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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全本] 【邪器】(全)作者:知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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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东都叛乱

  当张阳一觉醒来时,马车已在一条平坦的官道上飞驰。

  「啊,娘亲,我们这是在哪里?」

  「还不是你这小笨孩干的好事,偷人家女儿不成,自然被人家扫地出门了!」
刘采依揭开车帘,让张阳看着外面的风景,悠然笑道:「听小音讲,你不是很想
去京城找娘亲吗?娘亲现在就带你上京。呵呵……再过两日,就可以进入东都洛
阳了」

  当张阳听到「小音」两字时,隐藏在心海深处的思念忍不住汹涌而出,他双
目一润,睡意随即一扫而光。

  「娘亲,你已经见过小音了?呵呵……她人不错吧?」

  「嗯,是不错,小羊儿越来越有出息了!竟然连女奴也有了,还那么单纯而
漂亮。」

  刘采依的夸奖令张阳一脸尴尬,本想问宁芷韵的情形,但又怕被刘采依看出
端倪。

  张阳微一犹豫时,刘采依的唇角已挑出神秘笑意,先提起宁芷韵,道:「四
郎,你怎么不问问你二嫂,她……」

  不能被娘亲抓住把柄,绝对不能!邪器少年心火一涌,在压力之下勇气倍增
,突然以极为好奇的声调问道:「娘亲,咱们家什么时候有这么厉害的高手?我
为什么从没听人提起过他们?」

  刘采依看向在车外的四位青衣老者,慵懒而柔媚的身姿丝毫没有变化。

  「他们不是正国公府的人,也不算是大汉朝廷的人,只是与娘亲有些渊源,
偶尔会帮娘亲一些小忙。」

  「什么渊源?娘亲,你连我也要瞒着呀!」

  这阵子整天与修真高手打交道,张阳早已不是以前那个病秧子,他不由得睁
大双目,极其期待地看着神秘的刘采依。

  「小羊儿,还不到你知道的时候。咯咯……你要是真的想知道,娘亲也许、
或者、可能会告诉你,想不想知道呢?」

  「不用了,好娘亲,我不想知道了!」

  张阳聪明的逃过刘采依的一次陷阱,随即话锋一转,想起一个存在心中已久
的疑惑。

  「娘亲,井清恬的事情你是没有猜到,还是故意纵容?」

  「故意的!」刘采依回答得无比爽快,她斜靠的身子坐正一些,披在肩上的
轻裘往下一滑,舒展着她那完美的曲线。

  「儿啊,不要用那种哀怨的目光瞪着娘亲,娘亲那两年在京城有大事,走不
开。」刘采依的解释没有化解张阳的委屈,她有点不好意思地补充道:「娘亲调
查过井清恬父女,知道他们不是心性歹毒的坏人,所以没有主动下手解决危机。」
「哼,还不歹毒?你儿子——我已经被扔进炼丹炉,差一点就被烧成灰烬了!」

  「咯咯……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这还因祸得福,身边美女如云,以后还可
能成为拯救天下的大英雄呢」

  张阳被逗得脸红到脖子上,突然他灵光一闪,嘴巴张大到极限,惊声问道:
「娘亲,你不会连我变成「邪器」的这件事也事先预料到了吧?」

  一股热气顿时从张阳的口中倒灌而入,虽然面前的女子是他娘亲,他也忍不
住莫名的颤抖着,脑海中生出三个字——非人哉!

  「娘亲有那么厉害吗?」

  刘采依着唇角挂着盈盈笑意,如星辰般灿烂的目光似真非真,似假非假。张
阳完全掌握不到刘采依的思绪,忍不住思索着:嗯,娘亲的确厉害,但不会厉害
到那种地步吧?除非她是神仙,而自己绝对不可能是神仙的儿子!

  张阳越想越混乱,而刘采依则有如看戏般欣赏着张阳苦恼的表情。

  直到半个时辰后,名冠人间的护国公主这才出声道:「四郎,你真不想当邪
器吗?被妖灵附体的可全是绝色美女哟!」

  「美女虽好,但也要有命享受才行呀!娘亲,不会连你也要逼我当淫贼吧?
这很危险的!」

  张阳的哭脸让刘采依特别欢乐,她很没有母亲的模样地笑了好一会儿,这才
道:「有我当你的军师,你肯定不会成为天下第一淫贼,而且还可以替为娘找一
大群儿媳妇,那多热闹呀!」

  「不干、不干,我不干!」张阳在刘采依的面前自然而然的小了好多岁,使
劲地摇头埋怨道:「娘亲,你在药神山的时候,不是也支持孩儿当个好人吗?」
「呵呵……那是说给柳飞絮听的!药神山可是正道十山之一,娘亲在山上当然要
装好人。」慵懒而迷人的刘采依往张阳的面前一凑,突然话锋一转道:「小羊儿
,娘亲不会逼你的,你想当坏人的时候,再告诉娘亲一声吧!」

  「劝儿子当坏人,有你这样的娘吗?」

  马车在官道上加速飞驰,车内笑声此起彼落。张阳在刘采依的戏弄下,虽然
冷汗一波接一波,但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感觉到安心踏实,心中丝毫没有烦愁。

  汉都洛阳,天子之地。

  皇朝的威严突然被一辆狂奔的马车打破,只见车上飞出一条长鞭,卷飞守门
的几十个兵丁,伴随着惨叫声以及沖天的烟尘,马车从洛阳东门绝尘而去。

  拉车的八匹马全是千里名驹,不到一个时辰已沖出百里开外,而车辕上端坐
着一个晶莹如玉的大美人,马儿已是四蹄如飞,可她手中的长鞭还在不停猛抽。
「小音,快停车,宇文姑娘的伤势太严重,我要立刻替她止血。」宁芷韵焦灼的
声音从车内传出,车帘飘荡间依稀可以看到宇文烟躺在她怀中,而鲜血已染红车
厢的地板。

  「二少奶奶,不行呀,叛军还在后面紧追,车一停,咱们就很难逃走了!」
「再不止血,小烟马上就要断气,救人要紧,已顾不得其他了!」

  外柔内刚的宁芷韵一旦拿定主意,美眸无比坚定,加上完美女奴也不想看着
好姐妹死去,她一咬银牙,果断地收紧韁绳。

  车轮还未停稳,宁芷韵手中的银针已如虚似幻,与死神争抢着宇文烟的性命。

  一刻钟后,宇文烟那肉感的娇躯猛然一抖,终於恢复一线生机。

  伤者终於救活了,可马车也被重兵团圃包围住。

  清音横剑傲立,对於俗世兵将她并不怎么在意,但那十余个全身裹着黑色披
风的邪门高手却令她眉头紧皱,不会隐藏的目光流露出仇恨与凝重。

  「你们这些见不得光的混蛋竟敢打伤小烟,有胆把面罩拿下,过来受死!」

  一群黑衣人的气息丝毫不变,对於清音的挑衅浑不在意。

  这时,一个将领骑着快马来到,手举着皇家权杖,道:「莽王传陛下令,诛
杀逃犯,不留活口!」

  外姓王竟然代皇帝下令,篡国之心已是昭然若揭。

  那群士兵闻言立刻刀出鞘、箭上弦,紧接着数千道目光瞟向那群黑衣人。黑
衣人动了,十余把飞剑刺破虚空,锁定清音及马车内的宁芷纤两女。

  光华一闪,大虚破天境界的灵力护住马车,可清音虽然灵力大增,但面对十
余个大虚修真者的围攻,车毁人亡只是迟早之事。

  「呜!」突然,号角之音破空而来,令叛军的队伍首先阵脚大乱。

  一支千人以上的骑兵凭空出现,强焊的刀锋很快就杀出一个大缺口。「小音
,芷韵在哪里?」

  千骑刀锋之巅是一名英姿飒爽的女将,沉重的盔甲依然掩不住她怒突的曲线
,长刀上飞洒的鲜血非但不损她的丽色,反而平添无尽魅力。

  战场上的铁若男原来是这么的野性而迷人!

  「三少奶奶,一不……奶奶就在车里,小心!」清音的声调陡然提高不少,
她虽然看见修真者射出一把飞剑刺向铁若男,但却远水解不了近火,只能惊声大
叫!

  铁若男出身将门世家,虽然能在千军万马中纵横驰骋,但面对大虚修真者的
飞剑,只一个照面,她就连人带马被狂暴的力量掀上半空中。

  黑衣修真者隔着十丈距离,双手法诀一转,黑色飞剑就有如呜鸣的厉鬼般淩
空一转,紧追着铁若男的身影飞刺而去。

  「妖道,休伤我家嫂嫂!」

  在一道清冷的喝斥声中,一袭鹅黄色长裙飘然而至,那轻柔的剑气看似缓慢
,却轻易「逮」住黑色剑芒,只听「砰!」的一声,半空中炸出万千光点,恍如
烟花般璀璨动人。

  放出飞剑的黑衣人身形一颤,一缕血丝浸透他的蒙面黑巾,而其他的黑衣人
则不约而同地倒吸一口凉气,皆心想:这里可不是修真界,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
如此厉害的女人?正道十山也进入俗世了吗?

  清音站在车辕上也满是迷惑,而逃过一劫的铁若男则扬声欢笑,她一边在半
空中禦马,一边透出几分杀气地道:「雅月,教训那群狗贼,要他们知道张家人
不是好欺负的!」

  大地轻轻一震,马儿四蹄终於重回大地,不待张家大小姐张雅月回应,铁若
男已经再次纵骑狂奔,挥刀大喝。

  雅月则是露出一丝苦笑,随即轻盈地越过铁若男的骏马,踏着惊飞的烟尘,
宛如一汪清泉般,飘向那一群邪门修真者。

  先前负伤的黑衣人向后一退,他的两个同伴本能地站在他身前,在移形换位
之际,另外两个黑衣人从两侧沖出,如闪电般夹击灵力强大的张雅月。

  张雅月那鹅黄色长裙的裙角贴地一扫,那高挑的倩影速度骤变,从清泉变成
激流,以毫釐之差从对手的身前飞跃而过,吞吐的剑光直刺向对方首领——那个
负伤的黑衣人。

  张雅月这一沖不仅越过关卡,那如激流般的灵力还震散对方的护体法罩。

  「王八蛋,转过头来!」

  两个黑衣人呼吸一乱,元神还没有回复,一骑胭脂烈马已经沖到他们身后,
在响起火爆骂声的同时,铁若男狠辣地挥起弯刀。

  刀锋过处,血光惊现,两颗邪门修真者的头颅已滚到几丈之外。

  「哼,姑奶奶还没杀过瘾!」

  铁若男的这一刀,虽然张雅月要占大半功劳,但也吓呆邪门修真者,连清音
也呆立在车辕上,不由得连连眨眼,仿佛不认识铁若男般。心想:原来骑在马上
的三少奶奶这么厉害,灵力比记忆中强大好多,又凶又美,难怪主人对她念念不
忘,咯咯……

  温柔似水的张雅月剑如水雾,一连突破对方布下的三层灵力结界。

  一群邪门修真者的脸色一变再变,而负伤的黑衣人知道不能再退,猛然一声
暴吼,他带着四个手下,全力杀向不在计划中的强大对手。

  「轰!」巨响声震耳欲聋,在飞剑碰撞的瞬间,那黑衣人首领竟然用手臂挡
住张雅月的剑刃,而他的剑芒则刺向她的心窝,随即劲气爆炸,衣袖碎裂,露出
内里的一条铁臂,而张雅月面对五个大虚修真者的围攻,不得不背身飞退。

  狞笑在黑衣人的嘴角浮现,可惜他只得意一秒。

  几乎是在爆炸声响起的同一瞬间,一个如虚似幻的影子从张雅月身后冒出来
,无论远近,在所有人的感觉中好像张雅月突然一分为二,一半在空中飞退,一
半节杀入敌营中。

  杀入敌营的剑气猛然间光华暴涨,三个猝不及防的黑衣修真者顿时头颅抛飞。

  光华一收,便又出现一袭鹅黄色衣裙,但与张雅月不同,她充斥着活力,飞
扬着无敌的青春,宛如一团燃烧的火球。

  那火焰般剑气再次横扫,猛烈地搅碎那黑衣人的护体法罩,也掀飞他的蒙面
黑巾,露出火雷真人的山羊鬍子。

  火雷真人绝对是修真界少有的倒楣鬼,自从回归风雨楼后,就没有遇过一件
好事。这一次他本以为是美差,不料却凭空杀出两个女煞星,但倒楣鬼也有好处
的,火雷真人见势不妙,飞身就逃,险之又险地闪过女煞星的一剑,而另一个迟
钝的邪门修真者则惨叫着变成两截。

  「喂,铁胳膊老傢伙,伸直脖子让本小姐砍!」活力四射的倩影一剑荡开血
雾,对於那铁臂的火雷真人分外「照顾」。

  转眼之间,黑衣人十死其六,剩下的几人已成惊弓之鸟,不待铁若男飞马杀
到,他们已抢先禦剑而逃。

  铁若男有点不满的「呸」了一声,这才扬声道:「幽月,活捉那独臂老儿,
他来张府捣过乱。」

  女人不仅记仇心强,记忆力也很好,铁若男这么一喊,楣运连连的火雷真人
差一点哭出声。

  邪门大虚修真者用尽全力禦剑腾空,不料张雅月却早已布下结界,她一拳淩
空拍下,灵力如有实质般封锁住空间。

  「砰!」倒楣透顶的火雷真人坠回至地面,撞飞两颗牙齿,撞塌鼻子,半截
身子还倒栽在地底,只剩下两条腿在地面上惊恐地抖动着。

  「咯咯……真好玩!」张幽月眉开眼笑,那火焰般的剑气不由得顿了一下。

  突然,地面微微一颤,张家三女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火雷真人已经完全沉
入大地,瞬间土遁而去。

  张雅月飘落在张幽月的身边,及时拉住她欲追击的身子,沉声道:「有阵法
高手救走此人,小妹,救人要紧。」

  想起在马车上的宁芷韵,张幽月终於压下冲动,淩空飞跃的身子中途一折,
老远就欢呼道:「芷韵姐姐,我回来了,呵呵……」

  宁芷韵的玉脸浮现亲切笑意,似姐亦母地抱住风风火火的张幽月,笑语打趣
道:「幽月,我们还被敌人包围呢,先突围再撒娇吧!」

  「嗯,我听你的!」张幽月活泼而欢快地用力点头,随即回身,转眼变成一
个美丽的女罗?,让几千名士兵吓得魂飞魄散。

  「唉……好无聊呀!」

  一辆普通的马车内,张阳不停郁闷地歎息着,看着车外那枯燥的景物,他忍
不住埋怨道:「娘亲,已经在车内闷了三天,咱们还是用飞的吧,孩儿可以带你
飞上天,可好玩了!」

  「四郎,知道娘亲为什么每到一地都会换一辆马车吗?」

  「知道。」

  「知道你还瞎闹什么?」

  刘采依身着粗布素衣,若不是声音柔媚而悦耳,即使是张阳也不敢确认眼前
的妇人会是他的娘亲——那个时而慵懒绝色,时而威仪华贵的护国公主刘采依。
「娘亲,你是护国公主,又有四个超级修真者开路,还有什么好怕的呀?」「傻
瓜!」刘采依白了张阳一眼,深邃的美眸烟波弥漫,歎息道:「你以为娘亲是天
下无敌呀?要不是娘亲小心谨慎,早已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话语微微一顿,一缕异样从刘采依的眼底一闪而过,平凡的伪装也掩饰不了
她发自内心的低落,道:「俗世也有俗世的规矩,诸位长老可以在药神山硬拼上
官云,但回到俗世,他们绝不会随便动手。」

  「陈规陋习呀!娘亲,但我怎么看,也不觉得你是个守规矩的老实人。」

  张阳面对「变丑」的娘亲,终於心境平和,恢复他随心所欲的邪器本色。在
刘采依送上白眼的?那,张阳心弦一动,灵光闪现,惊声追问道:「娘亲,你是
说……有极其强大的力量在暗中维护这种规矩?」

  「四郎,你终於有点开窍了!没有特别的存在,俗世早就被修真界践踏,修
真者也是人,只要是人就会有权势、名利等阴暗之心。」

  张阳对刘采依的话语大为认同,随即充满好奇地追问详细内容,可刘采依只
是开一个头,却不继续,那盈盈笑意既像是故意在吊张阳的胃口,又像是被情势
所逼,时机未到。

  张阳知道,刘采依若是不想说,天下间没有多少人能逼她开口,他只得再次
郁闷长歎,然后眼睛一亮,跳下车去。

  一对母子怪异对话之际,马车已缓缓驶入一座极其繁华,堪比州府的大镇—
—东平镇,张阳母子俩已经逐渐靠近洛阳,而沿途所见的荒凉就像变戏法般消失
不见。

  刘采依轻轻一点头,四位青衣老者当先走向镇上最豪华的客栈,在生活享受
这一方面,刘采依与张阳一样都十分讲究。

  「四郎,陪我去逛街,买几件新衣裙。」

  「娘亲,昨天买的还没穿,今天就……哎哟,别打,我去就是了。」

  「臭小子,不要叫我娘亲,在外面要叫姐姐!」

  「呜……是,姐姐大人!」

  三天的旅途,住宿了三晚,而刘采依也逛街了三次,从第一次「休闲」结束
,张阳就已经后悔了,后悔他曾经那么欢喜过,后悔他为什么要跟在刘采依的身
边,甚至后悔他曾经那么希望去京城!

  当张阳抱着一大堆盒子,走到一个很大很大的成衣布庄门前时,他嘴角一咧
,内心的后悔达到极限,他已经预感到未来那悲惨的两个时辰。

  「欢迎光临,夫人请。」

  拥有「鹰眼」的店家立刻迎上前,大布庄果然态度不同,不仅欢迎女客人,
对抱着东西的男客人也十分热情。

  店里的一个小夥子迎上去,主动接过张阳手中的一大堆盒子,然后以谦卑的
语气道:「这位老爷,你请坐下喝茶,你家娘子选好衣料后,我们会以最快的速
度做好衣服。」

  张阳忍不住微微一愣,心生欢喜的同时大为惊歎:真是厉害呀!把男客人与
女客人的心思都琢磨得分毫不差,面对这样的商家,客人绝对愿意把钱包里最后
一个铜板都花出去,而且……嘿嘿。

  一缕偷笑在张阳的唇角跳动,一想到那小夥子称他与刘采依是夫妻,他忍不
住偷偷看了刘采依一眼。

  这时,几个古代「促销小姐」正围在刘采依身边,以最为亲切的神情提供各
种建议。

  刘采依可是出了名的六识超人,但她不仅完全不介意那人的称呼错误,还回
过头,又娇又媚地道:「相公,人家穿这件好不好看?」

  「噗哧」一声,张阳刚喝到嘴里的香茶立刻浪费掉。

  此时此刻,刘采依那平凡至极,完全没有女人味的五官顿时挤成一团,别提
有多么怪,但店掌柜不愧是专业人士,虽然也被吓得不轻,但他竟然脸不红,气
不喘,顺口就恭维一大堆话。

  「呵呵……店家,这件、这件……还有那几件我全部要,找我相公付银子吧!
相公,你可别心疼购!」

  「丑妻」不仅一口一个相公,而且还频频抛媚眼,令张阳下意识眼睛一闭,
拼命回想着刘采依真正的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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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商贾少女

  「客官可是觉得无趣?如客官不嫌弃,小女子可以陪你下棋、聊天,如若还
觉得无趣,也可移驾到后院,本店为客人备有歌舞琴艺,以消磨时光。」

  一缕微风吹拂着张阳的脸颊,他睁眼一看,也许是因为「丑娘亲」的对比太
强烈,他只觉得眼前一亮,一个美如天仙的少女顿时照亮他的心灵。

  邪器少年顿时愣住,而突兀出现的蓝衣少女脸上微笑不变,苗条的身子则向
后微退半步,柔和而平静地道:「客官,请饮茶。」

  「谢谢,你是……这家店的老闆吗?」

  张阳又眨了眨眼睛,虽然对方还是很美,但比起灵梦与刘采依还是差了一些
,与宇文烟在同一个等级。

  这时,欣赏美女的张阳迅速回过神,在凝神细看之下,立刻感觉到对方的微
笑还有一缕「商人」的气息。

  「客官过誉了,小女子只是打杂的,当不起老闆一说。」蓝衣少女唇角微抿
,那美丽、洁净的鹅蛋玉脸微低半分,一双非常特别的美眸映入张阳的眼中,瞬
间就在他的脑海中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

  透过蓝衣少女那一双带着薄雾的美眸,张阳既能感觉到她的亲切,又能感觉
到她内心的冰冷,只是这一眼就让他没有自作多情的杂念,偏偏还生不出气来。

  真是一个天生的商人呀!邪器少年好歹来自现代世界,他迅速恢复镇定,从
容地看着天才商贾少女,暗含反击道:「姑娘,你不承认,是怕我杀价,还是怕
在下对你有非分之想?」

  蓝衣少女微笑不语,只是若有若无地摇头,恰到好处地消弭张阳的一分怨对
心。

  见大眼美女柔顺而静雅,张阳身为一个大男人怎么好意思继续施压?张阳立
刻收回豪门公子的强势,微笑道:「姑娘不愿透露身份,那总可以告诉我你的名
字吧?」

  「小女子姓福,名言裳,让客官见笑了!」

  福言裳每一句话语、每一个动作,都可谓恰如其分,既不是大家千金的一丝
不苟,也不是小家碧玉的羞怯扭捏,将一个商贾少女的魅力演绎得完美无缺。

  疑惑从张阳的心中升起,从商人的角度,他笑问道:「福姑娘,你不是应该
与我……夫人聊天吗?她才是你们真正的客人。」

  说到「夫人」两字时,张阳的心窝又猛烈跳动一下,正当他暗自羞愧的?那
,刘采依的眼角若有若无地瞟向张阳,那微不可察的笑意甚是微妙,一闪而过。

  福言裳没有注意到张阳与刘采依之间的异常,兀自微笑道:「客官说笑了,
没有你的允许,敝店怎么能为贵夫人服务呢?」

  太厉害了,连男人的自尊心也顾到,绝对比现代的商家还厉害!真是了不起!
想到这里是古代世界,张阳对於这家店、对於福言裳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单就福言裳刚才的表现来说,精明聪慧已不在刘采依之下,把张阳哄得是服
艮占占这时,张阳与福言裳摆下棋盘,开始黑白对弈,而正当张阳聚精会神之际
,刘采依心满意足地回来了。

  「相公,你什么时候喜欢下棋了?讨厌!」刘采依重重地掐着张阳的胳膊,
把一个「丑妻」的善妒表现得淋漓尽致。

  张阳疼得顿时蹦起来,刘采依随即又以挑衅的目光盯着那年轻貌美的对手一
福言裳。

  福言裳脸上的微笑丝毫不变,先向刘采依行了一礼,这才柔声道:「夫人的
眼光真好,选的衣料都是敝店最好的,刚才这位相公一直夸你的眼光好,小女子
还有点不相信,现在不敢不信了!」

  「丑妻」的妒火立刻消了一半,余怒之火有点得意的从鼻孔喷出来。

  天才商贾少女迈步走上前,三两步之间,仿佛不远处的古代「促销小姐」附
在她身上,令她整个人顿时活跃许多,但那种特别的美丽也迅速消失。

  「夫人,这剪裁的曲线肯定也是你要求的吧?真是太妙了!可惜我们店小,
请不起夫人这种行家,不然小店一定能风生水起,财源广进!」

  福言裳这一变,再加上与众不同的恭维,顿时完全化解「丑妻」的妒意,她
随即很没女人味地咧嘴一笑,转而在张阳面前不停夸讚福言裳是个好姑娘。

  张阳被刘采依的表演弄得头晕眼花,也对这两个女人的「多变」暗自吐舌,
相形之下,刘采依彻底骗到福言裳,看来还是刘采依更高明一筹。

  唉,女人呀,这方面也要比、也要斗,何必呢?

  在天才商贾少女的陪伴下,越来越进入角色的刘采依亲密地挽着「相公」的
胳膊,用俗不可耐的步伐,扭着屁股走出店门。

  在跨过门槛的?那,张阳手臂一动,无意间撞在一团柔软的饱满上,令他脑
海一荡,紧接着心生强烈羞愧,脚下瞬间打滑。

  「相公,魂还没回来呀?咯咯……」刘采依巧妙地扶住走神的张阳,并在走
出几步后,眼底闪现着强烈的恶趣笑意,故意大声道:「相公,就让你回头再看
一眼吧,要是真舍不得,娘子我就特别允许,让你娶一个小妾回家。」

  「丑妻」的声音四处传扬,立刻吸引在闹市无数人的注意,令张阳羞臊得双
耳赤红,哪还敢回头再看?随即拉着刘采依拔腿就跑。

  戏弄过后,刘采依又笑盈盈地夸奖道:「四郎,你的眼光不错,知道这少女
是谁吗?她可是福家的千金小姐,你知道福家是干什么的吗?」

  「不是这东平镇的土财主吗?」

  「咯咯……福家不仅是这东平镇的土财主,还是整个大汉朝的土财主。几乎
你知道的行业,他们都有涉猎,包括铁矿与铜矿。」

  张阳嘴一张,一口凉气顿时倒吸而入,如果不是这些时日他见多飞天遁地的
「仙人」,此刻一定会头晕目眩。

  铁矿、铜矿?那代表的可是武器与钱币,这种东西他们竟然都有涉猎,真是
太有办法了!

  凉气顿时化作热气又从张阳的鼻孔喷出来,他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福
源布庄」四个大字就此印入张阳的脑海中。

  张阳的目光还未收回来,他那非典型的娘亲又再次调侃道:「相公,听到福
家这么有钱有势,想不想回去做一个倒插门的女婿呀?」

  「娘亲,别玩了,我还是你的亲生儿子吗?」

  张阳的脸几乎都能挤出苦汁,他本是随口埋怨,不料刘采依竟然很认真地做
出思考状。

  想了好几秒,刘采依一本正经地皱起眉头,苦恼道:「唉,真想不起来了!
小羊儿,我也不知道你算不算我的亲生儿子。」

  「扑通!」张阳彻底被刘采依击倒了,挂满全身的盒子摔了一地,他第无数
次仰望着苍天,悲鸣不已:老天呀,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娘亲?

  儿子正在哀怨,母亲则一脸无辜的笑容,这奇怪的气息一直维持到客栈。

  当一关上那豪华房间的门,刘采依突然气息大变,表情一本正经,而且一出
口就吓了张阳一大跳。

  「王莽叛乱,皇宫失守,正国公府与忠勇侯府皆已被抄,只有芷韵在小音的
保护下逃出洛阳城。」

  「啊,王莽?」张阳的眼珠子猛地一下瞪大,在猝不及防下,这个世界不存
在的历史充斥着他的脑海。

  刘采依奇怪地看着张阳,讶异地问道:「四郎,你认识莽王王莽?」

  不待张阳回过神来,绝顶聪明的刘采依已经猜到大致方向,天籁仙音微微一
沉,追问道:「是不是与你的那些怪梦有关?四郎,你这次预见到什么?」

  刘采依虽然把张阳的前世的记忆当成先知,但张阳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对刘采依的智谋佩服得五体投地。

  「娘亲,我曾经做过一个梦,就是王莽篡汉,不过没有几年就被……汉朝子
孙夺回去了。」张阳的历史知识还算可以,但却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刘秀这个
人,所以回答得有点迟疑。

  「几年?匹夫休想!」护国公主的万种风情瞬间化为冰雪寒霜,她这分冷不
是因为怨恨,而是来源於自信——绝非盲目的自信!

  张阳心神一动,暗自思忖:这个世界有娘亲这护国公主在,王莽怎么可能坚
持上几年!恐怕也就几天的命,呵呵。

  张阳为自己母亲的智慧自豪,但刘采依那绝美无瑕的玉脸突然浮现阴霾,沉
吟道:「王莽这时候叛乱太不合常理了!他也不像那种鲁莽的白癡呀,难道是我
没能看透他?嗯,奇怪!」

  张阳不瞭解朝廷大局,所以没什么想法,他意念一动,担忧地道:「娘亲,
咱们张家被抄,父亲、兄长他们肯定有危险,快去救他们吧。」

  「四郎,临敌慌乱可是兵家大忌。」刘采依微微摇了摇头,悠闲地坐回到桌
前,平静地道:「我早就在张府与皇宫设下秘阵,叛军就算把屋宇夷为平地,短
期内也不可能抓到你父兄与你皇帝舅舅。」

  刘采依的智慧绝非伪装能够掩盖,无形的感染力让张阳心一静,脑子果然好
使许多,突然他极其诧异地问道:「娘亲,你怎么得到消息的?没见到你与特别
的人交谈呀!」

  「咯咯,娘亲可不能告诉你,那是秘密!小羊儿,学着点吧。」刘采依突然
又变得「不正常」起来,气得张阳直翻白眼后,她悠闲地道:「王莽既然敢造反
,必然是得知我的行踪,如果他不是太蠢,肯定会在这东平镇设下高手刺杀。」
「那有什么好怕的?娘亲的身边可是有四大长老在!」

  能在上官云掌下安然无恙,四大长老绝对足以名震天下,也难怪张阳对即将
到来的危险浑不在意。

  刘采依莞尔一笑,美眸微眨,很无辜地道:「糟啦!咱们回客栈的时候,我
已经让四大长老回家了!」

  「回家?我的娘呀,怎么能让他们回家?要命啦!」

  「小羊儿,不是你小时候说的嘛!叫娘亲不要当什么资本家、吸血鬼,要让
下人放假,你还热心地弄出一大堆名字,什么劳动节、儿童节、妇女节、光棍节
,娘亲,别闹了,咱们赶紧离开吧,如果杀手来了就麻烦啦!」

  张阳又失去平静,拉着没有灵力的刘采依直向门口沖,当他的大手碰到门板
的?那,猛然脸色大惊!

  东平镇,足以媲美州城的古镇,镇中的一大半产业都归福家所有,而福家大
宅竟比镇衙大了百倍有余。

  在夕阳余晖的映照下,福言裳快步走入大厅,眼底的精明已被焦急取代。「
父亲,我们做了一个极其错误的决定,护国公主绝不是凡人能对付的!」「她真
有那么强,连你也看不透?」福家家主福元化负手而立,那高大的背影与世人印
象中那种肥头大耳的商人大大不同。

  福言裳露出一丝苦笑,歎气道:「女儿与目标近距离接触过,不仅看不透她
,连那个传言是废物的张四郎,女儿也看不透,他们母子的气息比宗主还要高深
莫测!」

  「不可能!裳儿,你是否看错了?一个俗世公主加上一个废物,怎么可能比
大宗主还厉害?」福元化猛然转过身,脸上满是震惊与怀疑。

  「父亲,女儿这双天生的「慧目」什么时候看错过?」

  福言裳从容地回望着福元化审视的目光,沉声道:「父亲,也许大宗主对我
们隐瞒一些事情,毕竟我们并不是修真之人,只是风雨楼的一枚俗世棋子!」「
不许用棋子这个词,没有风雨楼,福家就没有今日!」福元化大声打断福言裳的
话语,接着压低声调道:「裳儿,为父知道你有志气,可风雨楼绝不是福家能反
抗,大宗主随便动一动手指就能碾死福家。」

  「父亲,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女儿有个预感,如果得罪护国公主,会比得
罪风雨楼更可怕!你再想想,越是处心积虑、小心翼翼,越是证明大宗主的紧张
,其中肯定别有内情!」

  大汉朝第一商贾终於面色发白,被福言裳说动了。

  福言裳见状神色微喜,加重声调道:「女儿猜测,那几个法力强大的怪人其
实是大宗主派来的修真者,他们在我们福家,为的就是万一刺杀失败,可以把责
任全部推在福家的身上。」

  天才商贾少女把商人的口才发挥得淋漓尽致,不待福元化从震撼中回过神来
,她那凝重的声调有如重锤般击中福元化的心灵要害:「父亲,千万不能派出家
将协助,不然,福家一定难逃满门抄斩的命运!」

  福元化那高大的身躯顿时一震,瞬间老了十几岁,道:「裳儿,来不及了,
为父已经把家将派出去了!」

  「轰!」的一声,客栈房间的门与窗户同时炸成碎片,五道淩厉的剑光紧追
着爆炸的碎片飞射而入,杀气呜鸣着撕裂虚空。

  下一?那,木板碎片恶狠狠地插入墙壁,而五个蒙面杀手却同时一愣,只见
房内空荡荡的没有半个人影。

  在错愕过后,五个蒙面杀手剑光暴涨,把房内能藏人的东西全搅成碎片,却
没有见到丝毫血腥。

  最高的那个蒙面杀手怒声道:「二号速去通知宗主,其他人随本座追出去,
他们肯定走不远!」

  五个蒙面杀手离去几秒后,屋顶的天花板上响起一道少年欢乐的声音。

  「这群笨蛋,这么近也看不到人!嘿嘿……娘亲,你这法宝真妙,竟然连大
虚修真者也感觉不到气息,能不能借给我玩玩呀?」

  「小羊儿,娘亲还没死,你就想着要继承遗产呀!嘻嘻!」

  在一道悦耳的戏谑笑声中,屋顶出现一片比水还淡、比雾还轻的神奇烟云,
烟云缓缓飘落至地面,随即刘采依从氤氲中悠然走出来,而张阳则抚摸着那一缕
轻纱,舍不得松手。

  刘采依手指一勾,轻纱便如有生命般缩回至她的腰间,变成一张小小的丝帕。
「四郎,这能瞒过一般人,但瞒不过太虚高手,趁他们的宗主还没有来,咱们赶
紧离开!」

  张阳闻言点了点头,随即走向客栈的后院。

  敌人乃是灵力强大的邪门修真者,他们自然不敢禦剑飞天,唯有用凡人最常
用也最擅长的方式,偷偷摸摸的离开。「吱呀」一声,角门开了,张阳小心翼翼
地看向门缝,接着又飞速缩回去。

  「娘亲,外面有好多眼线,你能用那法宝带我们出去吗?」

  「纱衣太小了,只够为娘一个人用。唉,早知道就不带着你这拖油瓶了!」
天下间唯有刘采依会这样打击自己的儿子,她目光略略一扫,唇角流露出一丝煞
气,自言自语道:「这东平镇上,唯有福家能派出这么多眼线,看来福家做生意
做得太久,已经被金银遮住心眼,哼!」

  张阳知道,刘采依这一声冷哼代表着福家的好日子已经到尽头,他不由得又
想起福言裳——那个美丽而动人的商贾少女。

  「四郎,美色也会蒙蔽人的心灵,你可别学福家犯傻,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信
不过。」

  刘采依仿佛在张阳的心里装了监视器,张阳的眼神刚一变化,她的「训话」
就钻入张阳的心中,浑然忘记她也是漂亮的女人,而且比福言裳漂亮得多!

  张阳发觉到刘采依的语病,但他可没有傻到要自找麻烦,尴尬一笑后,沉声
道:「娘亲,这些人都不会道术,孩儿可以迅速把他们打晕,不让他们把消息传
出去。」

  「四郎,记住,除非武力通天,否则绝不能真正解决问题,看娘亲为你上一
课。」说着,刘采依的双手在脸上轻轻一揉,瞬间变成一个脸带枪桑的中年妇人
,而她玉手从张阳的脸上划过后,俊朗少年立刻变成一个普通店小二。

  「儿啊,走吧,愣着干什么?」刘采依一插腰,世俗味立刻充斥着全身。

  张阳只是在刘采依的光芒下才显得有点笨,略一寻思立刻明白,现在的他是
这家店的小二,而刘采依则是厨房的仆妇。

  已明白过来的张阳随即一弯腰,模仿着前堂小二的模样推门而出;刘采依更
是把厨娘的动作神态捕捉得惟妙惟肖,手中还多出一只菜篮。

  角门一开,好几双警觉的目光急速地扫射而来,紧接着又迅速藏入黑暗中。

  张阳母子俩就这样走出包围圈,而当张阳正想奉承刘采依两句时,不料刘采
依却突然把他扯进一条小巷。

  十几秒后,张阳母子俩穿着与先前不一样的外衣,变成一对衣着光鲜的中年
夫妻,大摇大摆的在街上行走。

  很快,一队劲装打扮的壮汉从后面追上张阳两人,那领头者抱拳问道:「张
官人、张夫人,请问可曾见到客栈的厨娘与小二经过?」

  刘采依伪装的胖女人仰起下巴,不屑地答道:「那种穷鬼谁有空注意?没见
过,问其他穷鬼去吧,哼!」

  一对傲慢而浅薄的有钱夫妻昂首离去,陆续与好几批壮汉擦身而过。

  十来分钟后,两个弯腰驼背的老头子走出镇门,慢慢地消失在福家家将们紧
张的视野中。

  「娘亲,你怎么弄出这些东西的?那些傢伙竟然一点也没起疑!呵呵……」
「你以为娘亲真那么喜欢买东西呀?小笨蛋,那是瞭解当地人事的最佳途径。」
刘采依似乎真想把张阳打造成才,少有耐心地道:「娘亲不仅买了他们的货物,
还把他们的动作习惯、说话方式、家庭情况全都记下来,需要用上的时候,就可
以做到天衣无缝、瞒天过海!」

  刘采依说得轻松自在,但张阳只认真想了几秒,立刻感觉到头脑发晕。

  邪器少年一声长歎,暗自认定——娘亲的脑袋绝对是一台超级电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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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玲珑妖女

  福家大宅,福元化的声音流露出强烈的惊惶。「什么!找不到人?你们上百
人竟然找不到两个外地人?混帐,给我搜,把东平镇翻过来也要搜出他们!」

  「父亲,没用的,他们肯定已经离开。女儿说过,护国公主绝不是我们能得
罪的人物!」

  「裳儿,怎么办?要不……我们立刻改变立场,助护国公主一臂之力?」「
父亲,既然已经做了,就不要后悔,锦上添花并不能得到她的原谅。」

  福言裳眼底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异色,高挑的身子一挺,她展现出天才商人
面对抉择时的果断,微咬银牙道:「唯今之计,只有预测他们的逃亡路线,通知
大宗主及时追杀!」

  福元化还未开口,一道讚赏的笑声突兀响起:「福元化,你生了一个好女儿
,今日救了你一命。哈哈……」

  光华一闪一灭,随即一个瘦小而枯乾的人影凭空出现,他站在高大的福元化
面前,气势却有如大象在俯视着蝼蚁。

  「参见大宗主,请大宗主恕罪!」福元化顿时心惊肉跳,无比恐惧地跪下去。

  风雨楼主曹孟冷冷地看了福元化一眼,目光阴冷地道:「既然你们已经猜到
,那本座也不隐瞒,此次刺杀的真正目标其实是张阳,此子的确不是寻常之人,
我邪门六道必杀之!」话锋一顿,曹孟看向福言裳,惋惜道:「你这小丫头天生
资质不凡,可惜错过修炼岁数,唉!你们也不用再预测路线,天狼穀的人已经出
发,以天狼异术的玄妙,张阳绝难逃脱!」

  天狼谷,原本与风雨楼敌对的邪门大派,因为横狼的死及局势的风云突变,
竟然顶替七星宫加入邪门三宗的「杀器联盟」。

  曹孟并没有夸大,「狼」的嗅觉果然神奇,不出半个时辰,张阳母子俩的身
影已被杀气笼罩住。

  张阳一边全力禦剑狂飞,一边充满期待地问道:「娘亲,快想个好招呀,他
们马上就要追上来了!」

  刘采依站在飞剑剑柄上,悠闲地欣赏着流云薄雾,很不负责任地道:「四郎
,你可是男子汉,怎么能把责任推给娘亲这妇道人家呢?」

  「你……」

  一股怨怼沖到张阳嘴边,他又强行咽下去,虽然刘采依只是开了个玩笑,但
却触动到张阳的心弦。

  是呀,自从与娘亲重逢后,他越来越依赖娘亲,就像小孩依赖父母,可他已
不是小孩,而是——邪器!思绪的顿悟只在?那,张阳沉睡几天的「狡猾神经」
终於苏醒。

  嗯,在天空与大虚境界的敌人比速度,绝对是以己之短,攻敌之长,如果在
人群中,嘴嘿……那可就大不一样了!

  得意的微笑牵动张阳的唇角,他随即脚底一沉,飞剑便直向地上的一座城镇
飞去。

  片刻后,张阳母子俩隐入人群中,张阳更扬手洒出一大把银票,让整条街的
人瞬间发狂。

  张阳的决断换来刘采依的微微点头,她一边跟在张阳身后潜逃,一边悄然抖
动衣袖,洒出一些特别的花粉。

  「哈啾!」几分钟过后,追入人群中的天狼山弟子猛然打了一个重重的喷嚏
,然后在原地打起转。

  「潜狼,快说,往哪里追呀?」

  「别催,我中毒了,给我一盏茶的时间逼毒,他们逃不掉的!」潜狼一声怒
哼,把狼头杵深深插进石板,接着当街盘膝打坐,咬牙运功。

  一盏茶的时间很快过去,潜狼一声低吼,却没有把毒逼出体内,反而七窍流
血,重伤倒地,令一群邪门修真者顿时六神无主。

  这时,一个眼珠子乱转的少女从人群中冒出来,笑道:「你们是在追杀张阳
吗?我知道他往哪里逃。」

  三派弟子无不惊疑不定,而娇美的少女小嘴一撇,当先飞跃离去,道:「哼
,跟不跟来随便你们,一群蠢货!」

  「咦,这丫头我好像见过,是吸尘穀的……小玲珑,咱们应不应该信她?」

  一个怜花宫弟子眼尖,终於认出小玲珑的身份,但吸尘穀一向与风雨楼不和
,让一干邪门妖道迟疑不定。

  小镇外,马车内,张阳得意地放下车帘,笑道:「娘亲,我们已经甩掉他们
了,我这一招不错吧!」

  刘采依优雅地挥了挥衣袖,回道:「的确不错,正常人不会想到急於逃命的
我们会坐这么慢的马车,但可惜呀,你如果不包下这马车而是与众人同乘,那就
更妙了!」

  张阳包下马车本是为了避免沿途耽搁,未料却弄巧成拙,还得到刘采依的一
记白眼。他略一寻思立刻明白过来,立刻掀起车帘对车夫道:「我再加一倍银子
,你找一个人多的地方,停歇半个时辰。」

  「咯咯……四少爷,你逃不掉了!」

  张阳话音未落,小玲珑的笑声已从树林中飘出来,但她的身影却没有出现,
扑出来的是一群蒙面壮汉,他们齐声大吼道:「莽王部下要擒拿叛国逆贼刘采依
,无关者速速离去。」

  车夫闻言,随即像皮球般从马车上滚下来,并抱着脑袋从一群杀手的刀下,
奇迹般的活命逃走。

  邪门修真者拙劣地模仿着俗世叛军,在一番掩耳盗铃的作为后,他们一步一
步地向马车逼近,人人眼中杀气腾腾,但又有点本能的紧张。

  因为药神山一战,在邪门六道乃至整个修真界,张阳早已不是默默无名的阴
人少爷,而是一个大大有名的「怪胎」。

  「杀!」领头的蒙面杀手足有两米高,他首先腾空而起,一刀劈下。

  车内,张阳手持青铜古剑,快而不乱地问道:「娘亲,如果我再次「变身」
,你还能把我救醒吗?」

  「四郎,不管你入魔多少次,娘亲都能唤醒你,不过你受得了折腾,玄灵鼎
可受不了,它已经元气大伤,再折腾一下,你与它随时都会完蛋!」

  张阳被「完蛋」两字弄得浑身不自在,偏偏幻烟还在他的伤口上撒盐。

  纯真无瑕的小萝莉以专业人士的口吻认真地补充道:「哥哥,玄灵鼎的器魂
受到重创,就等同於你的元神也受到限制,要不要幻烟帮你疗伤?」

  「不用!好妹妹,现在全靠你救命了,不能浪费灵力。」

  蒙面杀手步步逼近,刘采依却眨着美眸,一副弱者的模样,於是张阳唯有鼓
足勇气,手持灵化法宝,挺起胸膛扑出去。

  一秒,只有一秒钟,豪情万丈的张阳就飞了回来,「轰!」的一声,他就把
车厢撞得四分五裂。

  「娘亲!」张阳惊声大叫,随即不顾一切地扑向马车残骸,可抬头一看,却
见刘采依不仅没受伤,而且已经用法宝纱衣走出包围圈,正站在人群外面向他招
手,还一脸看戏的表情,看得是津津有味。

  「呜……」不知道为什么,张阳觉得自己又被他娘亲欺负了。

  欲哭无泪的张阳把心一横,突然手指着刘采依的方向,大喊道:「娘亲,你
快跑呀,小心被敌人抓到!」

  娘亲戏弄了儿子,儿子立刻报复娘亲,而一群杀手也分外配合,一半的人杀
向张阳,另一半的人则扑向刘采依。

  「四郎,你还真是个「孝顺」的孩儿呀!咯咯……」

  刘采依以极其快速但却一点也不慌乱的动作,再次披上纱衣,便消失在几个
邪门修真者的剑刃之下。

  两个邪门修真者不信邪,甩手扔出十几张符咒,顿时大虚真火如闪电般扫荡
十丈空间,没有一丝遗漏,即使是飞虫与细沙也难逃劫难,偏偏却不见刘采依的
倩影,好像她从来不曾存在过一样。

  相比刘采依的轻松悠闲,张阳逃命的动作则无比狼狈、苦不堪言,因为追杀
他的竟然是个太虚高手。

  幻烟虽然是上古法剑,奈何使用「她」的主人太差劲,再加上幻烟在药神山
已经元气大伤,一连三次锋刃对撞后,上古剑灵发出一声人类的惨叫,便急速缩
回张阳的元神空间,令青铜古剑顿时威力大减。

  又一个照面,张阳的身上瞬间留下好几道伤口,鲜血与泥土把他变成一个丑
八怪。

  张阳节节败退,无比惊险地闪躲着致命的刀光,而那如铁塔般的巨汉一连好
几下没能杀死张阳这「怪胎」,在莫名的恐惧压力下,他终於失去耐性。

  「嗷!」狼嚎声中,邪门修真者扔掉伪装用的砍刀,手一扬,本命法器在他
的巨掌上凭空出现,那是一把狼头杵,足有一丈长,一杵横扫,十丈以外的几棵
参天古树轰然连根拔起。

  「修他老母的,原来是天狼山的傢伙!」

  张阳顿时变成狂风中的一片枯叶,在死神阴影呼啸而至时,他认出对方的来
历,忍不住钢牙一咬,心中的黑名单又添上一个邪门大派。

  生死瞬间,荒凉的山野突然出现一抹绿色,绿色之中,一根神奇的树藤蜿蜒
而至,刺穿了狂风,救走了张阳!

  张阳只觉得眼前幻影一闪,他就已落入一个柔软的怀抱中,接着一缕清雅如
竹的馨香钻入他的鼻中。

  熟悉的感觉勾起张阳的记忆,虽然还没有看清楚救星的面容,他已惊喜万分
地问道:「静月妹妹,是你吗?」

  「呵呵……四哥哥,还有人家,你要是敢把宁月忘记,看人家怎么教训你!」

  一道疾风从张静月与张阳兄妹俩身边猛烈吹过,似乎为了向「四哥哥」举例
说明后果的严重性,风儿过处,两个天狼山修真者就有如朽木般被吹到百丈之外。

  那两个修真者骨头断裂的声响惨烈而恐怖,但张阳听在耳中,却有如听到天
籁仙音。

  张阳淩空一个飞跃,扯开嗓子大喊道:「宁月、静月,打,狠狠的打,打死
这些王八蛋。连本少爷也敢得罪,不知道本少爷两个妹妹的厉害吗?找死!」

  此时,张阳活脱脱就是一个扬武耀威的纨?子弟,而且还是靠女人狐假虎威
的那一种。

  「砰!」的一声,刘采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站在张阳的身后,嘻笑着敲了一
下张阳的头,笑道:「出卖老娘的孝顺儿子,快走吧,要是把邪门的大队人马引
过来,娘亲可不会救你!」

  张家两个小姐意外出现,靠着超越常理的力量轻松救走邪器,消息一传回东
平镇,福元化顿时脸如死灰,福家族人更是吓瘫一片。

  谁都没有料到张家还有这么一手,暗中的力量竟然强大到这么厉害的地步。

  福言裳站在福元化的身后,以现场唯一镇定的口吻道:「父亲,事怙还没W
到绝望的地步,只要皇帝还在莽王手中,各地兵马就不敢擅动,女儿要立刻进东
都用这双慧目出一分力。」

  「女儿,王莽性好渔色,又残暴不仁,你不能去东都!」

  精明的商人必然会关注天下大势,福元化怎么可能不知道莽王的脾性?商贾
也有父爱之心,一急之下,竟连莽王的名字也说出来。

  「父亲,女儿心意已决,莽王若败,福家必然消失,你就让女儿上京吧!」
有女如此,既是父亲之幸,也是父亲之悲!福元化知道他改变不了福言裳的决定
,唯有无力地坐倒在太师椅上,为他自己的无能大感羞愧。

  邪门三宗的脸色也不比福家好多少,他们不介意一次小小的失败,但却对张
阳生出强烈的、发自本能的无力感,宿命论在两大邪门宗主的脑海中不停盘旋。
难道张小儿真是天星下凡,永远福星高照吗?

  难道我邪门三宗真要成为他飞天的踏脚石?不然正道的一元老儿、邪门的六
道老儿为什么都那么看重他?

  怜花公子那涂满脂粉的脸颊一抖,勉强苦笑道:「曹道兄,看来我们要借助
俗世力量对付张小儿的计划行不通,再拖下去,奴家怕引来正邪两道的群起围攻
,咱们还是早些离开为妙!」

  「这……」风雨楼主很不甘心,但一想到张家竟然与修真界最神秘的宗派大
有关联,令他设下计谋时的信心不由得飞速下坠。

  「怜花兄、曹道兄,小小失败何须介意?杀那张小儿十次,咱们只要得手一
次,就是大功告成!」一个如铁塔般的壮汉扛着一把巨型狼头杵,破空出现,而
他双足落地时,大地也为之颤抖。

  「巨狼兄,情况有变,能否请天狼宗主出山?」风雨楼主面对天狼山的长老
,就像在面对一派宗主一样,言语与神色都很客气。

  「哈哈……曹道兄放心,不仅我师兄要出山,连师尊他老人家也坐不住了,
只要师尊一出手,就算上官云来了,我等也不用惧他!」

  隐世已久的天狼尊者也要出山?

  巨狼的大笑声中透着几分狂傲,风雨楼主与怜花公子则有几分羡慕,尤其足
怜花公子的「女人」心眼更是多了三分嫉妒。

  横狼的死改变很多事情,严格的说,而应该是「邪器」的横空出世引出一个
又一个沉寂已久的老怪物。

  怜花公子眼角一动,突然在天狼山弟子中看到一位曾有一面之缘的少女,他
心中的酸气立刻找到爆发的对象。

  「咄,吸尘穀的小贱人竟敢在奴家面前装神弄鬼,真是好大的胆子,奴家送
你归天!」

  「且慢!」怜花公子要下杀手,巨狼抢先一声大喝,有点不快地道:「怜花
兄,她帮了天狼山一个小忙,要打要杀之前还是问一下好,以免别人说我巨狼恩
将仇报。」

  不待怜花公子开口,小玲珑已主动跃到风雨楼主的面前,接着俯身一礼,又
甜又乖地道:「小玲珑向曹宗主请安,小女子因为不满妙姬的所为,已被赶出吸
尘穀,此番遇上宗主是小女子的机缘,请宗主收下小女子。」

  「你要加入我风雨楼?」曹孟有点诧异地问着,随即冷笑道:「妙姬也太蠢
了,竟然派一个小丫头来当细作,滚吧,老夫懒得杀你这无名小卒。」「曹宗主
可是不信小女子?」

  「任你说得天花乱坠,老夫也不会信!」

  曹孟一袖扫出,太虚之力已透出几分杀气,不料小玲珑向后退了三步,竟毫
发无伤。

  「曹宗主,如果我说妙姬已死,她的宗主信物在我手中,并且愿意将它献给
曹宗主,曹宗主可愿相信?」

  小玲珑的话音未落,吸尘谷的宗主信物已映入众人的眼帘,令所有人忍不住
呼吸一重。

  有了这信物,就可以理直气壮地佔据吸尘谷,任谁也不能说闲话,也没谁能
有藉口前来分一杯羹,所以小玲珑此举,无疑是献上整个吸尘穀!

  风雨楼主顿时哈哈大笑,眼睛发亮,笑道:「小玲珑,你果然冰雪聪明、讨
人喜爱,老夫就收你为关门弟子,以后跟在老夫身边好好修炼!」

  「多谢师尊!」

  小玲珑扑通一声跪下去,心中也是乐开了花,因对拥有强大势力的曹孟来说
,吸尘谷的宗主信物是宝贝,但对她来说不仅一无用处,还是她杀师的铁证,当
然是越早送出去越好。

  风雨楼主将吸尘谷的宗主信物收入怀中,一抬头,立刻看到怜花公子与巨狼
不爽的脸色,随即精明地道:「怜花兄、巨狼兄,咱们三宗一体,吸尘穀的天材
地宝当然也是人人有分。」

  一听到有好处,其他两个邪门高手终於心情大好,三人随即凑在一起,商量
着后续的行动计划。

  虽然天龙尊者这等强援即将出山,但张家竟然与修真界最神秘的宗派有直接
关系,令风雨楼主还是多了一丝犹豫。

  小玲珑似乎看穿风雨楼主的心思,及时发挥三寸不烂之舌,充满诱惑地鼓动
道:「师尊,徒儿在药神山亲眼所见,张阳体内的器魂已被上官云重创,他再无
不死之身,若要杀他,现在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

  小玲珑这么一说,天狼山一方顿时狼嚎四起,声势滔天!

  相较之下,风雨楼的人马则显得落寞而消沉,虽然风雨楼主不像巨狼那么乐
观,但身为宗主,他却深知这种时候绝不能弱了气势,尤其是在意图夺他三宗联
盟盟主身份的天狼山面前,更不能有半点示弱。

  「好,好徒儿,说得好!此时不杀,更待何时!」

  风雨楼主先对怜花公子点了点头,随即振臂一挥,瘦小的身躯陡然暴胀一圈
,大喊道:「儿郎们,既然要杀,那就大杀一场!传令下去,三宗弟子不再隐身
,风雨楼十二峰峰主即刻齐赴洛阳,诛杀张小儿!」

  世外道山,风雨大殿。

  风雨楼第三峰峰主勾命左手拿着一本阵法道书,右手不停比划着各种法诀。
「哥哥,你真要听令出山吗?」

  一袭灰色长裙飘然而现,在女子中很少会穿的灰色穿在此女身上,却一点也
不显幽暗阴沉,反而显得特别神秘灵动。

  「妹妹,宗主有令,我必须去。」勾命一边说话,一边轻轻一掌拍在地上,
随即一个阵法贴着大地扑向灰衣少女。

  那灰衣少女纤细的身子一定,戴着黑丝手套的左手迎风一挥,流光溢彩仿佛
就在她的指尖上欢舞着,映照出一张迷人脸蛋。

  流光过处,法阵无声自破,令勾命忍不住歎息道:「妹妹,看来为兄不管怎
样努力,也比不上你这千年一遇的阵法天才呀,唉!」

  「哥哥,是你太过执着,反而降低对阵灵的感知力。」那灰衣美少女甜甜一
笑,随即话锋一转道:「宗主这个决定是错的,此行必然受到各方宗派干预,哥
哥,你能不去吗?」

  「不能,宗主于我兄妹有恩,还赐为兄上古奇书,所以明知他有险,我岂能
不去?」

  那灰衣少女无奈长歎,最后退下时嘱咐道:「哥哥,那你定要小心保重,切
勿太过愚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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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张家四月

  距离东平镇百里之外,张阳摇摇晃晃地降下飞剑,随即一屁股坐在地上,像
牛一样大口喘着气。

  「四哥哥,这才飞行二十里,你也太差劲了,人家还想与你比试一下呢!」
张甯月有如风儿般飘落在张阳身边,那精雕玉琢的小脸写满欢乐,围着张阳不停
打转,一边转,还一边评头论足。

  「嗯,四哥哥,你也没怎么变嘛,那为什么江湖传言说你与凤凰秀士在药神
山大战了一场,还不分上下呢?」

  张阳不想浪费口水,聪明的转移话题,反问道:「甯月妹妹,你们怎么会及
时出现?京城现在的情形如何?」

  「是三姨娘飞书传信,叫我与静月在那里接应你们,京城的事我一点也不知
道。等与幽月见了面,你再问那贼丫头吧!」

  「宁月,又在说你二姐的坏话了!你们比斗,你又输了吗?」刘采依在张静
月的扶持下,悠然降落至地上。

  「三姨娘,是因为幽月耍诈,人家才输了她半招,不信,你问静月。静月,
对吧?」

  张宁月小脸胀红,恍若飘浮不定的风,而张静月与她长得一模一样,此时她
笑而不语,亭亭玉立,有如林中之秀木,山涧之深潭。

  张阳一边欣赏着两个双胞胎妹妹的美丽,一边嘻笑道:「宁月,好像每次回
家,你都会说这一句,难道这么多年以来,你没有赢过幽月一次吗?呵呵……」
「哼,张四郎,从小到大,我可是次次都赢你,本姑娘今日就让你看看究竟谁更
厉害!」

  「娘亲,救命。」

  张阳嘻笑着逃到刘采依的身后,而张甯月自然要追,眼看兄妹情谊要为山野
增加热闹气息,刘采依却不解风情,沉声打断他们的嬉戏。

  「甯月、四郎,立匆动身赶去百里亭,与铁家军会合,商议平乱大计。」

  百里亭,曾经的官道驿站,如今以它为中心的方圆十里内,已变成十万大军
的临时军营。

  「主人!」清音欢呼着沖出辕门,一路洒下大片的泪珠,让无数军士无比好
奇,什么人能让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激动成这般模样?

  张阳张开双臂,同样激动地迎上清音。

  「砰!」的一声,清音竟然把张阳扑倒在地,随即在草地上疯狂地翻滚起来。
这对特别的主仆分别不久,但却各自经历生死劫难,此番重逢,汹涌的情意绝不
只是小别胜新婚。

  张阳紧紧搂着清音那晶莹而温凉的无双玉体,恨不得把她搂进身体里,而清
音也是拼命往张阳的怀里钻,那修长的美腿主动寻找着张阳的欲望之物。

  草地上的激情越演越烈,令张家的双胞姐妹花忍不住小脸通红,又是羞涩又
是好奇地瞪大美眸,就连刘采依这等美妇也不由得面红耳赤。

  「老公主人!」

  清音的震撼本已强烈至极,宇文烟那癡情的呼唤又在所有人心底多添一笔,
那一笔有如画龙点睛,让张阳色狼的形象深深刻入几个美少女的心底。

  随着娇声飘荡在空中,辕门处接连出现几个绝色倩影。

  宇文烟重伤还未痊癒,玉脸苍白与嫣红交替,当跑到张阳面前时,她已是气
喘吁吁。

  「小烟,我已经知道了,多亏你替嫂嫂挡一剑,老公会永远记得这件事的!」
张阳将宇文烟抱入怀中,深情相拥后,柔声道:「但以后不要再做这种傻事了,
你与嫂嫂、小音,我不想看到你们任何一个人受伤。」

  「嗯,主人,小烟听你的,呜……」

  宇文烟的芳心已被情意充斥,虽然身为鸳鸯湖宗主,但宇文烟却哭得好似俗
世的小姑娘,神情无比幸福,娇羞迷人。

  「四郎……」宁芷韵小跑着到张阳面前,深情的呼唤一出口,这才想起她的
身份,不由得芳心一酸,美眸泛红,随即聪慧地改口问道:「四郎,芷纤的情形
怎么样?」

  张阳也是大恨现实,但只能把汹涌的情意强压在心底,眼眸异彩闪动,大有
深意地道:「嫂嫂,药神山已经没事,芷纤也很安全。她很挂念嫂嫂,几乎每晚
都会梦到你。」

  「嗯,我也是,每晚都会梦到……」

  叔嫂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缠,癡恋的气息越来越浓,四个青春少女还没有什
么异常反应,但刘采依的眉梢却重重抖动一下。

  「芷韵,若男呢?」

  这时响起刘采依的声音,让正逐渐靠在一起的叔嫂两人一惊,急忙错开脚步。
甯芷韵已经不敢正视刘采依的目光,低垂着眼帘,语调不稳地回道:「回三姨娘
,若男正在训练兵马,我已经派人通知她了!」

  宁芷韵话音未完,一匹骏马已从辕门沖出,马上的人儿野性四溢,英姿飒爽
,老远就欢呼道:「三姨娘,若男来啦!」

  铁若男身穿盔甲,腰佩弯刀,张阳还是第一次看见她这身打扮,不由得下巴
直掉,眼球突出,瞬间看傻了!

  倩影一动,刘采依那高挑的身子正好挡住张阳的视线,接着她挥手道:「若
男,你不用下马了,回去请你父亲到中军大帐议事,商量该如何打回京城!」

  「得令!」铁若男轻提马韁,马儿前蹄离地而起,后蹄轻盈交替,一秒间就
头尾对调,仿佛现代跑车的瞬间飘逸。

  张阳又是眼珠一突,突然有了沖上去狠狠抱住胭脂「烈马」的强烈冲动。

  就在张阳的目光透出不良意图的?那,在马背上的铁若男身子微微一颤,眼
角余光终於看向张阳,但她的目光只在张阳的身上扫了一下,就纵马离去,从头
至尾没有问候张阳一句话。

  「三嫂这是怎么了?我什么时候得罪她啦?」张阳郁闷地摊了摊手,随即强
自抹去心底的杂念,抱住两个美丽女奴,溜向休息的营帐。

  「四郎,你也来大帐议事,而小音去助小烟调息疗伤。」

  刘采依命令一出,两个原本忠心不二的女奴立刻「叛变」,虽然张阳不想松
手,但她们却用力挣脱,并离开张阳的身边。

  唉,真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呀!张阳带着三分感歎,三分不满还有三分委
屈,走进中军大帐,他先对铁若男的父亲铁大将军行了一礼,随即站在角落,深
情无精打采、郁闷不已。

  叛乱之势虽然凶猛,但有刘采依在,张阳一点也不担心,况且这十万名铁骑
两个日夜就可以攻入洛阳,对付城中那几万名禁军完全是小菜一碟。

  铁青石身为大汉朝四大上将之一,虽然已年近花甲,但依然龙行虎步,气势
不凡,在一番计议后,他突然看向张阳。

  「四郎,听闻你最近名震天下,可有妙计化解我方难处?」

  「难处?啊……这……」

  张阳的脸红了,在铁青石炯炯目光的期待下,走神的傢伙大是尴尬,而且很
不负责任地大骂上官云:修他老母的,干嘛要与本少爷干架?弄得本少爷好像是
个浪得虚名的冒牌货一样!

  大帐内突然一阵沉默,这时铁若男竟意外地走到张阳身边,玉手一抬,就把
张阳的脑袋敲出一个大包。

  「四郎,我爹在问你话呢!你有什么办法,能让王莽无法利用皇帝要胁我们?
笨蛋!」铁若男看似在打张阳,但提醒的意味谁都能听得出来,并在打过张阳后
,她那修长而健美的双腿轻轻一跳,又下意识远离张阳那火热的身躯。

  「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故事现代人人熟知,所以张阳很想说「立一个新皇帝
就好了」,但一开口,他却变成忠君爱国的好孩子。

  「铁伯伯,皇上还被困在皇宫,所以我们绝不能大军强攻,否则救驾不成,
反而会逼狗入穷巷,伤害到皇上。」

  「好孩子」的忠言虽然没有具体建树,但也让几个军中将领连连点头,看张
阳的目光中有了几分同道中人的意味。

  张阳见状心情欣然好转,越说越来劲,扬声道:「忠君爱国乃我辈儿郎本分
,圣上有难,不得不救;国有逆贼,不得不除!」

  「儿啊,你说得真好,娘亲明白你的意思,你是准备孤身潜入东都,救皇上
,诛逆贼,对吧?」刘采依在张阳换气的?那,出声打断他的长篇大论,接着不
待张阳出声叫苦,她又火上浇油道:「四郎,你此行虽然危险,但为国为民,娘
亲绝不会阻挠你,去吧!铁将军,替四郎准备壮行酒!」

  「娘亲,我……」

  「四郎,难道你还要立下军令状吗?」

  刘采依一句话,让张阳的泪水直往心窝里灌,他又一次无比怀疑自己到底是
不是刘采依的亲儿子,呜,太过分了!

  「好小子,伯父当年还真看走了眼,两年不见,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有男儿气
魄,伯父要是再有一个女儿,一定将她嫁给你!」

  铁青石具有典型的军人豪情,一巴掌拍在世交子侄的肩上,拍得张阳的肩膀
一垮,也拍得他入城之行就此板上钉钉。

  张阳感到又苦又乐,忍不住看向铁青石的女儿——铁若男!

  张阳目光的意思,分明是在重複刚才铁青石嫁女儿的话语,铁若男岂有不明
白的道理?她忍不住玉脸一红,再次恶狠狠地瞪了张阳一眼。

  叔嫂两人的小动作虽然微不可察,但却没有逃过刘采依看透万物的眼睛,智
计第一的美妇唇角一挑,在搞定张阳后,随即又找上铁若男。

  「要败王莽不难,但我怕他到时狗急跳墙,与东都玉石俱焚。还好在禁军将
领中,多有铁家的门生故旧,只要派人入城,必能顺利策反,若男就是最佳人选
,铁将军,你意下如何?」

  铁青石闻言看向铁若男,而铁若男那如雌豹般的身子随即一正,英姿飒爽地
道:「父亲,女儿愿意即刻入城去拜访各位叔伯,请父亲下令!」

  铁青石欣然应允,一干军中将领也大声喝彩,唯有张阳暗自一愣,以他对刘
采依的瞭解,忍不住生出一丝疑窦:奇怪了,娘亲怎么会让灵力不强的三嫂冒险
,而且还要与我同行,难道娘亲在为我制造机会?嘿嘿……

  刘采依似乎听到张阳的心声,眼角瞟了他一眼,随即手指洛阳城防地图,沉
声嘱咐道:「若男,你入城后,只需策反这几处城防将领,其他人等暂不要接触
,只要拿住东都要害,一个时辰内,王莽就会成为笼中困兽。」

  刘采依的手指在地图上连连点过,随即话语一转,笑眯眯地看向张阳,道:
「四郎,一切看你了!只要你救出圣上,或是诛杀王莽,我军就可以发动总攻,
一举歼灭叛贼!」

  冷汗倏地浸湿张阳的后背,他这才明白过来,他当刺客这一招在刘采依的心
里肯定is酿已久,也许在得知京城叛乱的第一秒钟,刘采依就已准备让他上刀山
,下火海了!令他不由得心想:这就是娘亲的「调教」手段吗?唉,有母如此,
何其不幸!

  刘采依完全无视张阳哀怨的目光,神情一定,沉声下令道:「宁月、静月,
留在军中压阵,幽月与雅月速去阴州,以防邪门妖道故技重施,袭击张府。」「
三姨娘,让宁月去吧,女儿想留下来杀敌。」

  「张幽月,三姨娘自然觉得本姑娘更厉害,你就死心吧,乖乖回家陪老祖宗
聊天!」

  张甯月与张幽月一个像风,一个像火,永远是一见面就争斗不休,但不见却
又彼此念叨着对方。

  温柔如水的张雅月拉住张幽月,而静如秀木的张静月则挡住张宁月,而在这
关键时刻,还是刘采依更有威严,她只悠闲地说了一句,两个风风火火的美少女
立刻安静下来。

  「你们的道心还不够呀!看来,我应该建议你们师尊让你们再闭关几年,加
强修炼!」

  「姨娘,不要,我听话就是了!」

  「好姨娘,闭关闷死了,人家这就回家见娘亲,咯咯……」

  张甯月与张幽月一左一右地抓着刘采依的手臂,并不停地撒娇。

  刘采依享受了一会儿,才美眸带笑道:「既然你们这么乖,那幽月与雅月就
马上起行吧,事不宜迟,不许在路上耽搁!」

  张幽月与张雅月恍如剑姬飞天,禦剑而去,而张阳却死活不愿立刻出发。

  张阳好不容易才与宁芷韵相见,就算是天塌地陷,他也会不管不顾,更何况
是俗世叛乱,这与他何干?

  刘采依试着催促张阳几句,却遇上张阳少有的倔强反对,聪明绝色的她眼帘
一垂,挡住眼底那一缕薄怒与无奈。

  「四郎,既然你的体力尚未恢复,那就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出发。今夜给我
好好在帐里待着,休要四处乱走,若是违反军规,必不轻饶!」

  张阳闻言心头一跳,而从刘采依那特别的咬牙声,他知道刘采依肯定看出一
些端倪,不然她怎么会这么警告他?

  邪器少年心中发虚,但欲望却绝不会退缩,在一声欢呼后,他沖出中军大帐
,沖入清音所在的帐篷。

  「主人!」

  「老公主人!」

  牛皮帐篷挡住外人那欲窥探的春色,厚厚的毛毡散发着火热的气息。

  张阳与两个绝色女奴滚倒在毛毡上,有如在沙漠口渴已久的旅客,他拼命吮
吸着人间最美的「泉眼」。

  「啊……啊……主人,别……别吸了,小音要……要……要尿了。」完美女
奴那高挑的身子拱成弓形,樱桃小嘴大呼小叫,全心释放着她心中的情意。

  宇文烟那还有点虚弱的身子趴在清音的身边,一边承受着张阳的抽插,一边
抚摸着好姐妹的乳尖,娇喘吁吁地道:「小音,那不是尿,是要丢精,啊……老
公主人,小烟也要……丢啦,啊……丢啦!」

  宇文烟情动时,那肉感的娇躯更加妖娆,比一般少女饱满许多的阴唇颤抖着
、开合着,好似婴儿的小嘴般一寸一寸的把张阳的肉棒吸入花径。

  「噗!」的一声,张阳的精囊撞上宇文烟的玉门,而宇文烟那丰腴的身子瞬
间一紧,同一?那,清音的尖叫声充斥着帐篷的空间。

  一汪世间独一无二且散发着清凉气息的花蜜喷涌而出,清音的蜜汁绝对是琼
浆玉液,张阳舌尖连连勾动,最后意犹未尽地咬了咬那嫣红而晶莹的阴蒂。

  「啊……主人,别……别弄了,人家与小烟……都元气未複,你去找……二
少奶奶吧。」

  「当然要找芷韵姐,不过我也不会冷落我的宝贝。」张阳双手搂着清音那温
凉如玉的娇躯,肉棒则陡然加快速度,猛烈地抽插着宇文烟的子宫花房。

  「老公、老公主人,不要这么……用力,不要,轻……轻一点。」

  宇文烟美眸流波,花心紧紧咬着张阳的龟冠,肉感的娇躯恨不得与张阳合为
一体,但她却紧紧抓着地毡,不让身子里的激情迸发出来。

  「小烟,你怎么了?伤势还没复原吗?」张阳最喜欢宇文烟在床上的妖娆,
不由得有点不满地重重插了一下。

  「老公主人,人家不能……动得太猛,怕……怕伤到肚子里的……孩子。」
「孩子?」

  平地一声雷,晴空一响箭,张阳瞬间浑身发麻,过了好几秒才完全清醒过来。

  「小烟宝贝,这么快就怀上了呀!呵呵……我要当爸爸了,要当爸爸了!」

  张阳的傻笑意思很複杂,少女宗主则娇羞回道:「其实我自己也没有感觉,
不过三夫人见到我的第一面,就说我已经……有了,不过……」

  「不过什么,孩子有问题吗?」

  既然是刘采依的判断,张阳当然不会怀疑,但一想到这是捕猎妖灵后的「副
产品」,他不由得极为紧张,禁不住暗自念叨:「千万不要生出怪胎呀!」

  清音终於从潮喷的迷离中回过神来,她抢先笑出声,不含丝毫杂质的美眸异
彩闪烁,道:「主人,三夫人说了,这孩子很特别,要怀上三年才能孕育成形,
而且呀,要十三妖女全部被捕猎,十三个婴儿才会一起呱呱落地。」

  张阳的眉心顿时皱成一团,一脸哭笑不得,一想起十三个婴儿同时出生的—
—史诗画面,他脑袋顿时「嗡!」的一声,差一点晕过去。

  「咯咯……主人,人家也要怀上你的孩子,人家也要当娘亲!」

  清音身子一挺,那形状完美的酥乳主动塞入张阳的嘴里。

  欲火逐渐化解张阳心中的杂念,虽然还看不到孩子,但他还是本能的轻柔耸
动,感动得宇文烟美眸红润,蜜穴花心用尽全力地夹住张阳的肉棒。

  嫣红迅速弥漫着宇文烟的苹果玉脸,转眼间,她就飞上欲望之巅,化为一滩
软软的春泥。

  这时,张阳松开精关,顿时火热的岩浆喷射而出,在射中宇文烟子宫花房的?
那,她「呀!」的一声,肉感的身子弹坐而起,张嘴就咬住清音的乳头,咬得清
音秀发飞扬,咿唔乱叫。

  两女的激情何等刺激,令张阳心窝一荡,有如火上浇油般吻着完美女奴的另
一颗乳头。

  清音那特别的身子仿佛是消弭燥热的冰床,但也是勾起欲望的水蜜桃。

  「啪!」的一声,重重的肉体撞击声震动着牛皮帐篷,性急的张阳一下子就
全根而入,将清音的后庭花蕾撑大到极限。

  后庭的紧窄、欲火的狂热、清音玉体的温凉,让张阳的灵魂仿佛飞入冰火九
重天般,爽得他钢牙一抖,「呃」声不断。

  「主人……胀……人家里面好胀呀,别……别射啦,呀……好主人,去找二
少奶奶吧。」

  宇文烟不敢太狂野,所以清音一个人怎么抵挡得了?当完美女奴小腹鼓起来
后,她终於把张阳推出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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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美嫂激情

  张阳一出帐篷,寒风立刻扑面而来。

  「嗯,既然小烟这妖灵宿主怀上「灵胎」,那嫂嫂呢?她曾经也是宿主,会
不会也……嘿嘿。」

  兴奋勾动张阳的热血,也增强他的胆色,虽然刘采依的威胁他不敢忘记,但
他却摇身一抖,化为一抹如虚似幻的影子,飘向芷韵的帐篷。

  这时,黑暗中飘出一道无奈的歎息,看着张阳钻进宁芷韵帐篷的背影,那人
略一犹豫,还是没有出声阻止。

  「嫂嫂,啊!」张阳怀着火热之心,却遇上一把冰冷的弯刀。

  帐篷内,果然有嫂嫂,但却不只有温婉柔媚的二嫂,还有野性火爆的三嫂。
铁若男一抬手,刀刃贴着张阳咽的喉轻轻滑动,道:「四郎,半夜三更,你来这
里干什么?」

  「我……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芷韵姐解决,还有芷纤托我传话,要说给芷
韵姐一个人听。」张阳小心翼翼的在刀口前挪开脖子,然后毫不掩饰眼底的灼热
,凝视着宁芷韵,隐隐透出哀求之意。

  以甯芷韵的本性,要她做出大胆的回应无疑是要她的小命,但张阳的眼神还
有缠绕在她心中的情丝,却令她连死也不怕。

  「若男,既然……是妹妹……的私房话,那就……就……」

  宁芷韵所有的勇气只能到这地步,好在铁若男早就知道内情,她脸颊一红,
随即用力收刀,大步向帐外走去。

  「臭小子,我会在帐外守着,有话快说,这里不是家里,你不要太过分!」
铁若男手持弯刀,傲立在门外,美眸圆睁,横扫四方。

  这时,一股冷风吹来,铁若男心弦一颤,双颊瞬间羞红密佈,终於反应过来。
啊,这哪里是在监视臭小子,分明就是在替他把风,帮他做坏事呀!唔……不!
不是的!这都是为了芷韵,既然她已经陷进去了,就帮她挡住外人的目光吧。想
到这里,铁若男的双腿不再颤抖,并不由得竖起双耳,监听着里面的动静。「啊
,四郎,不要……若男会听到的!」

  「牛皮帐能隔音,三嫂听不见的。好嫂嫂、好娘子,想死我了!」

  帐内的张阳睁着眼睛说瞎话,而铁若男不仅听得到对话,连两人衣服摩擦的
声音都能听到。她在心中刚开始咒?张阳时,帐内竟然响起一道悠长的呻吟声,
似乎还有宁芷韵咬紧银牙的声音。

  啊,他们在干什么?不会已经……那样了吧?臭小子,明知道姑奶奶在外面
,他还敢……唔!

  铁若男恨恨地握紧刀柄,却突然发现她已是四肢酥软,根本没有挥刀杀人的
力气,心想:嗯,算啦……芷韵又没有叫救命,就随他们吧!

  帐篷内,摇曳灯火下,宁芷韵趴伏在矮桌边,罗衣半解,美乳半露。

  张阳撩起宁芷韵的下裙,连她的外衣也来不及脱,就急不可耐地挺枪而入。
「滋!」的一声,张阳那火热的肉棒插入宁芷韵的花径,肉棒寸寸插入,花瓣丝
丝盛开,羞人的蜜液顺着玉腿缓缓流出。

  「噢……四郎,你这坏傢伙、坏老公!」

  「嫂嫂,我的好嫂嫂!」

  在相隔有如天长地久般的一段时光后,张阳终於又与宁芷韵合为一体。

  张阳的肉棒轻柔地撑开宁芷韵的子宫玄关,虽然没有疯狂的抽插,但灵与欲
的快感却浑然交融,令他们不由自主地紧紧贴在一起,癡迷地深吻着。

  在好一番两舌交缠后,张阳一边柔柔耸动,一边抚摸着宁芷韵那饱满的乳球
,很期待地问道:「嫂嫂,你怀上孩子了吗?」

  「四郎,你知道小烟怀孕了?」宁芷韵先反问一句,随即有点消沉又有点羞
怯地道:「我没有,不过芷纤肯定会蓝田种玉;四郎,你失望了吗?」

  「好嫂嫂,我要爱你一辈子,有的是时间让你怀上,嘿嘿……」张阳嘴里说
不性急,双手却紧紧地抱住宁芷韵的腰肢,并用力耸动起来。

  快感随着急速的抽插直线上升,宁芷韵撑在桌边的双手一颤,竟然把矮桌摇
得咯吱作响。

  宁芷韵急忙改变姿势,然后紧咬银牙,不再发出羞人的呻吟声。

  「嫂嫂,不用忍着,若男姐不会笑话咱们的。」

  张阳的手指在宁芷韵那丰腴的臀丘上轻轻滑动,指尖在碰到后庭花蕾的?那
,他竟然发动「九转水龙钻」。

  「呀!」

  终於,宁芷韵开始纵声欢呼,水龙九转,她则连连尖叫九声,叫声未消,绝
美人妻的丰乳已撞在矮桌上,撞出一声美妙的闷响。

  张阳的心中爱极宁芷韵,但为了「照顾」在外面的铁若男,他横下心来,双
手揽住宁芷韵的双腿往上一提。

  「啪……啪……」

  小小的帐篷内,温婉高贵的宁芷韵上半身趴在矮桌上,双腿则离地而起,被
迫夹在张阳的腰间,而她那丰盈的身体随着张阳的进出而猛然晃动着。

  「四郎,我……我不行了,啊……不要……

  「啊……四郎、好老公,饶了奴家吧,唔……嫂嫂用嘴好吗?」

  宁芷韵怎堪如此挞伐?她含羞带怯坐在地毡上,又怕又爱地张开檀口,含住
丈夫以外的肉棒,但无论怎样变化,端庄优雅的宁芷韵在口交技巧上仍比不上宇
文烟,但张阳体内的快感却远超过先前。

  张阳强忍着快感,压下射精的冲动,然后中指一竖,突然刺进宁芷韵的后庭
花蕾。

  「呀!四郎,疼、疼死我啦,你这狠心的坏蛋……」

  宁芷韵又是一声惨叫,弄得在帐外的铁若男呼吸大乱:臭小子、王八蛋,搞
了好久呀!芷韵也真是的,怎么什么都听他的,好……好浪呀?唔……怎么还不
结束?

  帐内,宁芷韵一直努力想结束,她左手摇动着张阳的棒身,右手揉捏着精囊
,檀口则吮吸着那粗大的龟冠,而她那浑圆的屁股正随着张阳的手指轻轻旋转着。
「四郎,你快泄出来吧,好老公,啊!」

  「嫂嫂,快了,就快了!」张阳一时控制不住,五指一紧,捏得宁芷韵的美
乳严重变形。

  宁芷韵手酸了,嘴也酸了,而她也终於明白情郎的邪恶目的。

  「四郎,你想要……若男吗?坏傢伙!」

  宁芷韵这么一问,帐内帐外的两颗心脏同时剧烈一颤,帐内的张阳呼吸发热
,肉棒重重跳动一下,目光充满邪恶的请求。

  宁芷韵换了一个姿势,舌尖舔过张阳的龟冠,发出一声无奈的歎息,呻吟道
:「啊……我受不了啦,救我,若男,救我……」

  帐内又响起肉体撞击声,令帐外的铁若男长腿一软,竟然站立不稳,心想:
天啊,芷韵在叫我救她,真的叫我救她!怎么救?难道要我替她……晤!寒冷的
夜晚也挡不住禁忌的火焰,在宁芷韵一声接一声的哀求中,铁若男的双腿越来越
紧,片刻后,她唇角一颤,湿痕在私处火热扩散开,令她连脚尖都钻进泥土里。

  春色空间内,张阳虽然躺在下面,却抱着宁芷韵的身子不停耸动着;宁芷韵
虽然又一次喷涌出蜜汁,但却真的感觉到蜜穴在隐隐作痛。

  「四郎,我真的受不了啦,啊……」

  宁芷韵的眼底已流露出一丝怨怼,令张阳心一软,打开早已到达临界点的精
关,同时柔声道:「嫂嫂,弄疼你了吗?对不起。」

  「嗯……」宁芷韵轻轻嗯了一声,感觉到张阳那欲望之物的剧烈脉动,她再
次鼓足勇气,摇晃着肥美的臀丘,同时送上深情的目光。

  叔嫂两人的目光在虚空中相对,情意绵绵,这时张阳的精关轰然打开。

  就在这?那之间,帐门突然被掀开了!

  铁若男进来了,邪器的另一个美嫂人妻终於进来了,不过她送上的不是她火
热的身子,而是一把冰冷的弯刀。

  「臭小子,快松开芷韵!」

  铁若男的刀锋只是砍向矮桌,却把宁芷韵吓了好大一跳,她本能的从张阳身
上滚下来,「啵!」的一声,宁芷韵的蜜穴离开张阳的肉棒,而铁若男的惊叫就
此出现。

  「呀!」

  「噗噗噗……」张阳的精液射出来了,好像子弹一样射向空中,神奇地击中
两米高的帐篷。

  精液射完了,而帐内的三人同时变成化石,宁芷韵羞不可抑,张阳一脸迷离
,铁若男则呆看着张阳的肉棒,一脸的不敢置信。

  竟然射……射了……那么高?天啊!在几秒的沉默后,铁若男仿佛脚底踩到
尖针般猛然跳起来,转身就逃,并大骂道:「臭小子,明天再与你算帐,哼!」
「四郎,看你做的好事,叫我明天怎么面对若男?」

  宁芷韵虽然埋怨情郎,但还是强撑起身子,并拿起丝巾,清理着张阳身上的
欢爱痕迹,温柔的动作绝对是贤妻的典范。

  张阳最为宁芷韵这一刻的神态着迷,突然紧紧地抱住宁芷韵,深情地呼唤她
的名字。

  宁芷韵先是吓了一跳,生恐张阳又性致大发,随即芳心一暖,反手抱住张阳
的身躯,似姐亦母的与张阳相偎相依在一起。

  真情挚爱的时光如梭如箭,转眼已是第二天清晨。

  享受了一夜温香软玉,张阳更不想经历刀光剑影,可刘采依这一次却铁了心
,无论张阳怎么哀求、怎么耍赖,她都没有改变主意,而且还露出人间最为「亲
切」的微笑。

  刘采依这「微笑」一出,方圆一里内的万千生物无不寒毛直竖。

  张阳知道刘采依真的生气了,只能怀着最后的侥倖,哀求道:「娘亲,我的
灵力不高,幻烟又重伤未醒,而且对皇城完全陌生,你就换一个适合的高手行动
吧。」

  「我要的就是你武功低、面孔生,如果是成名高手,一进入洛阳就会被探子
发现,只有你,才能顺利隐藏在人群中,完成其他人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张阳完全感觉不到刘采依这是在讚扬他,不由得白眼一翻,退而求其次地道
:「那让小音陪我去吧!」

  「也不行!小音已在城中露过面,邪门修真者都认识她。」

  刘采依坚定地抹杀张阳偷懒的念头,随即压低声音道:「娘亲让你刺杀王莽
,只是说给其他人听听,此番令你入城,只是想让你查出叛乱背后的根源。娘亲
有一个预感,要调查此事非你不可。」

  张阳听出美丽刘采依话中的弦外之音,心弦一震,失声惊叫道:「啊!娘亲
,你是说——这件事又与妖灵有关?修他老母的,那玩意儿还缠着我不放。」

  「小羊儿,这就要你入城查探清楚了!去吧,小心行事,如若太危险,就退
出洛阳,切勿强行犯难,区区王莽,娘亲还不看在眼里。」

  临别之际,刘采依终於说出一个母亲应该说的话,然后突然一掌拍在马的屁
股上,令马儿四蹄狂奔,带走还不愿踏上危险旅途的张阳。

  一夜的时间,铁若男又恢复野性爽朗,她扬声欢笑,轻轻一抖韁绳,胭脂马
儿很快就超越张阳。

  时光一晃,空间一转,化了妆的叔嫂两人站在东都的城门前。

  张阳抬头细看,虽然这里不是他那个世界中的洛阳,但还是忍不住生出几分
感歎.

  当年张阳在游历洛阳古城时,何曾想过自己会亲眼见到一千多年前洛阳最为
雄浑壮观、辉煌灿烂的一刻。

  「儿啦,扶娘进城,快呀,你这不孝子!」这时,一根拐杖打在粗布少年的
腿上,拄杖的老妇人白发苍苍,但这一拐的力气可不小。

  「哎哟,娘亲,别打,孩儿这就扶你。」

  一脸黝黑的少年急忙弯腰俯身,在旁观路人的关注下,他扶着年迈的母亲,
缓慢走过城门。

  关卡在一对贫穷母子身后刚一消失,粗布少年立刻呼出一口气,埋怨道:「
嫂嫂,为什么不扮成夫妻呀?这样多臀扭,会很容易被人看出破绽的!」

  「哼,姑奶奶愿意,臭小子,休想占我的便宜,要是敢对我动手动脚,就让
你好看。」

  离开大营后,只剩下张阳与铁若男独处,铁若男却无端爆发怨气,一路上没
给张阳好脸色看过。

  如果是以往,废物四少爷必然受不了,但现在的邪器却是表面哭,心里乐,
偷笑不已。

  三嫂越不正常,越代表着她的芳心正在颤抖、在挣扎着。嗯,要是遇到客栈
只剩下一间房就好了!嘿嘿,也许可以用银子帮帮忙,只要与三嫂睡上一张床,
到时再……念及此处,张阳禁不住追上铁若男几步,假装平静地道:「若男姐,
娘亲说过,秘阵要每日辰时才能打开一次,咱们今天先住店吧?」

  这是正事,铁若男自然没有反对的理由,不过她还是充满警戒地瞪了张阳一
眼,仿佛看穿他的邪恶念头。

  上天还真听到宠儿的呼唤,可惜回应的却太过於热情。

  战乱时节,让洛阳只许进,不许出,一到夜晚更是全城戒严。

  张阳与铁若男一连走了五、六家客栈,果然每一家都人满为患,多到连一间
空房也没有。叔嫂两人身为身负重任的探子,但进城的第一天却全耗在找客栈上。

  眼看日头逐渐西斜,张阳与铁若男不由得着急起来,要是遇上巡城军,那可
就麻烦了。

  「四郎,到民房借宿,出重金。」

  铁若男不愧是巾帼英雄,视钱财如浮云,但钱再多,城中平民也不敢要,因
叛军早已下了严令,凡是私自收容陌生人者,一律满门抄斩。

  太阳的余晖一寸一寸地消失在地平线以下,暮色晃晃悠悠的向两个不合格的
探子逼来。

  「嫂嫂,我有办法了!咱们躲进大户人家的柴房吧!小时候,我与幽月她们
就经常在那里捉迷藏,挺好玩的。」

  邪器少年回忆起童年的快乐,铁若男却眉毛一挑,打击道:「你们是在玩新
娘子游戏吧!四夫人讲过,曾当场抓到你们过,而且还全都光屁股……」

  铁若男的调笑突然戛然而止,因一说起「光屁股」,她忍不住又想起那一幕
,想起张阳在清音、宁芷韵、百灵还有……在——夫人身上光屁股的淫靡情景。

  同一时间,张阳心海荡漾,也是浮想联翩。

  嗯,虽然柴房比起客栈差远了,但勉强能凑合,一样可以施展鸳鸯戏水诀,
把三嫂变成一个水做的人儿,嘿嘿……张阳正想到邪恶之处,突然铁若男一脚踢
向他。

  铁若男在某方面还真是敏感,仿佛看出张阳邪恶的心思,低声骂道:「休打
鬼主意,姑奶奶就不信这洛阳城没有空房间!就算一夜找不到,也不会与你这色
狼露宿在同一条街上。」

  冤屈的喊叫正要冲出张阳的喉咙,一声暴喝已经破空而至。

  「什么人?站住,亮出户籍路引!」

  一队战骑如狂风般出现,马上的兵将虽然不是负责巡逻的小兵,但两个可疑
的人影还是引起他们的警戒。

  「将爷,我娘亲年纪大,忘了路,小人这就扶她回家,请将爷原谅,不要惩
罚我娘亲,小人愿替娘亲受罚。」

  张阳说了一大堆废话,不仅递上路引,还递上一大锭银子,照理说,他这表
现完美无缺,奈何那为首的刀疤脸将领却皱起眉头。

  刀疤将领一边仔细查阅路引,一边随口问道:「吴大志,你住在东街小巷,
那里本将军去过,你们的里长还是姓赵的那位吧?」

  呵呵……雕虫小技,电视里见多了!张阳闻言内心非常高兴,随即脸不红,
气不喘,无比镇定地答道:「将爷,你记错了吧?我们的里长不是姓赵,一直都
是刘家的大儿子。」

  「噹啷!」一声,张阳话音未完,刀疤武将已抽出佩刀,厉声道:「大胆细
作,还敢胡说八道,来呀,拿下!」

  几个身手敏捷的副将从马上飞跃而下,森冷的刀光可没有半点作戏的样子。

  糟糕,看来弄巧成拙了,修他老母的,真倒楣!

  张阳的心中在骂人老母,而铁若男的弯刀则与那些将领的兵刃碰在一起。事
已至此,张阳五指一收,决定来一个杀人灭口,以最快的速度击杀这十几个俗世
兵将。

  青铜古剑凭空出现,上古法器光芒吞吐,下一?那,意外再次出现。

  为首的武将竟然一刀震散张阳的灵力剑芒,令张阳吓得心神一惊,失去平衡
的身子与同样落败的铁若男撞在一起。

  「四郎,走!」

  不仅刀疤将领会道术,连几个副将也浑身灵力迸射,於是铁若男果断地扔出
一张符咒,炸出一大片烟尘。

  烟尘散去,叔嫂两人已经消失不见,地上则倒下一个吸入毒烟的叛兵。

  刀疤将军一提骏马,顺着大道向前猛追,在马儿四蹄离地的同时,他扬手扔
出一物,顿时天空「砰!」的一声炸出一圃美丽的烟火。

  「传令,张阳已入城,全城搜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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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三嫂无奈

  一队非同寻常的兵将离去后,墙角处缓缓浮现一团烟雾,紧接着「砰!」的
一声,张阳被铁若男一脚从烟雾里踢出来。「臭小子,干嘛抱那么紧?」

  「嫂嫂,这纱衣那么小,我不抱紧你怎么藏得下!」

  张阳说得理直气壮,铁若男气势一弱,随即恼羞成怒,抬脚又踢,不料这一
次张阳学乖了,早早就逃向黑暗中。

  如果只是单纯的搂抱,铁若男当然不会这么生气,回想起两人的肢体紧紧贴
在一起的?那,她忍不住身子一颤,左边臀丘上那被某样硬物碰到的地方似乎还
在燃烧。

  「臭小子,抵得那么紧,肯定是存心的,混蛋、色狼!」「新仇旧恨」悉数
涌入铁若男的心窝,她那明媚动人的小麦色玉脸再次飞过一抹红霞,腾身一跃,
开始追打张阳。

  张阳很快就被铁若男堵在角落,接着铁若男半真半假的打出一拳,但拳到中
途时,两人同时俯身一滚,藏在一堆杂物后面。

  「飕一」距离张阳两人头顶不到十米的低空,接连飞过几个身穿俗世军衣的
邪门修真者,本命飞剑刮起的劲风,吹得铁若男秀发飞扬。

  片刻之间,洛阳城已成为邪门修真者肆虐的天地,身处如此危险境地,张阳
立刻怕得身子发抖,拼命往墙角挤。

  「嗯……」害怕的张阳是在拼命往墙角挤,但他与墙角之间还有一匹活色生
香的「胭脂烈马」,铁若男那鼓胀的胸脯瞬间就被挤压得变形。「臭小子、王八
蛋、死色狼,啊!」

  铁若男恨得银牙发痒,但此时此刻,她却不敢有半点动作,偏偏张阳得寸进
尺,一根火热的异物重重地顶在她那柔腻的小腹上。

  铁若男以最强的意志咬紧银牙,正当她忍不住要发怒的?那,一个巡逻队又
在不远处出现。

  「嫂嫂,我……我不是有意的。」张阳的确不是完全有意,而且与像铁若男
这种美人如此亲密的接触,男人的欲望怎能不硬?

  「你……老实点!」张阳越是解释,铁若男越是脸如火烧,羞涩与羞怒同时
在她体内急速涌动,随之而来的是野性人妻十倍的敏感。

  张阳虽然看似一动也不动,但铁若男还是感觉到了,男人的欲望之源在她小
腹上一点一点地滑动着,一点一点地震动着,就连棒身血管的脉动也被她那敏感
的心弦感觉到了!

  啊……跳得好快呀!四郎在干什么,难道他想……在恍惚之间,铁若男只觉
得张阳的那玩意儿正在她肚脐上打转,虽然那不是桃源蜜洞,但她的花蕊却陡然
一缩,仿佛遭到威胁一样。

  脉动、脉动,一寸一寸地脉动,无声无息地脉动,那欲望之源已完全脱离张
阳的控制,在巡逻队走到最近处的?那,那邪恶的圆头轻轻一退,终於离开铁若
男小腹上的美妙「漩涡」。

  「哼,死色狼,要是不退,姑奶奶就阉了它。」铁若男忍不住暗自松了一口
气,随即骄傲地扬起下巴。

  然而就在这时,张阳的腰部突然重重一挺。

  插回去了!张阳的肉棒又插回去了,隔着几层衣衫,插在铁若男的肚脐上。

  这一?那,叔嫂两人的心灵同时仿佛被雷电击中,而在迷离幻境中,张阳插
的不是肚脐,而是铁若男的花径。

  铁若男紧靠着墙上的娇躯用力一撞,惊叫声凶猛地冲开她的喉咙。

  「唔……」在这危急时刻,张阳猛然吻住铁若男那充满野性魅力的红唇,强
行把惊叫声堵在她的舌尖上。

  「轰!」铁若男那修长而健美的双腿陡然僵硬,贴着地面蹬出两条直线,下
一?那,一缕湿痕在她裙下悄然扩散开来。

  一秒、两秒、三秒……铁若男的身子僵硬,而她的舌尖已经伸到唇外,与张
阳亲密地交缠在一起。

  铁若男那僵硬的腰肢逐渐回复柔软,接着「砰!」的一声闷响,铁若男恼羞
成怒地一脚把张阳踢到对面的墙上。

  见巡逻队已经走远,铁若男再无顾忌,弯刀一下子就架在张阳的脖子上。「
四郎,你想对我做什么?别以为我会像芷韵那样被你随便欺负!」

  「好嫂嫂,叛军里有天狼山的邪门妖人,我这是在用戏水诀掩盖气息,不然
永远也甩不掉狼鼻子。」张阳坦然地面对着弯刀,最后加了一句最有说服力的话
:「这可是娘亲教我的法子,回去后你可以问她。」

  铁若男并不是随便就会被说服的胭脂烈马,但她这次却很快选择相信张阳,
而且像在给自己洗脑一样地重複道:「我不是芷韵,休想我会被你欺负,走吧!」
「走,去哪里?」

  「当然是去找柴房,躲过今晚再想办法。」

  情势如此变化,令张阳两人再也不敢在城里乱逛,唯有老老实实当了一回小
贼,偷偷摸摸地溜进一户大户人家的柴房。

  邪门三宗违反修真界法则,涉足俗世并兴风作浪,这消息很快就传入修真界。
一元玉女第一时间来到她师尊面前。

  一元真君青衣飘飘,仙风道骨的身影永远与自然融为一体,不待灵梦开口,
他已挥手道:「梦儿,不久就是天下修真大会,你还有重任在身上;不宜为俗世
分心。」

  「师尊,邪器无心拯救天下,此事如何应对?」

  「邪门三宗这般胆大妄为,自有人会让他们吃到苦果;至於邪器,不用太过
操心,妖灵自会找上他。」

  正道第一高手抬头望瞭望无垠苍穹,眼底闪过悠然神往的光华,随即道:「
梦儿,继续修炼幻梦心诀,去吧,该你下山时,你自会知道。」

  「谨遵师尊教诲,弟子懂了。」

  一元玉女虽然担心张阳,但还是听命返回静室,只能在暗中长歎一口仙气。
发现混元洞府不愿管此事,其他正道宗派愕然之余,也纷纷选择沉默。尤其是地
位不低的三才道山,因为死了一个丘平之,三才尊者虽然不好怪责,但对横空出
世的邪器已是暗怀怨恨。

  五行道山的五行尊者虽然一向以混元洞府马首是瞻,但有金光这首席弟子在
,他们对张阳的印象自然不会好,怎么会为一个讨厌之人大动干戈?

  天下之大,人心各异,也不全是作壁上观者。

  金石门的巧匠一听到消息,立刻就飞向山外。

  「师兄,不要去。」风吹浮云,花送香至,一个秀丽文静的少女挡住巧匠的
去路。

  「师妹,大师兄之仇不可不报,你让开。」

  「可下个月就是我们成亲的日子,你不能为了我不去报仇吗?」

  文静少女不仅是巧匠的师妹,还是他的未婚妻,她怎会眼看着巧匠去犯险?
再次急声道:「师兄,我们再去请求师尊,全山出动为大师兄报仇,好吗?」

  「各位师长已有决议,他们不会答应的!可我与大师兄亲如兄弟,不为他报
仇,我一辈子也不会安心。」巧匠难得说了一长串话语,少言寡语之人往往也是
极其倔强之辈。

  「那好,我陪你一起去杀勾命,再回山一起受罚。」文静少女秀足一动,脚
下的法器立刻淩空一转,与巧匠并肩同行。

  巧匠闻言露出木讷的笑容,深情地看了那少女一眼,突然出手点了她的穴道。

  「师妹,我不会让你陪我犯险,在山上等我,我一定会及时回来,与你拜堂
成亲。」

  巧匠轻轻放下那少女,随即腾空而起,义无反顾地飞向俗世!

  东都洛阳。

  天下修真者「挂念」的邪器正站在一间灰暗的柴房,看着那张与柴房很不搭
调的洁净大床,乐得眉飞色舞。

  「四郎,你睡柴堆,我睡床,你要是敢胡来,莫怪嫂嫂刀下无情。」寒光一
闪,铁若男免费为主人劈了一根木柴。

  铁若男这一刀劈得非常讲究,刀锋有意劈在木柴突起之处,吓得某男腰腹一
缩,浑身寒气直冒,不过他并没有死心。

  「好嫂嫂、好姐姐,我身子弱,受不得风寒……」

  「少来,回家骗二娘与芷韵吧!」

  对於瞭解内情的铁若男,「阴人少爷」这一招完全无效,但她话一说出口,
反倒先脸红了,越想刚才那一句气话,她越觉得心慌意乱、忐忑不安。

  在弯刀的威胁下,张阳不得不睡在难受的柴堆上,听着铁若男逐渐悠长的呼
吸,看着那把插在床边的弯刀,他犹豫了十次、二十次、三十次……

  拼了!大不了挨一顿打,又不是没被三嫂打过!想起先前隔衣挤压铁若男那
丰乳的滋味,邪器少年立刻化为一团烈火,不顾一切地扑向床榻。

  啊,四郎真的过来了,怎么办?在床上的铁若男一下子浑身僵硬,刀就在手
边,但她的五指却怎么也张不开,只能在心底不停狂喊:怎么办?

  杀掉四郎?除了吓唬外,怎么样我也不会动那凶狠的念头;顺从他?更不可
能,怎么能背叛相公呢?三郎可就在这皇城内;反抗?对,一定要反抗!

  人妻的坚贞在铁若男的脑海中激荡,她咬牙张开眼睛的同时,竟然想起宁芷
韵、想起婆婆、想起她们在张阳身下那欲仙欲死的羞人呻吟声……

  「吱呀!」一声,房门在最微妙的一刻打开了,接着两个人影鬼鬼祟祟地钻
进来,门板还未关上,那一男一女已经抱成一团。

  「九姨太,想死奴才啦!快来!」

  「啊……阿财,奴家也想你,快关门,要是被死老头的亲信看见了,会打死
我们的。」

  房门关闭,热火朝天,一对偷情男女甚至没有发觉被窝还是温热的。

  在墙角的柴堆后面,张阳与铁若男藏在狭窄的空间,两人虽然都很紧张,但
眼神却大是不同。

  一听到动静,铁若男脸一红,下意识就想抽刀杀人,张阳却抢先按住刀柄,
比了个小心行事的手势,然后用灵力布下一个微弱但刚好能对付凡人的结界。「
嫂嫂,别冲动,人家也是男有情,女有意,咱们何必棒打鸳鸯呢?」

  张阳的歪理让铁若男放下弯刀,随即运功关闭听觉,想来个不闻不问,可张
阳就在近前,邪器岂会如她所愿?

  「啊……阿财,用力,再用力一点……干我!」

  「九姨太,我干你,我干、干死你……」

  淫浪的声音突然钻入结界内,而且声浪陡然加大,恍如一把大火烧红铁若男
的脸颊。

  铁若男重重地「呸」了一声,然后瞪了张阳一眼,虽然没有证据,但她认定
就是张阳在搞鬼。

  「嫂嫂,你别瞪我,我有多大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张阳两手一摊,
随即贼笑道:「那下人还真卖力,难怪那九姨太会与他偷情。嫂嫂,一二哥有没
有这么热情?」

  张阳问得很突然,令铁若男顿时又羞又恼,但她却鬼使神差般地答道:「胡
说,你三哥岂是那种粗人!」

  「不是粗人也可以卖力,嫂嫂这么漂亮,我才不相信三哥不发狂,对吧?」
「你……还敢胡说!小心我告诉你三哥,说你调戏嫂嫂,看他不打死你!」「好
嫂嫂,我什么时候调戏你了?这才叫调戏!」

  张阳本想猛烈进攻,身子一逼,但却感受到铁若男眼底的杀气,他唯有两手
一伸,抵在墙上,也把铁若男压在两手中间,构成一幕调戏良家妇女的经典画面。
「四郎,你要是再进一步,嫂嫂我真要对你不客气了!」

  在狭小的空间,叔嫂两人虽然呼吸可闻,但张阳就是不敢再越雷池一步,而
铁若男的呼吸也逐渐平静下来!

  柴堆外,偷情的家丁一声闷哼,欲火迅速离体而去。

  张阳乐呵呵地偷看着大床上的情景,铁若男则暗自籲了一口大气,同时一道
思绪钻入她的脑海中:哼,那奸夫看上去五大三粗,原来只是银样蜡枪头,这么
快就完事了,比起张阳差得……啊,我在想什么?呸!

  铁若男自我羞愧之时,那下人已当先走出柴房,而那风骚的九姨太则缓慢地
整理着衣襟、头发,直到柴堆后的张阳两人快发火,她才扭着屁股走出去。

  「真骚!」张阳对那九姨太的容貌没什么感觉,但对那不停扭动的肥美屁股
却是反应强烈,裤子猛然撑起高高的帐篷。

  「小色狼,下流!」铁若男狠狠掐住张阳的胳膊,对於他的不良反应是怒火
狂燃,她咬牙嗔责的同时,却没有发觉因为张阳对那淫妇的强烈反应,她心底突
然多了一种酸溜溜的东西。

  哼,那淫妇有什么好的?长得普通,只有大屁股,但姑奶奶的屁股比她还大
、还浑圆呢!在这特别的情形下,铁若男越想怨气越重,手上也越是用力。

  张阳疼得龇牙咧嘴,他正想用禄山之爪反击时,柴房门「砰!」的一声又一
次被人推开。只见那风骚的九姨太去而複返,而紧跟而入的男人则换了一个。

  「嫂子」好嫂子,你就成全我吧!」

  「小五,不行,咱们是叔嫂,绝对不能做那种事。」

  见先前那个欲求不满的淫妇竟然推开那叫小五的年轻男人,让在暗处的另一
对叔嫂瞬间目瞪口呆,眼神无比複杂。

  「好嫂嫂,男欢女爱,乃是天经地义,小弟爱你之心唯天可表,就让我们有
情人终成眷属吧!」小五说着文词雅句,动作却急不可耐,猴急地扑向那九姨太。
张阳见状,对那小五不屑一顾,暗自嘲笑对方丝毫没有技巧。「小叔,松手,你
再这样我就要叫人了!你叫我到这里来,有什么话就快说吧!」那九姨太竟然真
的在反抗。

  铁若男无端脸一红,因那九姨太的话语让她非常耳熟,眼角一颤,正好看到
张阳那忍俊不禁的偷笑。

  「我不松手,我要你。」小五继续追逐着那九姨太,在几番努力无果后,他
怒声道:「嫂嫂,你连一个粗鄙下人都愿意给,为什么不愿意给我?为什么……」

  「小叔,你说……什么?你小声点,嫂嫂给你就是了。」那九姨太顿时身子
一震,终於被击中要害,令那矜持的伪装碎裂了。

  在柴堆后的铁若男同一瞬间娇躯微颤,一股怒火充斥着她的双眸,在恍惚间
,她对那九姨太的不坚定大是不满,仿佛是她自己受到羞辱一样。

  「好嫂嫂,小弟保证,我会比大哥、比那狗奴才更加疼爱你。」说着,小五
扑上那九姨太,令躲在暗处的张阳拳头一紧,顿时激动不已。

  那张大床又开始摇晃,女人的呻吟与男人的呼吸飘荡在四周。

  这时,铁若男再难遮罩心神,芳心不停怒声质问:混帐女人,怎么能轻易屈
服?下贱,叫那么大声干嘛?又不是成仙得道,有那么舒服吗?

  这等天赐良机,张阳怎会轻易放过?他突然低声问道:「嫂嫂,你听,那女
人比先前快乐多了!」

  「你离我远一点,臭小子。」

  虽然铁若男还有警戒之心,但心绪却已被张阳牵动,仔细留神下,她果然听
出那九姨太呻吟的微妙变化之处,果然远胜先前,迷离陶醉,欲仙欲死。

  难道……与小叔苟合,真的很……呸!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宁可被敌人
追杀,也不能再待在这儿了!

  铁若男的心声急速回荡,但她腿上的力量却只有百分之一。

  「砰!」的一声,突然那九姨太与小五从床上跳下来,一边交合,一边沖到
墙角处,竟然重重地压在柴堆上,而木柴的细枝虽然刺背,但却挡不住熊熊燃烧
的欲望之火,两条肉虫把柴堆压得咯吱咯吱,不停响动着。

  几秒后,一缕黑烟从柴堆缝隙中飞出来,无声无息地绕到那两条肉虫的身后
,烟雾一抖,小五突然力量大增,耸动的力量把重达几百斤的柴堆也推动了,无
意间封死铁若男的逃跑路线。

  幻烟虽然元气大伤,但张阳在欲火充斥下哪还管得了那么多!可怜的小萝莉
好不容易回复一丝元气,竟然全浪费在这种事情上。

  这时,柴堆后的空间陡然狭小一倍,张阳顺势一个转身,被柴堆推着,压在
铁若男的身上。

  铁若男双腿修长,身姿高挑,此时张阳这么一压,那火热的巨物立刻顶在她
的小腹下方,隔着几层衣衫顶在阴蒂上。

  「啊!」铁若男的惊叫声冲口而出,好在同一?那,那风骚九姨太的尖叫声
尖锐十倍,完完全全淹没铁若男的声音。

  「小五、好小叔,你好强,啊……插……插死嫂嫂啦,啊……」

  「嘿嘿……好嫂嫂,为了得到你,我可是忍了一个月没有碰女人,还喝了一
个月的家传药酒。来吧,使劲的叫吧,嫂嫂,我可是金枪不倒!」小五一边吹嘘
,一边猛烈耸动着屁股,啪啪声一浪接一浪的向柴堆后涌去。

  「唔……」

  张阳又一次重重地吻着铁若男的朱唇,并顺着柴堆另一面传来的力量,一下
一下地轻轻撞着铁若男的身子。

  在几秒的震撼后,铁若男用力扭动着头,以躲开张阳的大口,但因为空间太
窄,两人的嘴唇依然相隔很近,她这么一扭,一条银丝把叔嫂两人的舌尖「连」
在一起,在这阴暗而狭窄的空间中,散发着无限暧昧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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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嗳味一刻

  「嗯……」即使是胭脂烈马,也被这一条银丝弄得面红耳赤,她那敏感的身
子更感觉到张阳的欲望之根正在挺动,刺着她两腿间的柔软处。

  天啊,要是让张阳发现自己那里已经湿了,那怎么得了!

  讨厌的骚女人,干嘛越叫越大声?贱货、下流、无耻……啊!

  铁若男心里在大骂那九姨太,但她的娇躯却越来越酥软,紧接着小腹一麻,
又一股花蜜湿透亵衣。

  「啪啪啪……」

  在上古剑灵暗使手脚下,柴堆外的小五越干越凶,而那风骚的九姨太也厉害
,水干了又湿,湿了又干,肥大的屁股不顾一切地迎合着小五的抽插。

  暧昧横流的狭窄空间内,张阳一直没有说话,只是一味小幅度地挺动着下体
,准确地冲击着铁若男的阴蒂。

  「四……四郎,停……停下……啊!」

  铁若男人生少有的感到六神迷离,她双手无力地推拒着张阳的进攻,但桃源
禁地却突然轻轻地迎合一下,然后是不由自主的第二下、含羞带怯的第三下……

  不知不觉,那方寸之间的摩擦已很顺滑。

  快感化作一波波思绪,冲击着人妻最后的贞洁,并十倍放大铁若男的野性!
嗯,只是这样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唔……反正也阻止不了,就让四郎这样放肆一
下吧!以后再找他算帐,只要不像芷韵与二娘那样就可以了。

  柴堆外,小五浑身一紧,一身精力都发射而出,随即他就要翻身抽离,但那
黑烟轻轻一抖,小五的生命潜能再次熊熊燃烧,又开始在已半昏迷的九姨太身上
耸动起来。

  外面的同类已是强弩之末,张阳也是性发如狂,为了不功亏一篑,他指尖一
扫,灵力如刀般割裂铁若男的下裙。

  「不——」铁若男这一声惊叫已沖上屋顶,烈性的胭脂马儿终於再次惊醒,
奋力反抗起来,道:「四郎,你敢?我会杀了你,真的会杀了你!」

  爱与恨只在一线之间,张阳的肉棒已碰到铁若男私处弥漫的春色潮气,但他
却用无上毅力停了下来。

  「嫂嫂,给我,我体内的器魂在造反,啊,嫂嫂,我要你,我受不了啦!」

  张阳的欲望之根就像鼓槌般,在铁若男的两腿间疯狂震动着。

  「不……不行,我是你嫂嫂、你三哥的妻子,绝对不能!」铁若男的贞节意
志绝不在宁芷韵之下,而且比起温婉柔媚的宁芷韵,她更加野性而蛮横。

  铁若男玉手一动,那修长的五指及时抓住「凶器」,随即用力一拗。

  「啊……」张阳发出的不是惨叫声,而是无比舒服的呻吟声,适才那必须插
入的气势也弱了三分。

  「好嫂嫂,救救我,就这样帮帮我……」

  在这特别的情形下,微妙的意念佔据铁若男的心海,此时此刻,为张阳解除
「痛苦」的意念胜过理智,而且这还是守住贞节的最佳方法,於是野性四溢的胭
脂烈马立刻微闭美眸,玉手轻轻橹动起来。

  「啊……嫂嫂,你真好!」

  张阳腰部微微后退,让铁若男玉手的摆动幅度大了许多,他的上身则更加用
力地顶着铁若男的乳峰,嘴里呼出的热气一波又一波地喷打在她的脖子、耳垂、
脸颊上。

  柴堆外面的那一对已经完全陷入失去思维的狂乱中,柴堆后的那一对叔嫂则
用绵软、轻柔的气息,制造着不一样的禁忌欢情。

  低贱的柴房内,阴暗的角落中,高贵的国公府三少奶奶微咬着银牙,半闭着
美眸,正在撸动她小叔那火热而粗长的肉棒……

  「嫂嫂,再快一点,啊……对,就这样,嫂嫂、嫂嫂……」张阳不停呼唤着
禁忌的称呼,充斥着欲望的呼吸已包裹住铁若男全身的每一寸肌肤。

  「四郎,你别……乱动,嫂子会……让你尽快……发拽出来。」

  铁若男玉手一紧,虽然制止住张阳的蠢蠢欲动,但动作却停了下来,一秒的
犹豫,铁若男那护在玉门前的另一只手也动了,略带报复地抓住张阳的精囊,随
即用力掐了一下。

  疼与快乐在张阳的胯间爆炸,他差一点就丢盔弃甲,接着张阳暗自一咬牙,
鸳鸯戏水诀顿然光芒万丈。

  ?「嫂嫂,你……再灵活一点,这样……我很难泄出来。」

  「你……死色狼!」

  铁若男已经如此委屈自己,偏偏张阳还嫌她的「手艺」不好,一股怨气轰的
点燃胭脂烈马的怒火,也激发她野性本能的不服输。

  「噗噗噗……」

  铁若男玉手橹动的速度陡然快了数倍,那娇嫩的掌心开始研磨张阳的龟冠,
紧贴着张阳胸膛的乳球,甚至随着身子的动作不由自主的在胸膛上滚动起来。

  「呃……嫂嫂,好嫂嫂!」张阳顿时觉得美梦成真大半。

  三嫂竟然这样「收拾」自己,野性绝色的若男嫂嫂马上就要成为我的女人了!
啊……她的乳房好大,真想用力抓一把。

  张阳有股冲动想去抓铁若男的乳房,然而现在的状况下却让他想得到,做不
到。在欲求不满下,他五指一扫,突然如闪电般的伸入铁若男的两腿之间。

  「四郎,你在干什么?」铁若男那嫣红的玉脸浮现一缕惊恐,下意识要松开
肉棒去抓张阳的色手,不料肉棒却趁机向泥泞的玉门插去。

  在电光石火间,铁若男险之又险地抓住肉棒,但花瓣蜜唇却落入张阳的五指
中。这时,张阳没有说话,只是迅速的五指一动,把铁若男的蜜唇搓成「S 」形
,那两瓣嫣红阴唇互相一碰,一汪花蜜顿然喷涌而出,打湿张阳那猝不及防的色
爪。

  「啊,臭小子,我……饶不了你!」铁若男依然骂着,不过韵味却已大大不
同,当酥麻电流从张阳的指尖钻入她的花心?那,她的玉手更加柔软了在无数次
受到威胁后,张阳终於反击了,他呻吟着在铁若男的耳边道:「嫂嫂,看谁饶不
了谁?」

  话音未落,张阳手上的力量陡然增加,掌心一摊,压了上去,覆盖住铁若男
那微微隆起,有如小馒头般的蜜处桃源。

  「唔……」铁若男的银牙几乎要咬破下唇,羞人的颤音从她齿缝间溜出。

  铁若男贴在墙上的背脊一抖,随即恶狠狠地捏了肉棒一下,然后陡然加重撸
动的力量。

  张阳弄得越重,铁若男也越重;嫂嫂橹动得越快,小叔也越快。

  ?那之间,叔嫂两人开始比拼,男人的肉棒越来越热,女人的春水越来越浓
,热气与水雾在那方寸之间浑然交融在一起。

  外面的一对早已昏迷,张阳后背一震,空间顿然又大了一些,铁若男的玉手
一进一退,从肉棒的根部撸到冠部,而张阳的手指一贴一滑,指节从铁若男的阴
蒂摩擦到阴唇的尽头。

  「臭小子,你敢……欺负姑奶奶!哼!」铁若男一声娇哼,高挑的身子微微
下俯,更加用力撸动着张阳——丈夫的弟弟的大肉棒!

  在不知不觉间,铁若男已沉醉在这别样的游戏中,美眸直视着那惊人的巨物
,目光甚至没有闪开。

  啊,三嫂在看我的肉棒,她在看我的肉棒!铁若男这微小的变化,却有如一
把巨锤般狠狠地捶在张阳的心窝,他只觉得小腹一荡,强忍已久的酥麻倏地沖入
脑海中。

  喷射的快感已充斥着张阳的心窝,但他为了下一步再次咬牙,强行压下蠢蠢
欲动的火山岩浆,紧接着中指一竖,「滋!」的一声,刺入铁若男的花径内。

  「啊……喔……」虽然只进入张阳的半根手指,但对於贞洁人妻来说,心灵
的冲击远大於肉体。

  被丈夫以外的男人的手指插入私处,铁若男那迷乱的心窝惊起一道巨浪:插
……插入了,已经被插入了……三郎、相公,对不起……

  失贞的羞愧绝非野性可以化解,当蜜穴紧紧夹住张阳那入侵的手指时,火爆
的铁若男原来与温婉的宁芷韵没有多大的分别,两行哀羞的泪花无声滑落,身体
有如触电般猛然向上一弹,只剩下脚尖触地。

  「滋……滋……」邪器少年的手指微微弯曲,在铁若男的花径内,浅浅地、
快速地搅动、抽插、旋转着,弄出一汪汪水浪声。

  「四……四郎,停下,啊……快……快停下……混蛋!」

  片刻之间,铁若男的臀丘已在墙上「画」出数百道美妙的弧线,而墙上的灰
尘变成春宫画的颜料。

  啊,小叔的手指太坏了、太快了!酥软的铁若男唯有依靠墙壁及手中抓住的
肉棒,才能颤颤巍巍地站稳娇躯。

  「嫂嫂,好嫂嫂,叫吧,如果心里想叫,就大声叫出来吧!四郎是你的男人
,给你快乐的——男人!」

  突然张阳又插入第二根手指,令铁若男立刻有了「粗壮」的感觉,哀羞的泪
花流得更加汹涌。

  恍惚间,哀羞、慌乱的铁若男美眸一瞪,在即将掉落悬崖的一刻,胭脂烈马
终於潜能爆发。心想:混蛋四郎竟然这样整姑奶奶!哼,姑奶奶不会屈服的!

  在呆滞片刻后,铁若男的玉手又开始活动起来,她两手齐上,再次猛烈地撸
动着张阳的肉棒,先前那一丝犹豫已经消失不见。

  「啊,啊……」

  快感在张阳的脑海中打转,先前那刺激的感觉又回来了,一想到那是野性明
媚的铁若男、是国公府的三少奶奶、是他那美丽而迷人的嫂嫂,而且正在替他手
淫,张阳的脊背就迅速发麻。

  嗯,好想射呀,好想呀……忍!要忍住!

  鸳鸯戏水诀的力量已快挡不住心理与肉体的双重刺激,禁忌的力量太过强大
,张阳的下体用力一耸,主动在铁若男的手中抽插起来。

  与此同时,张阳插入铁若男花径的两指左右一分,把阴唇玉门弄成「。」形
;下一?那,张阳的手指一旋,沿着「圆圈」的边缘滑动一圈。

  「噢——王八蛋、臭小子、混帐东西!」铁若男高潮了,贞洁烈妇高潮时,
那无尽的羞辱化为连串的咒?,骂得越凶,她花瓣夹住张阳手指的力量越强,虽
然她银牙咬破朱唇,但还是没能阻挡住如海浪般喷出的花蜜。

  在咒?声中,铁若男的花蕊急剧地颤抖着,她感觉到全身的力气连带三魂七
魄都喷出体外。

  铁若男双眸迷离,身子贴着墙壁不停往下滑动,与此同时,她玉手一松,再
也阻挡不了,也不想再阻挡张阳肉棒的进攻。

  「啵!」的一声,铁若男的花径甩掉张阳的中指,接着美臀一颤,就坐在佈
满灰尘的地上。

  「呼……」春风一晃,升空而起,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人间的禁忌之情。

  在灰暗的柴堆后,破旧的墙角处,张阳傲然而立,铁若男则瘫坐在他面前,
陶醉而茫然地看着张阳的肉棒,那酸软的双腿左右一分,花径已是一览无遗。

  春风在为邪器欢呼,邪器在为禁忌发狂,肉棒一抖,自然要把这「叔嫂交欢
图」画到尽善尽美的程度!

  嫂嫂已经愿意了,哈哈……在狂喜之中,张阳的肉棒如奇迹般再次暴胀,就
在这呼吸皆忘的?那,意外发生了!

  由於张阳太过激动,肉棒一弹,叔嫂两人的「距离」瞬间消失,「噗!」的
一声,肉棒竟然弹打在铁若男的朱唇上。

  迷茫、混乱,在一片空白中,叔嫂两人永生难忘的一幕就此上演。

  铁若男舌尖一颤,竟然本能的在张阳的肉棒上舔了一下,在丈夫兄弟的龟冠
上舔了一下,在丈夫以外男人的马眼上舔了一下?「呃!」邪器再邪,也敌不过
铁若男这轻轻一舔,脑海一震,阳精瞬间喷射而出。

  就在激情进犯即将大功告成的?那,就在张阳的悲鸣声中,他功亏一篑了,
心灵紧跟着铁若男飞上愁望之颠。

  「噗、噗……」张阳喷射出的阳精有如子弹般,贴着铁若男的脸颊,恶狠狠
地射在墙壁上,那强烈的雄性气息迅速充斥着空间。

  欲望太强,岩浆太猛,几乎是直线射中目标!在铁若男迷离的双眼中,在恍
恍惚惚间,她只看到一串串白色的幻影从眼前飞射而过。

  什么东西?好奇怪呀。好奇是人类的天性,铁若男那一片空白的脑海终於有
了一丝意念,当最后一抹白影飞过的?那,她不由自主地张口、低头,那滴阳精
就射入铁若男的嘴那,不仅如此,她还下意识抿了抿舌尖,品尝着那怪怪的味道。

  张阳的眼球再次剧烈造反,他从没有想到铁若男抿舌的动作会如此销魂,竟
然比宇文烟情动时还要妖娆三分。

  张阳的阳根又硬了,目光再次射向铁若男的私处,然而铁若男的舌尖陡然一
顿,突然发出羞窘之际的惊叫声,她醒了,从鸳鸯戏水诀制造的幻梦中清醒过来。

  「砰!」的一声,张阳把屋顶撞出一个大洞,他还在半空中惊叫,但羞怒交
加的铁若男已经挥舞着弯刀追出来。

  弯刀的光芒虽亮,却比不上黎明的光华,叔嫂两人抬头一看,这才发觉原来
黑夜已经过去。

  铁若男芳心一顿,暧昧的杂念纷纷沉到心灵深处,她不愧是将门之后,虽然
裙下中衣直透凉风,但她的神情却一片平静,沉声道:「四郎,幸好昨夜没有铸
成大错,我也不再追究,此事休得再提,不然我一定会告诉你三哥。」

  「嫂嫂,我……好吧。」张阳知道铁若男的脾气,唯有暗自恼恨自己的无能
:唉,可恶的马失前蹄,如果已经攻佔黄龙,嫂嫂肯定不会这样想、这样说了铁
若男听到张阳那懊悔的歎息声,眼眸一颤,玉手下意识藏入衣袖内,随即背身吐
出一口热气,当先走入大街的人流中。

  京城正国公府,虽然没有阴州祖宅的气势庞大,但也足足占了洛阳北街大半
条街,而另外一半则是忠勇侯府佔据,忠勇侯张敬乃是正国公的堂弟,大汉朝四
大将军之一,也是鼎鼎大名的人物。

  往昔,张家两府风光无限,天下闻名,提到东都北街,天下人首先想起的就
是张家的满门忠烈,栋樑辈出。

  正国公张正位极人臣,多次拯救大汉朝的壮举不用细说,护国公主的事蹟也
是深入人心,就连张家几个后生也无不是朝廷的栋樑之才,屡立丰功伟绩。

  如斯张家,此等名门,却在一夜间变成阶下囚、通缉犯,忠勇侯府更变成一
片废墟,嫋嫋硝烟还在缓缓飘荡。

  迎着天际飞来的第一道阳光,张阳站在距离北街街口不远处的一个屋簷下,
忍不住生出万千感慨。

  自从回复前世记忆后,张阳虽然绝大多数时间都把自己当成现代人,但二十
年的生活、身体里流动的血脉,岂是说忘就忘。

  修他老母的,这王莽着实可恶,老子要好好收拾他!在愤怒之余,现代思维
又让张阳多了一分忧虑:「嗯,希望这王莽不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个傢伙,不然这
几年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这时,一身男装的铁若男从侧面的小巷走出来,低声道:「四郎,我已仔细
探查一遍,四周并没有埋伏,看来三姨娘的机关太巧妙,叛军完全没有发觉。」
「那就好,咱们不用等到天黑就可以见到父亲他们了。」

  张阳心中涌起欢喜,紧接着又心弦一缩,想起张三郎,他这样调戏三嫂,还
真不好意思与他相见,还有二哥,唉!万千杂念在张阳的心海打转,他眼角一动
,正好看到铁若男眼底一闪而过与他相似的愧疚光华。

  沉默突然笼罩在张阳两人身处的空间,直到傍晚时分,张阳这才眉梢一扬,
如虚似幻地跃过京城正国公府的碧瓦高墙。

  铁若男望着张阳那英姿勃发的背影,用力摇了摇头,随即强自压下万千杂念
,也跃入正国公府。

  「四郎,西厢房在这个方向,跟我来吧,连自己家也不熟,你还真是不同凡
响呀!」

  张阳从未来过这里,而铁若男则对这里很瞭解,她的讥讽虽然有点怨气,但
那如娇似嗔的秋波却让张阳被骂得浑身舒坦。

  张阳紧跟在铁若男的身后,虽然阴沉沉的气息笼罩着全京城,但他的目光却
越来越火热。

  嗯,三嫂的屁股真圆,而且比很多美女都翘挺而结实,好想仔细看一看呀!
肥美丰满的乳浪固然销魂,但健美而浑圆的臀丘也让张阳的心儿噗噗狂跳。

  活了!张阳因为羞愧而死的色心又活了!在强大欲望的冲击及禁忌激情的诱
惑下,他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充斥着活力,狂野不羁的欲火卷土重来!

  管那么多干嘛?只要自己喜欢,就永远不要后悔、不要退缩,上吧!

  女人,尤其是坚贞的人妻,在那方面的感应何等强烈!张阳的目光刚一变,
铁若男那修长的双腿已经出现一丝微不可察的慌乱。

  铁若男下意识地一个箭步向前,然后急速在原地转身,恶狠狠地瞪着张阳,
沉声道:「已经到了,你快打开机关。」

  「我打开?娘亲没有说要我打开呀?她根本没有告诉我进出阵法机关的方法。」

  铁若男对刘采依的行事作风有所瞭解,不由得哑然失笑,心情也轻松了几分
,道:「三姨娘说了,只要你想,就一定能打开机关,否则你就不是她儿子,是
从河边捡回来的小狗。」

  「我宁愿当小狗,也不愿当她的奴隶儿子。」张阳苦着脸埋怨好一会儿,然
后在已佈满灰尘的西厢房里转了几圈,却没有找到一丝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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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热血澎湃

  铁若男那鼓胀的胸脯一个重重地起伏,有点焦急地催促道:「不然你调息冥
想一下,如果机关那么容易找到,邪门妖人早就把公公他们抓走了。」

  「呵呵……还是嫂嫂聪明。」

  张阳立刻盘膝打坐,但眼角却总是往铁若男那野性四溢的双峰瞧。

  时间就这样浪费好几分钟,铁若男连换几个位置,都未能甩脱那种被偷窥的
感觉,她忍不住心弦一颤:都这种时候了,四郎还在想着那种事,再说,三郎可
能就在附近,他怎么能这般毫不顾忌!

  纷乱的思绪瞬间化为一团怨火,而铁若男绝不愿意太过委屈自己,立刻抬起
拳头,把「委屈」砸向罪魁祸首的脑袋。

  「砰!」的一声,张阳被敲得头晕目眩,何况铁若男这一拳还真不是打情骂
俏,力量直透他那半生不熟的灵力空间。

  张阳的脑海一震,瞬间脱离现实,也忽略禁忌欲火。

  在铁若男的视野中,张阳仿佛变成木偶般僵硬地站起来,又僵硬地走到一处
空地上,对着空荡荡的虚空接连拍出三掌。

  这时,天地突然急速旋转,铁若男只觉得眼前一花,明明脚踏实地,但她却
有坠入深渊的错觉,?那之后,清醒过来的张阳环目四顾,下巴直向下掉。

  西厢房竟然不见了,而张阳与铁若男正站在一道悬空的石门面前,那石门后
仿佛是另一个世界、另一个空间。

  阵法的神奇深深地震撼着邪器少年的心灵,他本以为自己已经习惯刘采依的
神奇,可这一刻,还是忍不住对刘采依崇拜得五体投地,心想:妈妈咪呀,我的
娘还是「人」吗?

  「嘎嘎……果然有玄虚,张小儿,真要感激你呀,要让本座立下大功了!」

  一阵狂笑声打断叔嫂两人的震撼,一团阴风凭空出现,阴风中,只见火雷真
人翘着山羊鬍子,得意洋洋地道:「本座就知道你这蠢货会来这里,可笑其他人
还满城寻你。张小儿,老夫这条手臂的仇,今日就要与你算个清清楚楚!」

  铁若男手中弯刀一扬,厉喝道:「又是你这铁臂怪物!上次让你跑了,姑奶
奶这次要剁掉你另一条胳膊!」

  「贱人,休得倡狂!」火雷真人放出飞剑,却没有急着进攻,而是大喊道:

  「勾命兄,不要再研究阵法了,拿下张小儿,将是奇功一件。」

  张阳心神一惊,就拉着铁若男的手腕向后跃出十几米。

  张阳的双脚还未沾地,一个蹲伏在地上的人影已经从模糊到清楚,距离张阳
两人先前站立处不过几米的距离,果然是风雨楼的邪门修真者勾命。

  强烈的冷气在张阳嘴里打转,而勾命却没有多看张阳两人一眼,兀自抚摸着
地上阵法的纹路,癡迷地惊歎道:「护国公主果然名不虚传,这么几个简单的阵
法重叠在一起,竟然能制造出媲美元虚结界的法阵,奇才呀奇才!」

  「嫂嫂,我们走!」

  铁若男挥舞着弯刀要杀敌,张阳则抓着铁若男飞步就要逃,他的做法是正确
的,可惜却遇上勾命。只见阵法的光华再次照亮空间,?那间就笼罩住张阳两人
,而无论是铁若男的弯刀还是张阳的脚步,都变成了「慢」动作。

  「张小儿,去死吧!」这时,火雷真人顿时精神抖擞,他暗怀抢功之心,全
力杀进法阵中,随即恶狠狠一剑斩向张阳的脖子。

  在生死?那,张阳元神一震,不仅自己恢复自由,还化解阵法对铁若男的压
力,与此同时,火雷真人的剑气突然慢了下来,令张阳有时间召唤出青铜古剑,
挡住他原本必杀的一击。

  「铛……」两剑撞击的火花贴着张阳的脖子飞过,他的灵力虽低,但青铜古
剑可是上古法器,只需要百分之一的威力,就挡住火雷真人的飞剑,紧接着铁若
男从张阳身后沖出,一脚踢在火雷真人的肚子上。

  见大虚境界的火雷真人竟然被两个半吊子修真者打得满地打滚,勾命的眼珠
一缩,如闪电般打出几张符咒,大喝道:「什么人?现出身来!」

  「勾命,还我师兄的命来!」符咒过处狂风大作,在狂风之下,只见巧匠彷
彿从虚无中走出来,他抖手扔出一片符咒,与勾命的符咒在半空激烈地相撞。

  正邪两派的阵法同时抵消,火雷真人的飞剑也回复正常,他急忙一剑逼开张
阳两人,那狡猾的眼神扫向四方,生恐正道一方又冒出一大群高手。

  「巧匠兄,你来京城了!其他人呢?是不是在外面?」张阳一边抖动着发麻
的手腕,一边欢声询问。巧匠既然出现,张阳自然联想到邪器小组的其他人,而
即使其他人没来,也能借此吓走两个邪门妖人。

  张阳一心想不战而屈人之兵,不料老实的巧匠却不解风情,木讷地道:「张
公子,在下此来与一元山无关,也不是为你而来,只想为我师兄讨还血债。」

  张阳顿然心里叫苦,火雷真人则毫不意外地欢喜过头,剑芒大涨道:「勾命
兄,麻烦你解决那金石门的蠢货,张小儿的小命就交给我吧,功劳则咱们平分。」
勾命对功劳其实没什么兴趣,但对巧匠的阵法之术却大为心动,两个沉默寡言的
阵法高手的眼神在虚空中一撞,开始了别样的生死斗法。

  另一处,火雷真人的双眼就乐得只剩一条缝,而两个半吊子修真者在大虚高
手面前,的确毫无半点胜算。

  这时,大虚飞剑破空而至,随即张阳连人带剑被撞到十几米外,双脚在地面
划出两道笔直的线条。

  「四郎,小心!」铁若男惊呼着挡在张阳身前,弯刀与飞剑相撞的?那,「
砰!」的一声,瞬间炸成碎片。

  火雷真人可不是怜香惜玉的人,隔空手腕一震,大虚飞剑直接刺向铁若男的
胸部,而他的目标则是她身后的张阳,他要把张阳两人像串烧一样串在飞剑上。

  张阳的视线被铁若男的背影所挡,然而虽然看不见飞剑,但他那怪物级的第
六感却有股严重不妙的感觉。

  糟啦,嫂嫂怎么撺得住飞剑?张阳瞬间五内如焚,一边急声呼唤沉睡的幻烟
,一边发疯般扑向铁若男,但幻湮没有醒过来,而张阳的速度也没能快过飞剑,
他刚往前扑,一声惨叫已惊动地上的烟尘。

  黑暗与冰寒瞬间包裹着张阳的身心,下一?那,他眼珠一突,差一点掉到眼
眶外,万丈仇恨顿时化为无限惊喜。

  发出惨叫的竟然不是三嫂,而是自以为捡到便宜的火雷真人,三嫂竟然以压
倒性的优势打得火雷满地乱滚?啊,怎么会这样?难道三嫂其实是修真界的超级
高手?

  这时,张阳的视线落在一条白玉索带上,那条玉索此时正缠在火雷真人的脖
子上,勒得他面如土色,连元神都在痛苦地哀嚎。

  那是一件——太虚法器?以张阳那浅薄的道法常识,也能感觉到玉索散发的
强大气息,那法器的威力可想而知。

  铁若男的手臂狠狠一抖,拖着火雷真人在地上滑行一丈,随即一脚踩在火雷
真人的胸膛上,怒斥道:「你这杂毛狗贼,竟敢毁了姑奶奶的弯刀,姑奶奶今儿
就拧下你的脑袋祭刀!」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啊!呜……」

  火雷真人为自己的大意付出惨重的代价,不仅大声求饶,还突然放声大哭起
来,从上有八十岁老母哭到下有三岁幼儿,还外有很多孤儿寡母需要他?明。铁
若男估计一辈子也没见过这种邪门妖人,扯动玉索的手不由得愣在半空中。「哈
哈……这傢伙还真有点意思。」张阳发自内心的有点喜欢上火雷真人,他走上前
,一边好奇地摸了摸锁住他脖子的法器,一边怪笑道:「火雷,我若不杀你,你
有什么好处给我?」

  「小人愿为张公子做牛做马,不!我甚至还可以上刀山,下油锅!」

  「嗯,这些都是空头支票,我不收,有没有具体点的好处?」

  「有、有,小人知道风雨楼很多秘密,愿意悉数奉告。」火雷真人虽然不懂
什么叫空头支票,但却很懂张阳眼神中的意思。

  这时,两个有点臭味相投的「怪胎」做起买卖,而不远处,两个阵法高手则
杀得天昏地暗,飞沙走石。

  勾命一掌托天,一掌拍地,呼啸的乌云立刻旋转充斥着空间。

  巧匠的胳膊被一缕黑雾划伤,血珠还未洒到地上,他的符咒已撕裂地面,如
蜘蛛网般的裂缝中,碎石细沙激射而出,如有生命般射穿乌云,也射穿勾命的一
条手臂。

  鲜血在巧匠与勾命身上奔流,符咒在天与地之间咆哮,一刻钟后,一正一邪
两个阵法高手浑身伤痕累累,好似去地狱血池闲逛了一圈。

  在如此的情形下,巧匠与勾命依然没有多言,只有一层又一层的结界在脚下
扩散开,只有一重又一重的阵法在轰然爆炸,只有一道又一道的血箭染红天空。

  「砰!」虚空炸响一道前所未有的惊雷,只见浑身焦黑的巧匠倒下了,而勾
命则略显狰狞地咬紧牙齿,抬手又使出一张霹雳雷电符。

  「住手,不然本少爷送你上西天!」这时,上古法剑恶狠狠地割破勾命脖子
上的皮肤,张阳及时谈好买卖,抽出手帮了巧匠一把。

  「张阳,你这是趁人之危,无耻之辈!」勾命并不怕死,但灵力已损耗见底
,张阳的剑刃轻轻一抖,他指尖上的符咒光华立刻烟消云散。

  「白癡,计谋只有高低,哪有好坏?难不成本少爷老老实实地让你杀,就是
正人君子?」

  张阳对自己的行为毫无半点惭愧,剑芒一吐,就要送勾命下地狱当鬼差。

  「张公子,住手!」巧匠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竟然急声阻止张阳下杀手,然
后无比固执地道:「这是我与勾命之间的恩怨,请张公子不要插手!」

  张阳又看到一个「怪胎」,心神一震,他感觉到热血开始沸腾——江湖事,
江湖了,真好汉!

  「四郎,让他自己动手吧!」铁若男比张阳更能理解武道之心,她左手扯着
玉索,像遛狗一样拖着火雷真人,右手则把张阳拉离法阵比斗的空间。

  勾命缓缓站直身形,看着身受重伤的巧匠,他的神色第一次变得丰富,沉声
歎息道:「巧匠兄,两军交战必有死伤,我对令师兄的死虽并然不愧疚,但不得
不佩服你的毅力。来吧,我会用最强的阵法与你对决!」

  「勾命,多谢!」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下,巧匠的眼底竟然没有仇恨,还向勾命点头致敬,而
勾命的神色也是异常郑重;下一?那,两道法诀同时刺破虚空,还伴随着最强的
符咒及符咒主人的元灵之血。

  「天地正法,血引符动,爆!」

  「轰!」的一声巨响,恍惚间,天空仿佛上升百丈,大地则下降千丈,在万
丈光芒的笼罩下,两个阵法高手打出毕生最为灿烂的一击。

  片刻后,巧匠傲然站立,但却没有生命气机,勾命则躺在地上,猛烈地吐着
鲜血。

  心在跳,火在烧,惨烈的豪情在天地间激荡,敌人失去了战斗力,但张阳第
一次没有露出渔翁得利的笑容。

  青铜古剑噹啷一声凛然回鞘,一向不是好人的邪器少年仰望着天空,道:「
勾命,我不想杀你,你走吧!」

  勾命挣扎着盘腿而坐,对於张阳的剑下留情,他丝毫没有喜悦,只有一丝从
容的微笑,道:「我只能活一刻钟,看来要浪费你的好意了!」

  张阳双目微微一闭,果然感觉到勾命的源生之火正在急速下降,莫名的惆怅
涌入心窝,他不由自主坐在勾命面前,歎息道:「想不到风雨楼这等邪门之地,
也有你这种人。说吧,有什么心愿未了,只要不是太困难,我会帮你完成。」「
风雨楼是邪门宗派,但绝不是阴邪之地,世人所言,岂能尽信?」勾命骄傲地扬
起灰暗的脸颊,只见那回光返照的红光出现在他的脸上。

  「那倒是,是非黑白很多时候都是以讹传讹,刚才是我说错了,勾命兄不要
介意。」张阳随意地摆了摆手,语气虽然不够庄重,但反而令勾命更加相信他言
出由衷。

  勾命诧异地看了张阳一眼,略一犹豫,他竟然郑重地道:「张兄,若你帮在
下做一件小事,在下兵解之前,愿奉送一个小秘密,也许对你会有小小益处。」
张阳点了点头。

  勾命咳出一口鲜血,加快语速道:「我怀中有一本阵法道书,希望张兄将它
亲手交给我妹妹,她叫勾魂,也是风雨楼弟子。请张兄保证,绝不反悔!」

  「把书还给你妹妹没问题,但在找到她之前,如果遇上阵法方面的难题,我
不保证自己不翻阅它。」

  此时,张阳竟无比老实地说出心中想法,令铁若男忍不住对他翻了一记白眼。
「唉,也罢,就依张兄所言,请张兄记下这「河图洛书」的开启之法。」

  勾命用很低的声调说完开启之法,随即又断断续续地说了几句,最后身子一
歪,喘着让人心头发紧的粗气,辛苦地道:「张兄,你能……与器魂……共鸣,
只要你……有「心」,天下间……所有法器都将……」

  一代邪门阵法高手话语未完,就闭上眼睛,张阳则坐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直
到铁若男小心翼翼地呼唤三遍,他这才「活」过来,眉飞色舞地跃身而起。

  「四郎,你干嘛这么开心,顿悟了什么东西吗?」

  「呵呵,等会儿你就知道了!」张阳故意吊着铁若男的胃口,然后好奇地问
道:「嫂嫂,这法器真厉害,什么地方弄来的呀?」

  「你以为我是小偷还是强盗呀?臭小子!」铁若男作势要教训张阳,她手腕
一动,玉索急速收紧,勒得火雷真人嗷嗷直叫。

  「呵呵……这傢伙快断气了!嫂嫂,放过他吧,让他把那两具屍体搬进石门
里,以免被叛军发现。」

  铁若男一边使唤火雷真人,一边故意刺激张阳道:「这是入城前三姨娘给我
的护身法宝,而且我能运用自如,真是件好宝贝。」

  「运用自如?嫂嫂,太虚法器不是要太虚高手才能使用吗?你怎么能运用自
如?」

  「咯咯……我也不知道原因,三姨娘说我能用,我就能用了,不过只能在周
身三尺内使用。」铁若男解释过后,又故意好奇地刺激张阳道:「四郎,三姨娘
没有给你好东西吗?不可能吧。」

  遭到这种欺负,张阳可谓满心苦楚,白眼一翻,他抛去疑惑不解的思绪,随
即把怨气发泄到火雷真人的身上。

  张阳一连踹了几脚,把委屈全部转嫁给火雷真人后,突然点了他的穴道,然
后抓住玉索一端,突兀地闭上眼睛,勾命死前的低语在他脑海中回荡。

  共鸣,控制,天下无敌,哈哈……张阳的意念一动,「飕!」的一下,元神
果然飞入法器内,接着他「啊!」的一声惨叫,无端腾空而起,然后有如流星飞
坠般,血肉之躯把大地砸出一个人形的大坑。

  「四郎!」铁若男芳心惊乱,不顾一切地扑上去,抱起昏迷的张阳。

  「什么人?啊,若男、小四,你们……」

  这时,石门从内被打开,随即几个人影手持兵刃沖出来,然后被院子的情况
弄得目瞪口呆。

  连串动静终於惊动在秘阵内的张家众人,他们一沖出来,别人看到的是一场
惨烈血战的痕迹,张家三少爷张守礼看到的则是让他愤怒大吼的一幕——他的妻
子竟然与四弟紧紧抱在一起,四弟的脑袋还贴在妻子的双乳间,远远看去,好像
正隔着衣服吮吸着妻子那鼓胀的乳房。

  如此画面、这等情景,身为铁若男的相公,张守礼怎能不怒?一身轻甲的他
腾空而起,一刀狠劈而下。

  「守礼,不要冲动,你四弟受伤昏迷了。」一个中年美妇及时出声提醒,女
人果然比男人心细,她大有深意地提醒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四的身子弱,你
这么吓他要是吓出病来,我看你这当三哥的怎么交代?」

  「我……」张守礼稍稍冷静过后,理智终於驱散醋火,他立刻想起张阳是个
阴人,而他怎么能与阴人生气呢?

  「张守礼,你拿着刀干什么?想杀我呀,王八蛋!」

  连串变化说来话长,其实只不过片刻之间,铁若男野性的美眸一抬,眼底先
是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异样,接着怒火爆发,把张守礼骂得无地自容。「若男,
你也别生气,先把小四抬进去,小心叛军赶到。」

  中年美妇乃是忠勇侯的正妻、侯府大奶奶苗郁青,也是张甯月与张静月这对
双胞姐妹花的亲生母亲。

  苗郁青与铁若男站在一起,是另一种风华,本是细瘦的玉脸多了几分成熟妇
人的丰腴,更显成熟柔媚、端庄大方,偏偏又不会影响铁若男的野性之美,让人
不得不惊歎张家女人端是个个不凡。

  苗郁青温柔地化解铁若男的怒火,面白无须的二少爷张守义随即抱起张阳,
替脸色发红的张守礼打了个圆场。

  秘阵机关迅速启动,在石门消失不见的?那,西厢房就像变戏法一样,再次
耸立在天地间。

  走进秘阵空间,一片花团锦簇立刻扑面而来,还有亭台楼阁、假山花石。

  这里哪像是避难之处,简直比正国公府更加美丽,铁若男虽然知道刘采依很
了不起,但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还是低估刘采依的奇门异术,令铁若男的惊歎
声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

  「若男,我为你领路,这里面还有许多小机关,很容易迷路的。」张守礼一
脸讨好,弥补着先前犯下的错误。

  「不用你好心,我自己有脚会走路,哼!」铁若男气呼呼地瞪了张守礼一眼
,随即加速朝前方走去。

  张守礼脸色发僵,而身为他婶娘的侯爷夫人笑道:「守礼,你还不去追,不
然若男真要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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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郁闷之地

  相比于张守礼的不开窍,显得老成持重的张守义反而更懂情趣,他以兄长的
态度微笑道:「三弟,弟妹是与你闹着玩。你们久不见面,她心底自然有些怨气
,听婶娘的话,去吧,这妖人交给为兄审问就行了!」说着,张守义从张守礼手
中接过穴道被点的火雷真人。

  张守礼脸色一红,尴尬地道:「二哥,天下大乱,我怎能因为儿女私情影响
大事?这……会让人笑话的!」

  「这都是自家人,谁会笑话你?」粗如洪钟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忠勇侯张
敬不改武人习惯,龙行虎步,虎虎生风,他瞪大双目道:「守礼,你这小子怎么
越大越迂腐?快去哄你媳妇,你叔父我还没老,审一个犯人没问题。」

  忠勇侯这么一骂,无论张守礼的心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他立刻乖乖听话,
小跑着追向铁若男。

  「夫人,我刚才……」

  「相公,我知道你是太关心我,我也不该那么凶,对不起。」

  在奇花密佈的院子,铁若男少有的主动向张守礼道歉,而且神情十分羞愧。
张守礼完全没有发现到铁若男的异样,反而无比激动地握住她的手腕,有点不敢
置信地追问道:「若男,你真不怪我吗?」

  虽然张守礼不解风情,但情意却显而易见,令铁若男忍不住芳心一暖,心房
里流出两滴羞愧之泪。

  「守礼,真的是我不对,你打我、骂我都可以。」

  「呵呵,若男,看你说的,我怎么可能打你、骂你呢?」

  铁若男在感动与愧疚下,强自回忆着张守礼对她的好,随即缓缓倒入张守礼
的怀抱,情动道:「傻瓜,你再不抱我回房,我真要生气了!」

  铁若男脸带红晕,眼透秋波,再笨的男人也能豁然开窍。

  张守礼高大的身躯一热,双目也在发亮,但他却为难地道:「夫人,现在时
辰还早,要不……先去向父亲请安,询问一下妖人的口供,再回房休息吧!」

  唉,还是老样子二缕幽思从铁若男的心底盘旋而出,她本想用张守礼的热情
、冲击抹去心房的杂念,不料张守礼却更加关心火雷真人那俘虏。

  「相公,有公公与叔父在,何用你操心?我真的有点累啦!」

  铁若男轻轻地摇动着张守礼的手臂,对於生性豪爽的她来说,如此小儿女神
态,平生绝不会有几次。

  张守礼的呼吸越来越热,但仍压制着那不规矩之心,他甚至暗自思忖着「温
柔乡,英雄塚」之类的名言。

  「夫人,如果你累了就先去休息,我处理完正事后,立刻回房陪你,好吗?」
迂腐而深情的张守礼发出请求,铁若男知道只要她坚持,张守礼还是会陪她回房
行那周公之礼,但在这?那,她却突然意兴阑珊。

  「那好,你去审问火雷老贼吧!他是风雨楼的妖人,非常狡猾,不要轻信他
的口供。」

  铁若男突然从怨妇变回巾帼英雄,令张守礼愣了一下,随即无比欢欣地道:
「夫人对为夫真好,我一定尽早回来。」

  张守礼心中的烦恼尽去,在狂喜之下,如木头般的他竟然有了?一丝情趣,
重重地抱了铁若男一下,这才迈开双腿走向大厅。

  「唉!」铁若男望着张守礼那高大的背影,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
铁若男在花丛中坐了好半天,直到地面透射下来的光线完全消失,她也没有从愧
疚、沉重、烦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地底大厅变成临时的审讯大堂。

  「啪!」的一声,正国公习惯性地一拍桌案,方面大耳无怒自威,令刚刚醒
来的火雷真人不禁吓了一大跳。

  「大胆妖人,姓啥名谁,何宗何派?速速报来!」

  「我乃风雨楼堂主,道号火雷,敢问堂上可是三朝元老、正国公张公爷?」

  火雷真人的态度意外的有礼貌,令久经风浪的正国公张正也不由得愣了一下
,而忠勇侯是出了名的火爆脾气,接过话头喝道:「妖孽,休耍花样,不然本侯
爷废你七经八脉,散你元神之火!」

  俗世的名臣良将之流,大多与世外道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忠勇侯更是多
年修炼,拥有大虚境界的力量。

  火雷真人一身灵力被封,身处在困境,但此时的他却看不出丝毫有怕死的模
样,反而挺起胸膛道:「张侯爷,本真人来此乃是奉我家宗主之命,前来贵府传
话,不然凭张阳小儿也想擒住本真人,做梦!」

  「你说什么,你是故意被抓的?」正国公浓眉一皱,下意识握住身旁的剑柄。
「张公爷,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本真人不相信你们张府会是欺世盗名之辈。」

  此时此刻,铁若男在花园发呆,张阳则在床上昏睡,狡猾的火雷真人紧抓着
唯一逃生的机会,山羊鬍子翘得特别高。

  忠勇侯气得要拔刀,正国公却扬手阻止,傲然端坐道:「张府上下自然磊落
而坦荡。火雷,你说出来意,如果敢有半句胡言,本公立刻取尔性命!」

  「张公爷,修真界一向与俗世泾渭分明,你可知道风雨楼为何会卷入俗世纷
争吗?」火雷真人的确很狡猾,一下子就成功吸引住张家众人的注意。

  「你说这是为何?」张守义代替父亲追问出声,这个疑惑一直困扰着他们。
「这就要问你家四少爷张阳了?」

  火雷真人摇晃着山羊鬍子语出惊人后,装模作样地歎息道:「张公爷,你可
知道你家四少爷最近干了多少惊天动地的好事吗?」

  「小四?」张守义本能地重複一遍,怒声道:「妖人,休得胡说,小四能做
出什么坏事?父亲,此人的眼神游移,气息不正,绝对不可信。」

  张守义这几句话虽然是在为张阳说话,但无形之中,也说张阳是废物,而废
物连做坏人的资格都没有。

  火雷真人做出一副不屑理论的神情,正国公则轻轻一抚颌下三缕黑须,沉吟
道:「老夫倒也听到一些流言。火雷,你且说说看!」

  随着黑夜的加深,阵法空间内竟然也缓缓升起与月光相似的光华,再一次证
明阵法的玄妙神奇。

  「修他老母的,竟然被一个快死的邪门妖人骗了,亏本少爷还把他当成汉子
看待!」

  在一片迷茫之中,张阳正指天画地不停咒?着勾命。先前,张阳的元神一进
入法器空间,立刻像遭到雷击电打、千刀万剐般无比痛苦,至今依然是惊悸犹存。

  他妈的勾命,本少爷烧了你的破书!咦,书呢?一道迷惑在张阳的心海升起
,灵力一动,他这才发现原来他还在元神空间内。

  「天地正法,须弥万化,开!」

  自从去了一趟冷蝶的元神空间,张阳自然而然的就学会进出之法,一声轻喝
,他的身躯瞬间恢复感觉!

  在张阳想来,这进出元神空间肯定是修道之人的基本法门,但他却不知道,
如果这想法传出去,必然会活生生气死一大群老怪物!

  张阳缓缓张开眼睛,智慧远超过常人的他一时也没有弄清楚状况,困惑地看
着陌生的房间。

  「吱呀!」一声,房门悠然打开,一张与宁静双月有着七分相似,又多了三
分柔媚的玉脸映入张阳的眼帘。

  苗郁青笑盈盈地走到床前,透着一丝溺爱,道:「四郎,躺着别动,先让婶
娘替你把把脉。」

  「婶娘?啊,你是大婶娘,我已经进入秘阵了。」张阳欢喜地从床上蹦下来
,下意识追问道:「三嫂呢?她没事吧?还有父亲他们呢?」

  「他们都没事,倒是你受伤刚醒,千万不能乱动。乖,躺下。」

  苗郁青不是出自寻常人家,虽然医术比不上宁芷韵,但也是有名的女神医,
她就像哄小孩一样,哄着她记忆中的那个阴人少爷。

  「婶娘,我的身体完全没事,事情紧急,我要立刻见到父亲,娘亲有书信要
我转交给父亲。」

  一向好似小绵羊的张阳这次不听话了,竟然从苗郁青的身边窜过去,转眼就
跑出三重院门,让苗郁青伸出的玉手停顿在半空中。

  「唉,这孩子果然与以前不同了,这可怎么办?」苗郁青神色一变,脸上竟
然写满忧虑,犹豫几秒后,她快步走向铁若男休息的房间。

  这地下空间的确阵法密佈,但对於邪器来说,无疑是康庄大道。

  张阳以最快的速度沖入大厅,带着几分亲情的激动,扬声呼唤道:「父亲、
二哥、三哥……啊,你们?」

  张阳一只脚跨入门槛,另一只脚则停在半空中,因为他竟见大厅内,正在饮
酒吃饭的除了张家一干男子外,唯一的上宾竟然是——火雷真人。

  火雷真人一见到张阳,山羊鬍子下意识抖动一下,不待张阳出声,他已抢先
道:「张公爷,令公子已经醒来,你若有疑惑,可以再问一问他。」

  「四郎,那个小音的真实身份其实是吸尘谷的清音,是也不是?」正国公凝
视着张阳,有三分父爱,但却有七分威严。

  不妙的预感在张阳的脑海中闪过,他心弦一颤,瞬间已有无数对策,但他却
不想骗家人,老老实实地回道:「小音的确是吸尘谷的清姬,不过她已经没有以
前的记忆,与吸尘穀再无半点瓜葛。」

  「国公爷,你可听清楚了,小音就是清姬,也是紫雷真人的妻子,如今却是
你家四少爷的女奴。」火雷真人扬声打断张阳后续的话语,神情无比激动,义愤
填膺。「火雷,你给本少爷住嘴!」怒火倏地在张阳心中爆炸,从来只有他张阳
戏弄别人,何曾有被别人戏弄的时候?

  火雷真人被张阳震住了,但正国公却威严地拍响桌案,大吼道:「张阳,你
还不知罪?跪下!」

  正国公的父亲威严顿时充斥着张阳的心灵,他不由自主地跪下去,强压怒火
,委屈道:「父亲,你怎么能听一个邪门妖人的胡说?孩儿与小音之间另有情由
,再说,孩儿……拿女人来又有什么用?」

  张家众人闻言不由得一愣,心想:对呀,张阳只是一个阴人,他夺人妻子又
火雷真人此刻已是势成骑虎,再次出声道:「张公爷,本座对此也不好多说,以
免影响贵府的声誉,但清姬成为贵府女奴却是不争的事实!」

  在张阳没有醒来前,火雷真人已想好一整套歪曲事实的说辞,他沉声道:「
如果不是这样,我邪门六道岂会联手对付一个俗人?」

  张守义一直观察着张阳与火雷真人的表情,适时插话问道:「四弟,听闻你
吸入玄灵鼎器魂,放走万欲宫十三妖女,还大闹药神山,重伤七星宫宫主,惹出
凤凰秀士上官云,这些都是真的吗?」

  以上的事情的确都与张阳有关,但他可不是罪魁祸首,张阳嘴一张,接着又
突然闭上。

  父兄都是正直近乎迂腐之人,如果说出邪器的秘密,那岂不更是百口莫辩?
意念一转,张阳的神色迅速恢复平静,突然理直气壮地道:「父亲、二哥,四郎
无论怎样说,你们都不会相信,既然你们已经听说我这段时间的作为,自也听说
过一元圣山的一元圣女,她一直与孩儿同行,她不久就会再次出山,到时自会为
孩儿作证。」

  搬出一个超重量级的「嘉宾」后,张阳的眼睛更加明亮,以慷慨豪迈的语调
道:「孩儿吸入器魂乃是被人所害,但孩儿绝对没有主动害人之心。在灵梦仙子
出现前,孩儿不会再做任何解释!」

  张阳把头一昂,竟然摆出一副蛮横状,仿佛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孩一样。

  「小四,你怎可对父亲这般说话?」张守礼先前的不满虽已散去,但他对从
小就体弱的张阳从没有笑脸,准确的说,只比张阳大几岁的他心底其实有着嫉妒。

  张阳那么没用,却受尽老祖宗的宠爱,而他那么努力,换来的也只是外人的
讚扬,一想到这里,张守礼忍不住又想起张阳与他妻子拥抱在一起的情景。

  正国公身为一家之主,也不喜欢张阳此时的表情,反倒是忠勇侯,这火爆名
将对发横的侄子越看越顺眼。

  「大哥,小四还有点出息嘛!哈哈……可惜他天生隐疾,不然我还真想把他
招入军中,为张家再添一员虎将。」

  正国公脸上浮现一缕无奈的苦笑,想起张阳的隐疾,他的忠肝义胆终於多了
几分父子之情。

  张家上下突然弥漫着亲情,火雷真人一下子就慌了,紧张地出声道:「张公
爷,请你考虑先前的条件,用张四郎换你们的皇帝,只有那样,我圣门六道才会
退出俗世纷争。」

  张阳终於明白父兄态度变化的根本原因,那不是因为他最近行差踏错,而是
因为他突然变成拯救朝廷的关键棋子。

  张阳瞳孔一缩,第一次对火雷真人涌出森冷的杀机,下一?那,他的眼神又
平静下来,突然张阳很想知道父兄的答案,毕竟他虽然拥有前世的记忆,但的确
是国公府的四少爷。

  「这……容本公再想想。」

  上至正国公,下至张守礼,众人竟然都有几分心动,以忠君爱国的思维,牺
牲子民拯救圣上本就是义不容辞的事情。

  张守义不好意思明说,张守礼则扬声道:「小四,勇敢点,大丈夫行事,当
有所作为!」

  「胡说八道!张守礼,你敢保证邪门妖人会守信?」

  厅门口幻影一闪,就见手持玉索的铁若男怒声出现,她直视着上首的正国公
,隐带不满道:「公公,我方大军已兵临城下,三姨娘智谋天下无双,又有正道
修真相助,平定叛乱指日可待,何须做那令天下人耻笑的交易?」

  「三姨娘」这三个字明显威力不凡,张家上下顿时一片鸦雀无声。

  火雷真人本想对正国公使出激将法,不料铁若男手中的玉带却猛然一抖,狠
狠地抽了他一耳光。

  火雷真人随即惨叫着昏死在地,出气多,入气少,遇上不讲规矩的铁若男,
任他如何舌灿莲花,也无用武之地。

  正国公一向讲究规行矩步,立刻脸色一沉,张守礼则急忙上前,拉着铁若男
的衣袖,道:「若男,还不快向父亲道歉!」

  张守义吐出一口惊诧之气,随即也帮铁若男说好话:「父亲,若男这也是心
急则乱,孩儿觉得她所言也不是没有道理,再者,也不能单凭敌人一面之词,就
轻易惩罚四弟,还是多方探听得出结果再定夺吧!」

  「嗯,守义,你说得不错!」

  正国公轻轻点头,而张阳终於逃过被自己家人出卖的危机。

  铁若男那修长而有力的玉手一甩,挣脱张守礼的拉扯,那玉索在暴打火雷真
人后,她一直没有说话,而是困惑地看着她的手,也看着那「失控」的太虚法器。

  现场众人中,唯有被当作「货物」的张阳在笑,他一半是心疼的怪笑,一半
则是兴奋大笑。他心疼于家人的冷漠,完全无视他本人的感受;兴奋则是因为他
「听」到玉索的声音,并请玉索帮了一个小忙。

  哈哈……原来勾命还真是条汉子呀!幸亏没有烧掉那本河图洛书!张阳的兴
奋逐渐掩没愤怒,当他再次抬起头时,厅中的那几个国之栋樑再也不可能影响他
的心绪,在他心底,上一世的自己几乎已经完全佔据了张阳。

  「父亲,孩儿想通了,如果真不能救出圣上,孩儿愿以自己交换圣上,不辱
我国公府的威名。」

  张阳话语一出,瞬间满堂皆惊,就连刚刚走进来的苗郁青也目瞪口呆。不待
铁若男急声阻止,张阳已话锋一转,一脸正气凛然、从容自若地道:「但在这之
前,孩儿希望父亲给孩儿一个机会,让孩儿以自身本事闯一闯莽王府,以救圣上
,杀叛贼!」

  从未有过的豪迈之气在张阳身上出现,令正国公还有点怀疑张阳想逃跑。

  张守礼这次则帮了张阳一把,他也许是真的被张阳的豪迈所感染,也许是本
能地站在铁若男这一方,第一个欢声讚歎道:「好,好四弟,三哥相信你定能马
到成功!」

  「四郎,我与你三哥一起陪你诛杀王莽!」

  铁若男向左一步与张守礼并肩而立,显然张守礼刚才的表现得到铁若男的好
感。

  张阳脸上一片感动,心底却更加郁闷而难受。

  看着并肩而立、声调一致的张守礼与铁若男,张阳人生中第一次感觉到有点
罪恶感,?那之间,他突然想到:娘亲让三嫂与我一起进洛阳,难道就是为了这
一刻,要用这种法子抹杀我的念头吗?呜……狠心的娘亲!亏自己还有一刻满心
欢喜,笨蛋呀!自嘲的苦笑令张阳的唇角僵硬,他很沉闷地婉拒铁若男的好意,
道:「三嫂,我有器魂护体,可以在妖阵的结界行走自如,你与三哥在的话……」

  张阳没有把话说完,但话里的意思已十分明显,令铁若男忍不住眼帘一垂,
少有的没有坚持争辩。

  张阳心底已经打定主意要一走了之,远离这郁闷之地,自然不想再与别人同
行,更何况是张守礼。

  正国公还在沉吟,忠勇侯已扬声大笑,离座而起,走到张阳的面前用力拍了
他的肩膀一下。

  「小四,难怪我家的另一个丫头总爱念叨你,现在连叔叔我也十分喜欢你。
去吧,放手大干一场,把邪门妖人轰回老巢去。」

  这时正国公开口了,充满家长威严地说道:「有勇气固然是好事,但不能只
有匹夫之勇,莽王府岂是常人说闯就能闯的地方,张家儿郎必须智勇兼备。」

  教训过后,正国公的眼底第一次闪过一抹赞许,挥手道:「四郎,你先回房
休息一下,至於人质之事,就此作罢!若男说得对,邪门妖人不可信,他们若真
有此意,怎会拖到现在,而且还是派一个无名小卒前来?」

  在一番波折后,正国公的老练战胜愚忠之心,但离开大厅的张阳却感觉不到
半分喜悦。

  按照父亲——不对,是正国公的说法,如果邪门妖人真有那意思,自己还是
会被轻易牺牲……修他老母的,还是当前世的张阳更爽快!

  请续看《邪器》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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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邪器第七集潜行捉奸

  人物介绍:

  铁若男:正国公府三少奶奶,野性明媚,气息有如一匹胭脂烈马。

  唐云:侯府二奶奶,性情冰冷,中年贵妇,张家五少爷的母亲。

  元铃:侯府三奶奶,花信少妇,桃花眼,风骚放浪。

  王香君:王莽之女。

  明珠公主:皇上最疼爱的公主,最为王香君所嫉恨。

  皇后:明珠公主的娘亲,与明珠公主一起被抓入莽王府。

  巨狼:天狼山堂主?邪门太虚修真者。

  火雷:风雨楼的邪门修真者。


                                                  第一章张家内奸

  张阳拳头一紧,瞬间心灵变化,「邪器」的野性不羁终於冲破人间最后一层
阻碍,本性一複,他顿时觉得先前的郁闷无聊而可笑,完全是自找的。

  笑意从张阳的唇角溜出,眨眼间,他觉得四周一片晴朗,接着一愣,竟发现
他迷路了,迷失在他娘亲制造的迷阵空间。

  虽然刘采依不在张阳的面前,但张阳仍觉得娘亲又一次戏弄他这笨儿子,他
身处之地哪像是一个逃生之地,分明就是一个大迷宫。

  张阳越走越没有方向感,突然一阵女人的嘻笑声钻入耳中,令正烦恼的张阳
下意识向前一沖,然后抬头看去,就见一座美丽的大花园与一群美女扑面而来。

  花园内,莺声燕语,衣香鬓影,人映花娇,花衬人美。

  张阳的下巴立刻往下掉,怨慰之念更是飞到九霄云外,眼前的十几个女子虽
然比不上阴州家中的人绝色无双,但也是艳光照人!

  「咦,四郎,你怎么到后宅来了?」

  温柔的女声略带诧异,随即苗郁青那丰盈的倩影从花园的凉亭走出来。

  「婶娘,我无聊随便乱走,一不小心就走到这里了。」

  张阳摸了摸脑袋,一脸尴尬,把「阴人少爷」的形象诠释得淋漓尽致。

  苗郁青那丰润的玉脸浮现出长辈的慈爱与同情,她正要开口安抚张阳时,几
个女人好奇地围上来。

  「大姐,他就是国公府的四少爷吗?」

  问话的少妇身着华丽彩裙,瓜子脸凑到张阳面前,看了好几眼,水汪汪的眼
眸一挑,吃吃笑道:「不像呀!咯咯……」

  「三妹,你是长辈,怎么可以取笑四郎?」

  苗郁青脸色一沉,责?了桃花眼少妇一句,随即话锋一转,向张阳介绍道:
「四郎,这是你三婶娘元铃,你还没见过吧?」

  张阳一边行礼,一边忍不住暗自思忖?咦,叔父看起来像一个粗人,原来也
是一个美女爱好者呀?呵呵……这三婶娘这么年轻、风骚,叔父受得了吗?

  「四郎,刚才是三婶娘失礼了,你可别记在心上呀!」

  元铃在苗郁青目光的压力下,终於向张阳回礼道歉,不过她那天生勾人的眼
睛依然荡漾着明显的笑意。

  「三婶娘太多礼了,小侄绝不是小心眼的人。」

  张阳的确没记仇,心中全是元铃那风骚的样子,随即他强行移开视线,生恐
在一群陌生的女人面前原形毕露。

  张阳目光一转,一道端庄而沉稳的倩影立刻吸引住他的目光,即使对方站在
一群女人中间,他一眼看到的也只有她一个。

  「她是你1 一婶娘唐云,你小时候见过一面。」

  苗郁青的话勾起张阳模糊的回忆,虽然记不怎么清楚,但他的内心却生出一
股喜悦,脱口而出道:「云婶娘,是云婶娘,我记起来了!」

  张阳欢喜得手舞足蹈,唐云却只是点了点头,一点也没有亲人重逢的表情…
…张阳的兴奋立刻直线下降,连苗郁青后面的介绍也是左耳进,右耳出,只是大
略知道,其他女人大多是张家的旁系夫人与小姐。

  也许是感觉到张阳的不开心,苗郁青挥袖示意,随即围过来观赏「阴人少爷」
的女人们纷纷退下。

  「四郎,你有点累了,让婶娘送你回房休息吧!」

  「谢谢婶娘关心,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张阳不是不想有人带路,而是害怕与美丽而慈爱的婶娘一起久了,会产生非
U 分之想,急忙快步走出花园拱门。

  苗郁青看着张阳无精打采的背影,一声低歎后,她忍不住追上去,柔声安慰
道:「小四,你父亲与叔父他们只是说一说,断不会答应邪门妖人的无理要求。」

  「嗯,侄儿知道了。」

  提到心酸之事,张阳眼眸禁不住红润起来,并想起儿时的回忆,他感动道:
「嬉娘,还是你对我最好。」

  相比没有一点母亲模样的刘采依,苗郁青的确有着完美的母亲形象,而张阳
这么动情一说,不由得触动她母性的情怀。

  「小四,婶娘一定会帮你,不然你那两个妹妹回家还不吵翻天!」

  苗郁青下意识地抱住心灵受伤的张阳,女人天性中的母爱在同情中氾滥奔流
,可张阳的脸色却不正常起来。

  呃,婶娘的奶子好饱满,好像比——姨娘的还要大,不、不要再想了!

  张阳拚尽全力,这才离开苗郁青的怀抱,然后像逃似的小跑而去。

  嘘,好危险,肉棒差一点就碰到婶娘小腹,这可不是放纵欲望的好时候、好
地方!。逃离美妇人的诱惑后,邪器少年继续在自己家中迷路。

  张阳一路乱逛,在无意间走到秘阵出口,看到那一块悬空发光的石门,怀着
几分好奇,他伸手摸向石门。

  「什么人?大胆!」

  突然,一道刀光向张阳直劈而来,直到刀光映照出张阳的面容,对方才仓促
收刀。

  「咦,是四少爷!属下侯府家将西门雄见过四少爷,刚才多有得罪,还望四
少爷原谅。」

  「你是叔父府上的家将统领,我听说过你的大名,你镇守这石门吗?」

  张阳抹去额头上的虚汗,用大度的微笑掩饰着内心的惊惧。

  「回四少爷,国公有令,任何人未经国公允许,绝不允许打开石门,以防意
外变故发生。」

  张阳抬头看了看西门雄身后的一大队家将,假装镇定从容地点了点头,随即
迈着世家少爷的威仪步伐,又开始在秘阵寻找回房的路。

  终於,瞎猫碰上死耗子,张阳找到自己的房间。

  房门一打开,铁若男那如雌豹般迷人的倩影映入张阳的眼帘,不待张阳自作
多情的胡思乱想,铁若男已抢先道:「四郎,我有正事与你讲,把门关上。」

  叔嫂两人,加上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可惜铁若男的神色却抹杀所有暧昧的气
息o 「知道二一姨娘叫你来干什么吗?」

  「知道,叫我查探叛乱根源,嫂嫂,我……」

  邪器少年每一刻都想追逐禁忌的欲望,铁若男却总是野蛮地挥刀斩情,再次
沉声打断他的话。

  「不只是这样,三姨娘说了,王莽能得知她的行踪,必是张家出了内奸,而
且还是亲近之人,叫你务必要查出此人,消除大患。」

  张阳还在思索铁若男的话,铁若男就已经离开,走得又快又急,连头也没回
一下,仿佛这里是森罗地狱一样。

  「唉,为什么什么都变了?真不该来这无聊的地方!」

  张阳往床上一躺,刚刚好转的心情,因为铁若男的翻脸又郁闷到极点,他觉
得自从来到京城张府,就没有遇上一件好事。

  嗯,离开这里以前就先查一查吧!其他人死不死无所谓,三嫂与婶娘都还在
这里,不能让她们受伤害。不过,内奸会是谁呢?仔细想想,谁也不像呀!会不
会是娘亲猜错了?不可能,娘亲说有,就一定有内奸!张阳躺在床上,一会儿想
难觅蛛丝马迹的内奸,一会儿又思绪分岔,想起铁若男的无情,令他脑袋越想越
乱,在不知不觉间,睡意侵袭而来。

  张阳从不是为难自己的笨蛋,眼帘很轻易就合在一起,不到一分钟,他就呼
呼大睡起来。

  第二天一早,张阳精神抖擞地走出房门,开始调查内奸,片刻后,他却在距
离自己卧房不到十丈的地方迷路。

  「咦,怎么没路了?我记得这里有道门呀!」

  张阳再路癡,也不可能连院门也记不住,他略一思索,终於明白过来——又
是阵法搞的鬼,看来这秘阵随着时辰的不同,进出之路也不一样,难怪他昨天会
走到后宅。

  「小的拜见四少爷,请四少爷恩赐,让小的为您跑腿。」

  这时,一个青衣小廝从侧面跑过来,老远就恭敬行礼,一口一个四少爷,叫
得张阳的心情特别爽快。

  在这京城张府,这还是第一个对他如此有礼貌的下人,不像先前遇上的那些
丫鬟、家将之流,要不对他这阴人少爷视若无睹,要不就眼底流露着淡淡的嘲笑。

  张阳心中!喜,语气多了几分柔和,笑问道:「你是我家的下人,还是叔父
府上的?叫什么名字?」

  「回四少爷,小人阿马,原是侯爷书房的小廝,因为四少爷您没带仆人,大
奶奶特意命小的前来听四少爷使唤。」

  阿马恭敬地抬起头,让张阳愣了一下,没想到这小廝竟然唇红齿白、面目俊
秀,粗略一看,比他这四少爷更像翩翩贵公子,只是太过白嫩,不够男人味。

  「阿马?呵呵……你这名字怎么这么怪?」

  阿马弯下腰,习惯性地禀报道:「回四少爷,侯爷共有四名贴身小廝,分别
叫金、戈、铁、马。四少爷要是觉得小人粗鄙,小的这就回禀大奶奶,让她另派
下人让您使唤。」

  「那倒不用,你也不要总是这么小心说话,我这人喜欢随和。」

  阿马的乖巧超出张阳的预料,他不由暗自思忖?嗯,婶娘肯定是考虑到我身
子有病,怕丫鬟触动我的伤心之处,所以派了一个懂事乖巧的小廝过来。呵呵,
婶娘考虑得真是周到,太好了!。邪器少年虽然更想让丫鬟服侍,但不忍拂逆苗
郁青的好意,轻轻挥手道:「阿马,你来得正好,带我在府里逛逛,把沿途路线
二解释清楚,明白吗?」

  「小的明白,请四少爷随小的来。」

  在阿马的带领下,半个时辰后,张阳终於大略记住这特别空间的地形,也对
张家两府有了大致的瞭解。

  国公府诸人自不用多问,一群旁系族人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倒是客卿中
颇有一些能人,张阳甚至感觉到有好几个大虚高手的气息,心想?嗯,难怪父亲
能在叛乱时得以自保,看来也不是全无准备呀!

  至於忠勇侯府上,忠勇侯共有三房妻室,大婶娘苗郁青生下张甯月、张静月
这对双胞姐妹花?二婶娘唐云生有一子,照张家族谱取名守信,只比张阳小两岁
,如今正在正道修真门下修练。三婶娘元铃只来张府三、四年,因出身平凡,又
未有所出,所以最不受张家人重视,连阿马提到元铃也只是一语带过,并没有多
言。

  张阳主仆俩从大门附近走过,张阳远远就看见西门雄等人笔直的身影,心中
一动,问道:「阿马,咱们身处在阵法空间,西门统领他们为何还要分班巡值?」

  「回四少爷,这是国公爷的命令,张家上下不得有半刻松懈。」

  阿马下意识朝四周望瞭望,随即压低声调,以神秘的语气道:「阿马听府中
家将说过,国公爷虽然没有离开这里,但每日都有书信进出,国公爷正指挥京城
官员随时准备消灭叛贼。」

  「呵呵……连这你也知道,挺机灵的嘛!」

  张阳这主子夸奖的语气让阿马喜上眉梢,随即以讨好的语气道:「小人现在
是四少爷的奴才,自然要把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您,您在府里风光了,小人也能沾
您的光!」

  豪门世家的生存之道从阿马这小廝嘴里娓娓道来,张阳这主子却哑然失笑,
一点兴趣也没有。

  走过中庭后,张阳抬头一看,发现他又来到昨日误闯的花园门前。

  张阳嗅到随风而来的花香,毫不迟疑地抬步而入,但阿马却原地俯身,恭敬
地道:「四少爷,这里是后宅,小人不能随便进入,请四少爷原谅。」

  「嗯,反正已经逛得差不多,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在里面走走。」

  身为「光芒万丈」的阴人少爷,自然所向无阻地进入内宅的后花园。

  也许是时辰太早,相比昨日的群莺飞舞,今日的花园非常冷清,只有三、两
个丫鬟打扫、走动,而她们一见到张阳,微微愣了一下,随即下意识离去。

  张阳无奈地苦笑,懒散地走进凉亭,躺在宽大的栏杆上,再次苦思谁是内奸
,接着又一如既往地想起铁若男,再接下来,他又很没有积极性地睡着。

  花香萦绕,好梦酣畅,张阳一觉醒来竟已是午后时分,微感饥饿的他忍不住
翻身而起,快步向外走去。

  张阳刚走到拱门下,突然「砰!」

  的一声,与一道疾步而行的人影撞在一起。

  「啊,四郎,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亭子睡了半天,刚刚才醒来。」

  张阳说的是实话,但一个男人在后宅的花园睡了大半天,连他也觉得难以让
人相信,不由得尴尬地笑了笑,随即无话找话地问道:「三婶娘,你刚从外宅回
来吗?叔父他们是不是还在商议平乱大计?」

  「我……我没有走多远,只是在附近走走。四郎,三婶娘还有点事,就不陪
你聊天了。」

  元铃竟然有点手足无措,明明张阳更可疑,她反而眼帘乱颤,半低着头,从
张阳身边小跑着逃走,仿佛张阳是瘟神一样。

  张阳先是想骂人,突然他耸了耸鼻尖,他那诡异的六识嗅到一丝飘动的幽香。

  心想:咦,什么味道?好像是……女人欢好后的味道!对了,三婶娘的眉梢
、眼角都还散发着春情,肯定是刚刚与叔父鱼水交欢。嘿嘿……没想到叔父从表
面上看是个喜欢打打杀杀的粗人,原来也这么懂情趣,连大白天也不放过!

  意外得知长辈的隐私,张阳顿时乐得眉开眼笑,而因为对忠勇侯「认同」的
好感,他随着性子来到前庭。

  书房门外,侯府家将统领西门雄笔直站立,他那魁梧的身躯尽显沙场之气,
略显刻板的目光则流露出忠直。

  张阳在心中一声讚歎,主动上前问好。

  西门雄以军礼回应,不骄不躁地道……「京城局势不妙,公爷与侯爷已在里
面商谈一整夜,如果四少爷没有急事,就请等会儿再来问安。」

  「啊,叔父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没有离开书房?」

  张阳的眼珠子瞬间瞪大一圈,惊诧的原因只有他自己才明白。

  对於西门雄来说,张阳这反应绝对是大惊小怪,从沙场死屍堆中爬出来的铁
血军人一皱眉,但还是不忘尊卑,沉声回道:「是,侯爷与公爷连午餐也是在书
房里用的。」

  张阳又随口说了两句,然后凝神沉思着从原路返回,走到中途,他脚步一转
,快步走向铁若男的房间。

  在前庭与后宅之间就是张守礼的居所,远比分配给张阳的院子宏大许多。

  「夫人,你昨夜为什么会去四郎的房间?那不合规矩!父亲说过,入夜以后
,任何人都不许擅自离开房间,以免给敌人可乘之机。」

  张守礼并不是怀疑铁若男与张阳偷情,而是一切都讲究循规蹈矩,更何况一
想起张阳,他心中就十分不舒畅,扬声埋怨道:「小四虽然是阴人,但毕竟也是
男人,你们这样经常待在一起,要是让外人看见会说闲话的?。」

  铁若男少有的没有生气反驳,而是突兀地凝视着张守礼,有点迷离地道:「
相公,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铁若男的表白令张守礼浑身舒爽,不由得张开双臂抱住她那健美而高挑的身
子,抱得铁若男轻轻地「嗯」了一声。

  夫妻间的小讯号出现,这一次张守礼没有半点推託,一边向床榻走去,一边
随口问道:「若男,那你去小四的房间到底是为了何事?有什么大事需要与一个
废物商量?」

  铁若男本可以回答,但张守礼的语气却莫名地勾动她的怨火。

  「砰!」

  的一声,铁若男突然推开张守礼,发出一声冷哼,摔门而去:「张守礼,我
干什么不需要你干涉,更不喜欢别人对我指手画脚。」

  胭脂烈马发威了,刻板男人立刻没气,一边急声解释,一边小跑着追上去。

  铁若男脚步快速,丝毫没有听张守礼解释的意思,但她走到门口,突然又主
动停下来,让追上去的张守礼大大欢喜一次。

  张守礼正要开口讨好,眉毛一挑,却发现一个不让他欢喜的身影——张阳走
进了院门。

  张阳站在两米外简单行礼后,以最为平静而自然的语调道?「三哥,我找嫂
嫂有事相商,能否行个方便?我娘亲有私密事情要小弟转达给嫂嫂知晓。J 张守
礼眼底的不快已显而易见,张阳却故意说得暧昧模糊,气得他是吹鬍子瞪眼珠,
在没有了心灵的那一层桎梏,张阳面对张守礼已是本性尽複,挥洒自如。

  鲁钝的张守礼虽然怨气满胸,但刘采依的影子太过强大,他下意识一声闷哼
,转身向里屋走去。

  「相公,你不用走,这事正好你也帮得上忙。」

  铁若男拉住张守礼的胳膊,不仅露出笑容,还一改初衷,把先前私会张阳的
原因也讲出来。

  瞬间,两个男人的心境来了个大反转。

  张守礼扬眉欢笑,走到张阳面前,大笑着责备道?「小四,既然是这等大事
,你就早说呀!干嘛弄得这般神神秘秘?不过张家真的出了内奸吗?」

  张阳的脸色还算正常,但内心却是弥漫着苦涩,随口把先前遇到元铃的事情
讲了一遍,最后沉声道:「三婶娘太可疑了,如果她敢偷人,则肯定敢当内奸。
我曾经听说过,三婶娘是在很偶然的情况下才嫁入张家,你们不觉得这里面大有
文章吗?」

  「对,我也听叔父讲过。他与三婶娘的相遇就像说书一样,有很多巧合,原
来她是混入张家做探子,以出卖我们,真是贱人!」

  张守礼连连点头,冲动的他恨不得立刻杀向后宅。

  「巧合不一定就是阴谋,三婶娘毕竟是我们的长辈,没有证据不能胡乱说她
坏话。」

  铁若男上前两步走到张阳面前。

  听铁若男这么一说,张守礼立刻转变话锋,欣喜地问道:「若男,那咱们如
何小心行事?」

  「就暗中监视吧!。咱们三人轮流行动,只要三婶娘有问题,一定会露出可
疑形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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