唇说道:「我知
道你这元阴八卦计了,袖红姐姐都和我说清楚了。」

  伯虎动作一滞,收画动作就没再继续了,回过头来怀疑的盯著传红姑娘。

        传红姑娘走至桌边的椅儿坐下继续说道:

  「那天在南京城外,我与姐姐去祭拜伯伯、父亲,我一直哭著说自己不孝,
无法为父亲洗去冤屈,原本想说要找一位朝中官员,能够上表为父亲申冤的话,
我就愿意委身与他,这两三年来,原本有人想要替奴家赎身,只要有人听说此案
与宁王有关,纷纷都打退堂鼓。」

  传红姑娘叹了口气,又继续说道:「这半年来,奴家名气日升,身价暴涨,
赎身之资已非常人能负担,所幸这些日子也攒了些钱,因此做出条件,若是有那
文才奇高人士,愿意承诺,将来金榜提名,面圣时可以洗刷冤屈,恢复父亲名声。
奴家可以自付清倌儿疏拢破身费,让他一亲芳泽。奴家一直以为伯虎哥哥是最合
适之人,以你文才之高,三榜及第是轻而易举,只要你愿意承诺奴家就愿意将清
白之躯给你。。。」

  伯虎听到这里急忙道:「传红妹妹千万不可。。。」

  传红姑娘做了个手势说道:「请听奴家说完,当我在坟上哭诉这些事时,旁
边的袖红姐姐过来抱住我说,妹妹不要做傻事,告诉我伯虎哥哥此时身负重任,
不可被打扰,我就逼著姐姐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姐姐便将元阴八卦计以破宁王
称帝之事告诉奴家。」

  说到这里传红姑娘站了起来道:「奴家一家人都是为宁王爪牙所害,若是能
够扳倒宁王,也算是为全家复了仇,死也甘心。奴家至今仍为处子之身,若是元
阴元红仍然堪用,奴家愿意今夜就献身给公子,务请公子怜惜奴家一片孝心,求
求您,奴家给伯虎哥哥您跪下了。」说罢就跪了下去。

  伯虎慌忙将那传红姑娘扶起道:「传红妹子请先起来,这件事牵涉甚多,还
得要计议一番方才可行,容小生与袖红姑娘商议之後,再定行止可好?」

  传红姑娘被扶起後,顺势投入伯虎怀中,抬起头来,闭著媚眼,樱唇半张向
伯虎吻去。伯虎僵硬了片晌,虽然此时是受之有愧但也却之不恭,於是就放松了
身子。传红的嫩舌很快穿进他的嘴里,以稍嫌生涩动作挑动香舌。她的娇躯似乎
因为紧张而轻轻颤抖著,体温则是越来越滚烫。

  传红在一阵深吻後,深深喘了几口气,接著低下头,红著脸儿,将前襟衣钮
解开,露出一袭桃红色肚兜儿,接著解开肚兜带子,将肚兜翻开,露出了两只雪
白浑圆的美乳,只见那对乳房丰满圆润,两粒乳珠嫣红娇嫩,一身赛霜欺雪的肌
肤,幼滑细嫩好似捏得出水!

  这可让唐伯虎看得双眼发直,口中粗浊的不住地喘气,怀中这具诱媚少女软
玉温香的身子,就像有磁性般,慢慢将他双手吸了过去,轻轻一触就发觉手感甚
为美好!再也抵受不住,一手一只的将两只精巧圆润的乳房握在手中,揉捏拉扯、
搓弄把玩,把一对美乳玩得不亦乐乎。

  眼前一张娇羞神态之绝世花容,手中玩弄一对好乳,再加上从他身上散发著,
混合清纯处子香味及妓家煽情之脂粉香,再加上胯下处女风向鸡受到传红元阴牵
引,造成极度冲动。然而当传红姑娘情动的发出歌声般甜美之娇吟,小手儿开始
探索伯虎胯下鞭儿时,伯虎猛然一惊随即回神,赶紧将传红姑娘身体扶正,为她
整好一身凌乱衣裳。

  咦?怎的这淫圣唐伯虎,此时居然如此君子啦,有处女就地献身竟然还在推
托,这还算是淫圣吗?

  若是地点合适,花好月圆、良辰美景、醇酒、烛光,榻软枕柔,气氛浪漫,
当然可以提枪上马、挥鞭夺元。但是客居旅店,隔音不佳、唐庆那刁仆在侧、祝
枝山那损友在旁,再加上袖红姑娘先前希望伯虎将传红明煤正娶,此时此地实在
不敢造次。

  更重要的是,旅居南京,银子有限,那传红姑娘天价的破身费,要从那儿来,
若是此时妄动破了她的身子,搞得鸨母找上门来大闹一场造成丑闻,届时手上几
件婚事都得告吹,所以得要慎重行事。

  传红姑娘见用讲的说不动伯虎,用色诱时伯虎居然在紧要关头打住,因情欲
而娇红的脸上满是失落愁怅,伯虎见了十分不忍,只能软言安慰,说一定会找袖
红姐姐好好商量此事,千万不过冲动行事,免得日後悔恨。

  传红姑娘於是表示,她已结束在南京献艺,明日就要回扬州粉妆院,若是伯
虎去扬州时,一定要去看她。转过身去正待离开时,脸上隐隐现出狡黠的神色,
突然转过身说:「奴家今夜唱完曲儿之後,连水也没喝的赶来这里,现在嘴里乾
渴,是否能请伯虎哥哥去要些水来止渴。」

  伯虎一听美人这么简单之要求,有何难事,正待要唤唐庆取水,才想起已将
他支开,搞不好他正和莲芸躲到那儿,两人正不可开交苟合在一起,於是只好亲
自到前面取水。

  传红姑娘实际上也不是真渴,这满肚子心思的小姑娘,见伯虎不愿意在这里
要她,倒不如想个法子,将伯虎逼到扬州自己的地盘上再让他就范,於是就趁著
伯虎出去取水时,偷藏了一幅美人图,好巧不巧,就是那幅号称要做为阵眼,画
那昭容小姐的「美人玩花图」。

  这七幅图叠在一块儿,少了一幅还真看不出来,伯虎取水回来,看著传红姑
娘喝完之後,便送她出客栈,一路上不论是客人伙记,看到这对俊男美女,个个
都是称羡不已。送上传红姑娘专用的轿子後,伯虎也是满腹心事的回到房间。看
天色已晚,便将那些画儿随便收一收,上床就寝。

  第二天早上,才用过早餐,就看到店里的伙记送来一个方胜,说是粉妆院李
传红姑娘要留给唐寅唐解元字条儿,伯虎将它打开一看,上面写者:「伯虎哥哥,
暂借美人图一帧,若来扬州,必当奉还,妹子传红留。」

  伯虎看完心头一惊,连忙将美人图取出,果然少了昭容小姐那幅「美人玩花
图」,这可是大事不妙啊!不禁顿足暗恨这传红姑娘任性,真的会坏了这八卦之
计,於是交待唐庆守在旅舍陪祝大爷,自己则日夜兼程,渡过长江前去扬州粉妆
院去找传红姑娘。

  一路船不停浆、马不停蹄,花了约莫。。。在下虽然没去过扬州,也看过地
图,大约一画一夜不到的时间吧,伯虎已风流潇洒、风尘仆仆、风行草偃、风吹
草动、风雨无阻、风吹日晒又风风光光的来到粉妆院门首了。

  伯虎人才刚到,守在门口的龟奴、护院们,早就大呼小叫的吆喝「新科解元
唐寅唐大爷到」,如同迎接大人物一般的,将他迎了进去。从大门铺上红地毯,
鸨母亲自跑出来在门口迎接,妓女、龟奴们穿著红衫朱裙在两旁列队欢迎,那欢
声雷动喜洋洋的气氛,就如同迎接皇亲贵族阵仗似的,一切仿佛早就知道伯虎要
来所彩排好一般。

  伯虎这时的感觉,倒也不能说是宾至如归,但是此时此景就让他忆起半年前
在杨州所进行之风月苦修之旅,以独霸一方之虎豹神鞭,一间间妓院沿家单挑群
战娇嫩姑娘之耸乳丰臀,成就了绝世神功,如今想来彷如隔世。

  才走进大厅,就见到一对长得一模一样的美人儿上前见礼,也是熟面孔了,
正是为伯虎出师时,把最後一关「比目鱼吻」,在粉妆院两位当红名妓王美美与
王好好。

  两位名妓对伯虎十分的亲热,彷佛伯虎是此间大户嫖客老顾客似的,若是说
在过关出师时那三人间春风一度的露水之缘,就可以令美美或好好如此热络,这
倒是太过高估了伯虎床第魅力。真正令她俩人如此的巴结伯虎,或许是伯虎以「
豹房密探陵林奇」之名,所写「采花行秘录群芳谱番外篇」,专论王美美、王好
好这对并蒂莲姐妹花,以及她俩床第绝技,便她两人身份节节升高,令她两人心
存感激所致。

  两位美人儿很有默契的,并未对伯虎做出任何勾引的举动,只是以粉妆院红
牌身份做了迎接贵宾的客套排场,随後真正出面接待伯虎的,并不是美美与好好,
却是传红姑娘的鸨母李三娘。一见到伯虎就非常亲热的嘘寒问暖,然後带著他到
一间装潢十分豪华的上等套房,安排了两位小丫鬟服侍他沐浴更衣。

  伯虎虽然从未在妓院花银子为清倌人破身梳拢过,但是在风月场上打滚多时,
妓院历练完整,自然看得出得出来,这堂上准备了两支大红囍烛的豪华套房,就
是粉妆院中,专为那愿意出高价、姑娘又看中意的客人,在此进行「玉簪刺破海
棠红」破身梳栊之处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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