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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银娇》这样的“不伦故事”已是见怪不怪，纳博科夫有《洛丽搭》，刘以鬯有《酒徒》，都是花季少女与糟老头子之间的暧昧风云。怀着某种尖刻的恶意，我了解了一下《银娇》的作者朴范信，1946年出生，这部爱情小说于2010年出版，也就是当值65岁，正是好色的年纪，需要浸淫在处女香里复苏青春年华。片中的李寂寥，便是朴范信的一个几近完美的老年“分身”，七十岁，国民诗人，收有一位平庸的年轻弟子以满足他某种心理平衡，他并未将对方当儿子看待，只是需要这样的“典型”来维持自尊。因为真正具备才华的年轻人，是不可能甘愿拜倒在某个名师门下，为他鞍前马后的。有才就有傲气，有傲气就会倾力写作，绝不是里头那位徐志宇那样全心全意。于是这种看似不合理，实际却合理得非常微妙的师徒关系便建立起来了。

整个故事中，朴海日贴上皱纹与老人斑后扮成的李寂寥都是“居高临下”的，这大抵是朴范信的意淫，以及尊严。他需要在迎接不久之后就会到来的七十岁时，有一个火热的凭据在，比如才思依然敏捷，甚至随便那么一敷衍，便能为朽木一般的“爱徒”捉刀代笔，写出了畅销的言情小说；再比如那位叫银娇的姑娘，与《洛丽塔》里无故百般挑逗亨伯特的洛丽塔，《酒徒》里摆出抽烟的姿态勾引潦倒老作家的十七岁少女一样，她也是一丁点儿没有铺垫，也全无动机与理由可言的，开始与李寂寥亲近，仿佛双鬓斑白、周身散发“老人臭”的男子都是极有魅力的，少女们如向往熟龄型男那般仰慕他们都是应该。从前我一度认为这样的“意淫”很美妙，有因触犯禁忌而生出的快感，而《银娇》又是拍得如此书卷气，通体落地玻璃的居所，花草繁盛的庭院，时光在老诗人的书房内定格，苍老的木雕箱台总匍匐在固定的落角里，李寂寥与徐志宇进门便见银娇裸着两条白瓷一般的长腿睡在躺椅上，乌发红唇，一条腿蜷在另一条大腿底下，露出蜜桃色的脚心……意淫所需的材料，全数具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